一時之間,整個“清御堂”內(nèi)金光大作,一張又一張的符咒騰空而起,在小鬼周身飄蕩,而持續(xù)施法的韓越倫也逐漸力竭。
韓越倫跪倒在地上,在昏迷前將小鬼成功鎮(zhèn)壓,方鴻過去把他扶起來才發(fā)現(xiàn)只是體力不支,修養(yǎng)幾天便好了,第一次用這種法術(shù)對他來說也是一次突破了。
“老韓,可以啊,這小鬼直接被秒了!”秦岳也在一旁扶著他道。
方鴻看了眼樓底的中年人,輕狂道:“怎么樣,還打嗎?你兒子都沒了,拿根破棍子,小爺我隨便收拾你。哈哈……”
中年男子心灰意冷道:“沒想到會栽在你們手里,奇門遁甲當真是名不虛傳,只是初窺門徑,便能施展出這等水平?!闭f完用僅剩的一只手從懷里摸出了一根銀針,面色猙獰道:“既然兒子已經(jīng)不在了,你們也休想抓住我!”手中猛然發(fā)力將銀針刺向自己的眉心。
“等一下!”
不等秦岳反應過來,中年人的身子就直直的向后倒去,當場斃命。方鴻讓唐玉傾先照看著韓越倫,自己和秦岳對于中年人突然自殺有點不解,以他能養(yǎng)十幾年小鬼的本事來看,不至于無法從自己這幾個人手里逃出去。
中年人圓睜著雙眼,斷臂處依然是不停的流血,整個一樓打的也是一片狼藉。
方鴻低頭從他懷里摸索了半天,果不其然還有三枚銀針被他藏在懷里。
“這是破魂針?”方鴻又仔細的看了兩眼,用紙包了起來放到一個盒子里。
秦岳也是瞧了瞧,在《青云陰陽錄》里有記載過古代的方士在用各種奇技淫巧殺了人后,擔心死后的人化成厲鬼報復自己,而發(fā)明了這一惡毒的方法,但是因為需要施法者準確刺中人的眉心并且將功力灌輸進去,真正的實施起來需要一定的難度和操作,況且魂飛魄散太過惡毒,正派人士是不屑使用這種招數(shù)的,久而久之便也失傳了。
秦岳心有余悸道:“沒想到還能見到這種東西,他留的這幾枚怕不是為咱們準備的?!?p>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以他的功力頂多也就能使用一枚破魂針,否則他也不會養(yǎng)小鬼那么多年了,關(guān)于使用這種邪術(shù),其實對施法者來說要求挺高的,有的人終其一生也不可能掌握這種招數(shù)。”方鴻補充道,他也是聽家里有研究這種邪術(shù)的長輩說的。
事情解決完后,趙偉丞親自帶了女朋友來“清御堂”,也算是還他們一個人情,之前的風水石也被他
們砸碎后扔掉了,中年男子已死,被他封印的邪物也就不足為懼。
“清御堂”重新裝修開業(yè),因趙偉丞在當?shù)厝嗣}頗廣,所以開業(yè)當天也是來了不少人捧場。
趙偉丞的一個朋友在聽說了他們的事兒后,問道:“弟弟們,你們店除了賣咖啡,奶茶,就不打算在拓展一下別的業(yè)務?我聽虎子說你們幾個懂風水,會抓鬼?”
方鴻謙虛道:“沒有那么夸張,就是略懂略懂吧。比一些坑蒙拐騙的神棍,是要強上那么一點的?!?p> “不用謙虛啊小兄弟,我就是對你們這個陰陽先生比較好奇,所以問問。”
方鴻深知自己等人的事情肯定不能過多透漏,也就笑呵呵的打著馬虎眼對付過去了。
一整天忙碌下來,第二天還要接著去上課,生活軌道又回歸到了正常狀態(tài),“清御堂”內(nèi)平常白天只有唐玉傾一人,所以秦岳等人商量后,決定白天關(guān)門,只有三個人上完課都回來了在開店營業(yè)。
一日晚間閑來無事,方鴻坐在沙發(fā)上問道:“老韓,你說你都來了這么多天了,諸葛武侯疑冢到現(xiàn)在一點頭緒也沒有,天天在那看書,能找到線索嗎?”
韓越倫放下手里的書,緩緩道:“我們只需等待時機成熟便好,著急也無濟于事?!?p> 正在吹著空調(diào)玩手機的秦岳也是問道:“方鴻,那條混水蛟在沂河蟄伏多年,我們?nèi)齻€對上它,勝算基本沒有啊?!?p> 方鴻輕笑道:“這不還有你嗎,僵尸都能屠龍殺鯨,對付區(qū)區(qū)一條混水蛟還不是手到擒來。我想過了,咱們選定一個疾風驟雨的夜晚,在沂河下游用你的血把它引出來,然后我和老韓一起布陣,咱們?nèi)寺?lián)手,還收拾不了它?”
韓越倫深思道:“如果它真的那么好對付,就不會在沂河待那么長時間了,你出來之前想沒想過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一旦我們激怒了它,遭殃的可是這整片地區(qū)的人!”
“這……我沒想過。我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無意聽老爺子提到過一聲魯南地區(qū)有蛟出沒,于是我就想過來看看,并阻止它為禍四方?!狈进櫧忉尩?。
秦岳在那天下過沂河救人后,見識了青色巨蟒以及水底那個夾雜著尸臭的龐然大物后,就知曉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
方鴻想了想道:“我們可以先把它引出來,看看到底是個啥樣的混水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
第二天,三人準備好雄黃和陣法所需的符咒之后,便開車來到了之前踩好點的沂河下游郊區(qū)附近。
方鴻迫不及待道:“來來來,秦岳放點血出來,讓它聞聞味?!?p> “有點痛?。 ?p> 秦岳咬破食指,滴了幾滴血在河里。血液融入河水后迅速消融,三個人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河面,生怕那個龐然大物突然之間就冒出來。
從上午一直等到中午,方鴻一包煙也快抽完了,河里就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方鴻的耐心也是逐漸被消磨干凈了,不耐煩道:“這家伙,是不是對旱魃丹不感興趣???秦岳,你在滴點血進去,咱們再試最后一次。”
秦岳又是滴了幾滴血到河里,這回方鴻和韓越倫同時開了陰陽眼,方鴻的天清羅盤也一直擺在地上,眾人期待的藍光卻從未出現(xiàn)。
嗡!嗡!嗡!
須臾片刻后,天清羅盤藍光大現(xiàn),直指沂河上游。
“出現(xiàn)了!”
韓越倫開眼后也是看到,自上游而來,一股墨綠色妖氣沖天而起。
方鴻興奮道:“看來它比我們還激動呢!”三人收拾起東西順著羅盤指引的方向,沿沂河尋它而去。
十幾分鐘的路程,眾人都在摩拳擦掌,心里想著等會如何應對。眼看著距離妖氣釋放的地點越來越近,方鴻突然停車道:“再往前就是市區(qū)了,它要是在市區(qū)里面出現(xiàn)了,可如何是好。那里可到處都是人??!”
秦岳同樣擔憂道:“如果把它惹怒了,真的會翻江倒海嗎?”
韓越倫低聲道:“恐怕也不是沒有可能啊?!彼麑τ谶@種形成氣候的妖物也是非常忌憚。
墨綠色妖氣在沂河中游上空聚而不散,整片流域散發(fā)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河水中央一道身影吸引了三人的視線,上半身肌肉虬結(jié),胸部和腰部還有些許鱗片,下半身沒在水中,一條黑色蛇尾在水里若隱若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