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虎下馬道:“柳姑娘果然好武藝,我是越來越喜歡了,不如這樣,咱們比比,若是你贏了我,我便暫且繞過白虎鎮(zhèn)的百姓一日,只是一日,明日這時(shí)我便還會前來;要是我贏了,你便要隨我回去做我的壓寨夫人,如何?”
柳萱道:“那那豈不是占了很大便宜,如果我贏了,你便滾回你的江山泊,如何?”孟飛虎又道:“我知道你是在等援兵,給你一天時(shí)間已是極大的寬容,要是你不答應(yīng),我就率領(lǐng)我這三百名弟兄滅了白虎鎮(zhèn)?!?p> 康無違自柳萱身后走上前說道:“這位孟寨主想來也是一方豪杰,怎么敢欺負(fù)一個(gè)受傷的女子,這樣,第二場由我替柳姑娘上場,條件就依你所言,可否?”柳萱聞言道:“老先生可有把握?”康無違笑著搖了搖頭。
云小龍自包裹中取來了金創(chuàng)藥走向柳萱道:“柳姑娘,你的傷勢怕是幫不上康伯什么忙了,這是我家秘制的黑玉膏,涂上了它,你便能好的快些了?!痹菩↓埛鲋孀诹四疽沃?,柳萱道:“多謝。”孟飛虎一旁不悅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對這姑娘圖謀不軌,我殺了你信不信?!痹菩↓埿Φ溃骸懊险飨⑴?,想必你也不想柳姑娘傷勢愈加嚴(yán)重吧,涂過這藥之后柳姑娘的手上是不會留疤的。”孟飛虎道:“涂過藥后你離她遠(yuǎn)些,不然我一定殺了你?!痹菩↓垖⒑谟窀嗤吭诹姘啄鄣氖终粕?,只感手掌似吸入絲絲涼氣,只一瞬便不覺疼痛了。孟飛虎瞪視著云小龍,云小龍搬過椅子坐在了柳萱一丈之外。
柳萱氣道:“孟飛虎,你憑什么管我?”孟飛虎道:“我當(dāng)然能管你了,過了今日,你便是我娘子了?!笨禑o違捻須笑道:“孟寨主如此有把握勝過老夫?!泵巷w虎有些不屑地打量著康無違道:“不知老先生是何方神圣,可否報(bào)上名號?!笨禑o違道:“在下康無違,山野匹夫,哪里又有什么名號,只是今日路見不平,想向債主討教幾招?!泵巷w虎道:“比兵刃還是比拳腳?”康無違道:“寨主說比什么就比什么?!泵巷w虎道:“比兵刃怕你這老兒丟了性命,打你幾拳,你便別再多管閑事?!?p> 康無違冷哼一聲,一掌打出,孟飛虎一拳迎上,拳掌相交,康無違手掌一偏正打在孟飛虎拳骨之上,孟飛虎只感手腕劇痛連忙收拳道:“你這是什么功夫?”康無違道:“以柔克剛,【八卦六合掌】?!泵巷w虎冷笑一聲道:“方才見你年事已高,所以讓你一招,再來?!泵巷w虎左拳直出打出一記快拳,康無違閃身躲過,手掌一抖拍在了孟飛虎的腹部,孟飛虎腹肌緊繃,竟彈開了康無違的一掌,孟飛虎又是快拳連出,猶如猛虎下山之勢,康無違不閃不避,出掌相對,三十招過后,康無違自感體力不支,終究體力及不上孟飛虎,當(dāng)下心生一計(jì),只見孟飛虎又是一拳打來,康無違居然不閃不避,任由那一拳打在自己肩上,同時(shí)迅速地自懷中拔出匕首竟一瞬架在了孟飛虎頸上,這正是受了先前柳萱的【兩敗刀】一般,這也只是無奈的緩兵之計(jì),若是明日援軍不到,便當(dāng)真無計(jì)可施了,孟飛虎與白孔雀二人雖敗,卻未受有絲毫損失,康無違與柳萱卻都負(fù)了傷,若是再戰(zhàn),必?cái)o疑。
孟飛虎看著架在肩上的匕首冷笑道:“老先生好膽識,在下敬佩,不過明日,哼!”孟飛虎率江山泊眾人離去,在鎮(zhèn)外屋里扎下了營寨。待孟飛虎走遠(yuǎn)后,康無謂再也支撐不住,軟倒在了地上,云小龍忙上前扶起了康無違,緊張的問道:“康伯,您沒事吧,快吃下這丹藥?!痹菩↓堄治惯^康無違吃下歸元丹,扶著康無違坐在了椅上,柳萱躬身道:“我替全鎮(zhèn)百姓謝謝康老先生。”那集結(jié)而來的百十號村民也盡皆拍手歡呼??禑o違道:”諸位不必多謝,只怕老夫明日便幫不上什么了?!绷鎸⒈娙饲采⒑髱е菩↓埮c康無違以及一干捕快回去了白虎縣衙,云、康二人當(dāng)晚就住在了縣衙的廂房。
晚飯過后,柳萱一人坐在院中遙望著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云小龍走近坐在了柳萱身旁問道:“柳姑娘的手傷可好些了嗎?”柳萱聞言回首看向云小龍道:“多虧了你的金創(chuàng)藥,已經(jīng)不痛了,你一定也是出身聲名顯赫的門派吧,不然為什么連你的隨從武藝也如此厲害?!痹菩↓埖溃骸肮媚镎f的是,我若是會些武藝,你也不必受這劍傷了,你這般小的年紀(jì)就做了紫衣捕快,真是了不起。”
柳萱聽聞他奉承自己,當(dāng)下心生歡喜道:“你又比我大嗎?我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痹菩↓埖溃骸拔医衲晔艢q,柳姑娘看上去卻比我年紀(jì)輕得多了,那白孔雀的劍法真是毒辣,將你傷得這般重,我倒真希望替你受這痛苦?!绷媛勓孕闹屑仁菤g喜又是害羞,云小龍又道:“你的手還疼嗎?”柳萱輕輕搖了搖頭道:“已經(jīng)不像先前那般疼了,真不知明日該如何應(yīng)對,白虎鎮(zhèn)方圓百里盡是高山深澗,猶如據(jù)虎盤龍,杭州城的官兵兩日之內(nèi)都很難來到此處,若是明日官兵不來,你就逃命去吧,你又不是衙門的官差,何苦枉送了性命。”
云小龍道:“非也,我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可也絕非貪生怕死,臨陣脫逃之輩,死有輕于鴻毛,重如泰山,雖是萍水相逢,我又怎么能丟下柳姑娘不管呢,我若走了,康柏也必然會隨行,白虎鎮(zhèn)本就危在旦夕,那樣豈不是間接的害了白虎鎮(zhèn)上上下下幾百戶村民?!绷媛勓缘Φ溃骸澳阒v起道理來倒是振振有詞,難得你有這般骨氣,只是我真的沒什么信心了?!?p> 就在這時(shí)門外走進(jìn)一捕快說道:“啟稟柳大人,門外有一人求見,說是可解白虎鎮(zhèn)之圍,此刻正在大堂侯著?!绷鎲柕溃骸八惺裁疵?。”那捕快答道:“那人不說,只自稱是武林盟的人?!绷媛勓云鹕硐蜓们胺较蜃呷?,云小龍亦跟在其后。
柳萱走進(jìn)堂中,見一布衣書生正坐在木椅上飲茶,這人三十幾歲光景,面向溫和,溫文爾雅,身后立著一支丈長的鐵筆。云小龍見了此人,面露喜色上前躬身道:“宇文先生,好久不見了,晚輩給您行禮了?!蹦侨苏鞘スP書生宇文沖,宇文沖當(dāng)下也有些面露驚訝,隨即走上前來問道:“你怎么跑來了這里?”云小龍道:“我此番是進(jìn)京參加科舉考試,正巧經(jīng)過了這里,見山賊橫行,便于康伯留下來幫忙了?!庇钗臎_道:“俠義心腸,也不枉你我二人相交一場,我也是途經(jīng)這里,聽聞白虎鎮(zhèn)為賊寇所擾,便前來相助。”柳萱問道:“這位便是圣筆書生宇文沖先生嗎?”云小龍道:”宇文先生,這位便是白虎鎮(zhèn)的捕頭,柳萱姑娘?!庇钗臎_瞧見柳萱身著紫色官服,施禮道:“想不到柳姑娘年紀(jì)輕輕便已是紫衣捕快了,令人欽佩。”柳萱忙回禮道:“久聞先生大名,今日先生來了,白虎鎮(zhèn)上上下下的百姓便不必終日惶恐不安了?!庇钗臎_又問道:“此番來的是江山泊上哪路人馬?”柳萱道:“是清風(fēng)山的孟飛虎與雁蕩山的白孔雀。”宇文沖道:“幸而來的不是蝙蝠山的顏如玉,若是她來了,我便也無計(jì)可施了?!?p> 云小龍好奇問道:“顏如玉是何人?怎么人人都對她如此忌憚。”宇文沖道:“你久居家中未涉足江湖自然不知,她是個(gè)殺人如麻的魔王,在她奪取蝙蝠山的時(shí)候,以一人之力殺掉了三百山賊,威懾三山,江湖人皆稱其為玉魔?!绷娴溃骸八龔牟辉S蝙蝠山眾人下山欺負(fù)百姓,朝廷的供銀已被她劫過三次,各地的貪官污吏也很多為她所懲,所得的金銀珠寶不計(jì)其數(shù),這也是為什么蝙蝠山成為三山之首的原因。”宇文沖又道:“孟飛虎與白孔雀兩伙賊人便是無惡不作了,此次我?guī)Я宋淞置说氖F劍客,雖不能勝過那幾百山賊,可也能拖上幾日,待官兵一到便能退敵了?!绷娴溃骸跋壬圮噭陬D,還請先生及十二位鐵劍客去東廂房休息吧。”宇文沖道:“倒是有些疲憊,柳姑娘,小龍,明早再見?!痹菩↓埞Ь吹溃骸跋壬僖??!?p> 待宇文沖走后,柳萱有些歡喜地對云小龍道:“這下我們不怕什么賊人了,我本以為明日我就要死在山賊的長刀之下了?!痹菩↓埖溃骸八赖共粫?,若是你受了重傷,我便背著你逃了。”柳萱臉紅道:“不早了,我要回房去了。”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了。云小龍也感有些困意,想起家中的妹妹,分別一日,心中便有些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