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高中狀元,須得好好慶祝一番不是!”
“殿下,臣在繁忙公務?!?p> 沒想到前日接了蘇錄的牌,后腳便安排她在這書閣辦公了。
見白洛寒還是推三阻四,錦綾使了使眼色,柯震軒不屑的迎合著他的公主大人:“沒錯沒錯!”
為了趕緊打發(fā)走這兩家伙,白翊萱合上正在翻看的文書只好隨便應了下來。
夜半。
春湘院。
“公子一個人呀?!?p> 一同往日的老鴇還是站在門口幫里頭的姑娘們拉客。
“乾金?!?p> “原來是上上等貴客呀,快里邊請?!甭犑巧系瓤头康拿郑哮d連忙畢恭畢敬的請進了門。
之前門外望去倒是覺得小的普通,今日倒是有飽眼福了。
院內四圈立起層層高樓,正中間擺著奏樂舞臺,舞臺上擺放著一精美的屏風似乎是告訴眾人還未到演出環(huán)節(jié)。
看來來的不是很湊巧。
順著舞臺看去,沿欄上掛滿了用香料腌過的紫色紗布,加上姑娘們自身的香味,整個院隨處都彌漫著濃郁的香氣。
四圈方各分布取名為金木水火土,每層的客房已八卦命名,倒是與這尋花問柳之處頗有些格格不入了。
領進乾金屋后桌子上擺滿了幾盆小菜,一旁放滿了酒,緊接著一抹艷紅跟著進入了房內,隨便響起了一陣陣琴鼓聲。
平日里尊貴的公主殿下竟換了一身紅衣跳起了邊塞之舞。
衣袂處繡滿了小鈴片,跟隨著步伐作響。
“本公主跳的怎么樣?”
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白翊萱,流露出要把她立刻就吃掉的欲望。
“好?!笨粗矍敖┯踩缛湎x蠕動的少女,白翊萱不忍直視的叫好:“怎么柯將軍沒來?”
“哦~他……他臨時有事挪不開身?!?p> 那家伙來了不是純搗蛋。
好好看本公主今晚如何拿下小小侍詔官。
“來來來,本公主敬你一杯?!?p> 說著,錦綾下令驅趕走了無關人員,關上房門勢在必得的朝白翊萱身上就要靠了上去。
“殿下抬舉了?!?p> 瞧這架勢,錦綾怕是要來真的。
白翊萱瞬間面色發(fā)愁,急急忙忙的便站起了身子,少女撲了個大空轉身又靠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頭眼看就要栽進一旁的花瓶中去,隨著刺耳的尖叫聲白翊萱一把扯過少女的衣袖拉了回來,錦綾順勢倒在了懷里一頓亂摸。
“啊啊啊?。 ?p> 又是二次尖叫。
這也太不像公主了。
糟糕!
推開錦綾之后,白翊萱才意識到剛剛趁她不注意做了些什么。
“白......白公子?”這軟軟的觸感,她確定剛剛沒有感覺錯?
白公子是女兒身?!
一道晴天霹靂直劈腦門。
那這還怎么做自己的駙馬?
那這一切,自己才是那個笑話。
“除非他不姓白!”
回想起和父王的爭吵,少女的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不姓白,這還不簡單。
可現在告訴她,每天公子公子叫的人居然同她一樣是個女兒身!
“簡單?”
讓一個男子拋棄自己的族姓,這無疑是莫大的恥辱。
他這個妹妹腦袋瓜子里都裝了些什么?
“你想做什么?”蘇璟問。
她還能做什么……
當然是用強的。
有句話不是說烈女怕郎纏,那她這烈女可得把他纏過來當自己的郎君不是。
“你是公主,做這種有損顏面的事,不怕是笑話?”
她后悔沒聽兄長的勸告了……
這下,她真的是個笑話了。
她從來沒這么在乎過自己的顏面,現如今她恨不得馬上逃離找個地洞鉆進去。
“你……為何?”
她假扮男子的目的又是為何?
錦綾思緒萬千。
“殿下!”
該死!
錦綾的性子原比她想得更加開放熱情。
這小殿下從來都是直言不諱的有話說話,難道真的要到這個地步了嗎?
她是當朝公主,可就算是殺人滅口,她也沒這個膽,更何況她根本沒殺過人也不會殺人。
只有一種法子了。
“殿下,若歌不是有意隱瞞,只是,實在是有苦難言?!?p> 若歌……
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再次從自己的嘴里說出,白翊萱的眼神盡是悲涼。
差點忘記了自己其實不屬于這個世界。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病床上的夏若歌瘦削的臉頰上沒有一點血色,一雙空洞的眼睛無神地望著病房的天花板,一切都是灰白色的。
她似乎想說話,卻又吐不出一個字來,能感覺到母親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滴,滴在她的手背。
冰冰的,暖暖的。
還能依稀聽到父親和醫(yī)生的對話,有些吵,說不管花多少錢,無論如何都要治好她。
一連串淚水從夏若歌蒼白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視線越來越變得模糊。
說起來只怪自己紅顏薄命。
從小患有心臟病的她,應慶幸死神沒有早早帶她離開。父母在她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金錢,自己就是個定時炸彈,隨時會死去。
夏若歌她不怕死,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來不及好好孝敬父母,親眼看著母親肚里的孩子出生,想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希望是個男孩。
她還想,如果有來生,希望能找到一個白頭偕老與他執(zhí)手共度一生,不求轟轟烈烈只求幸福平淡。
都說人死的時候會靈魂出竅,倒帶回放生前經歷過的事,就像短片微電影。
然而,夏若歌腦海卻一直時不時的浮現出一名明眸皓齒的青娥女子,她的嘴里一直嘀咕著什么,好像是一個人的名字。
“白公子,哦不,若歌姑娘你說吧。”
果然,這小殿下還是愛吃感情牌的。
白翊萱娓娓道來:“家中兄長被那橫行霸道的山賊一刀奪了性命,母親終是沒能熬過對為兄的相思之苦,便跟著去了,如今所做的一切,均是為了實現親人的遺愿,就算是落下不得善終粉身碎骨的下場,小女也愿意。”
話本里的催淚故事,都是這么說的,白洛寒簡直就是信手拈來,隨便幾句話就忽悠了過去。
她阿,也就能騙騙純情不懂事世的小殿下了。
“是我提到你的傷心過往了?!?p> 講著講著就淚如雨下的白翊萱,整得錦綾些許無措了起來。
都怪那父王,憑什么只能男子當官考取功名,若歌姑娘的才華不比那些飽讀詩書天天有著學堂上的的兒郎差半分。
“你放心吧。”錦綾安慰道:“這件事我向你保證,絕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p> 事關人命,平時大大咧咧的她可不會胡來半分。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她和蘇錄結姻,是板板上釘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