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鐘聲隨之緩緩敲響,眾伙人跟隨著個個朝官匯聚宴廳中央行完禮后紛紛有序入座。
今時不同往日,想必眾人都猜到了這次的宴會不僅僅是敕封官職怎么簡單。
果然,白翊萱前腳剛上前聽封拿了個起草詔書毫無實權(quán)的侍詔官后,底下的便開始交頭低耳竊竊私語了起來。
看來外面流傳此次的榜眼是靠了些手段才成狀元這件事居然是事實!
“父王!”
一聲洪鐘般的喊聲從中間殺出一條路來。
頓時,安靜了。
“凌兒,你也該長大了?!被噬祥L吐了一口氣,看向這個莽撞的女兒,如今歸來,也是該盡一下做父親的責(zé)任了。
她就是忍不住想為白公子抱個不平。
自己的父親封了他什么官她倒是并不怎么在乎,但是這些虛有的空話讓她聽了去,可忍不了一點。
“公主也已經(jīng)到了適嫁的年紀了”皇上寵溺的看著許久未見的女兒,這孩子,越發(fā)的像她的母親:“趁著此次,朕便為你定下婚事吧。”
當今的圣上想當初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狀元,被太祖指腹與當年的公主,也就是錦凌和蘇璟的母妃為婚。
想到這里,錦凌轉(zhuǎn)頭看向斜側(cè)方的白翊萱,難以掩蓋心中的喜悅。
“錄兒?!?p> 蘇錄連忙起身行禮,畢恭畢敬應(yīng)答到:“父王,兒臣在?!?p> “你與凌兒一同上前來?!被噬蠐]了揮已是半生蒼老的手。
這是何意?
柯桭薛默默的捏了把汗,生怕這個小公主鬧出些什么大動靜,倒是蘇璟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時不時地品嘗著眼前的美酒微微搖晃著頭。
“你與凌兒從小便定了娃娃親......”
“父王,那都是小時候開玩笑說的事,做不了數(shù)?!?p> 敢打斷皇上講話的怕也就只有這個常年生養(yǎng)在邊塞的公主了。
蘇璟無奈的搖了搖頭,忘記他這個妹妹阿和宮中的女子不同,反倒是自己考慮太多了。
“成為太子妃倒是不委屈你吧?”皇上眉頭一皺,轉(zhuǎn)頭問向了正在親自侍奉自己倒酒的敏妃:“敏妃覺得呢?”
太子妃?
話一出宴會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登基以來皇上從未立過皇后封過太子,沒想到今日個突然的就宣告要封蘇錄為太子了?
眾人默契般同時都偷偷的望著年幼就喪母的蘇璟。
蘇璟的母親太平公主在還為封后的前晚,就死了,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太子之位,就是等著蘇璟擺平江南水案后敕封于他。
如果太平公主還在世的話,這天下毋庸置疑就是他蘇璟的。
蘇璟明顯感受到了異樣的眼光同時都照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過封蘇錄為太子之事,他早已知曉。
“回稟皇上,妾身......妾身.....”敏妃難以壓抑內(nèi)心激動,緩了許久才應(yīng)答到:“都是孩子們的終身大事,我這個做母親的還是希望孩子們能幸福,錄兒,你是怎么想的?”
蘇錄一怔,母親這是把問題拋給自己了,太子之位觸手可及,如若拒絕了這門婚事,那母親苦心經(jīng)營這么久是為了什么。
可,他早已有了心儀女子。
“兒臣......”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年發(fā)生的慘案里,或許她也早已不在人生了吧,想到這里,蘇錄眼眸頓時黯然失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臣一切聽從母妃的安排?!?p> 聽完兒子這番話,敏妃如釋重負的會心一笑,他們母子二人終于走出繞了這么久的路了。
所以這件事上就只有她自己在抗拒是嗎,錦凌神色慌張的低頭后看,努力在尋求自己哥哥和柯桭薛的幫助,她也更期待白公子的橫插阻攔。
沒想到這三個男人都在只顧著品味美酒佳肴,仿佛根本無所謂她嫁否。
白翊萱不是沒察覺到熾熱的目光,皇家之事她無權(quán)也更無心插手,雖說身為女子的她,理論上是不允許的,但是蘇錄和錦凌是近親,完全就是亂倫,但也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事。
“父王,兒臣已有心悅之人?!卞\凌挺胸指向了眼神一直在閃躲她的白翊萱。
本以為事情就這么敲定下來了,這場好戲怎么突然轉(zhuǎn)到自己身上了,觀戲的白翊萱猛得咳出聲來,酒水嗆的喉嚨處甚是難受。
“錄哥哥難道不是與我一樣早已有心悅之人?”
這錦凌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不會是想把他一同拉下水吧?
蘇錄默不吭聲。
錦凌追問道:“錄哥哥難道忘記了?”
幼時五人一同上學(xué)堂時,蘇錄便早已心喜白家小姐,信誓旦旦的當著小伙伴的面指名道姓可是說要以后一定會娶那白家小姐為妻的。
只是當時自己非要爭個高低,搶著要蘇錄娶她這個公主才對,還去和母妃撒嬌討要的娃娃親......
看著蘇錄如今沉穩(wěn)不負少年的模樣,錦凌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白家對于他們四人,已是不可提起的往事,對于自己的父王來講更是觸碰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