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鎮(zhèn)有一個愛胡說八道,整天混吃等死可就是不死的老頭,沒有人知道他多少歲了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為愛喝酒,所以大家都叫他“老酒頭”。鎮(zhèn)子上很多老人都說他們很小的時候那個醉酒的老翁就這樣子。
獨自一人的時候他就自言自語,無休止的叨叨,不知道說給誰聽,成天說著一些亂七八糟別人聽不懂的東西,神啊,鬼啊,怪的。有時候也會發(fā)瘋一樣的狂奔像是在躲閃什么。有時候也會像塊木頭一樣坐在鎮(zhèn)子口發(fā)呆,一動不動就是好幾天,一直流眼淚,也有時會放聲大哭。有時候也會消失一段時間,再回來又會正常很多。
這天是清水鎮(zhèn)每半旬一次的大集市,老頭開始每天都要做得事情_挨個攤子找吃的,大家也都習(xí)慣了所以他來就會給他一些準備好的吃食?!袄暇祁^,今來我這吃吧,我給您下了您最愛吃的蔥香面…”面館的老板娘對著老翁喊道,“來了來了,這清水鎮(zhèn)上的面條就屬你家的好吃”頂著大紅鼻子笑嘻嘻的走到面攤前,一屁股坐下就往嘴里巴拉面條,吃著面條嘴也不能閑著的說到“想當年啊我可是吃過上百道菜的大席面,嗯~這面條地道”?!靶辛死暇祁^有面條也堵不住您的嘴,還上百道菜的大席面,您哪,天天能吃飽就不錯了”老板娘說著調(diào)頭進屋里忙活去了就再沒理會這老翁。這老頭一邊吃一邊自言自語“我可是真的吃過的,咱老頭至于騙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我還見過你沒見過的嘞,這女人啊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還瞧不起我老頭!哼!這面條也不好吃了?!闭f罷老翁把碗里的面條倒進自己的肚子里起來走了。
集市上人很多,這老翁一路瘋瘋癲癲的東瞅瞅西看看,和這個攤主說兩句去那個攤鋪聊兩句,反正大家都知道這老人不壞,偶爾家里有什么好吃食也會給老頭帶點,就這樣這老頭在這偏遠的鎮(zhèn)子里過了好多年沒有餓死也沒有凍死。
老翁剛來這個鎮(zhèn)子的時候很多人都很莫名其妙,這老翁是干什么的,來清水鎮(zhèn)做什么,這些在一開始一直是一個迷,后來大家和他熟悉,當然是他和大家死皮賴臉的熟悉以后才知道他是來等一個人,一個很大很大的人物而不是一個女人,為此大家還笑話他好多年,直到笑話他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之后,就再也沒有人提及了。不過后來這鎮(zhèn)子到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那就是老頭去誰家吃飯都不能拒絕。
人活著很累,活的越久就越累的人其實都是最想死的人了,但是這老翁依然堅強的活著,他常常說他欠那個人的命他要為那個人活著哪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為他活著,因為他的命不是他自己的!
就這樣越活越老越老越努力活著,他怕,他怕有一天他等的人會回來自己不在了,他怕自己不能健健康康的來實現(xiàn)當初的諾言!
一個老的不能再老的老頭守候著一個可能永遠無法實現(xiàn)的諾言,整天滿嘴胡話,只為證明自己還活著,只為讓自己堅持的活著!
這老翁會講故事,很多很多的故事,所以他不寂寞,他的身邊總是會圍著很多很多可愛的孩子,偶爾他還會騙小孩子的冰糖葫蘆吃,盡管他已經(jīng)咬不動了。
這天老翁有坐在鎮(zhèn)子口給身邊的孩子講故事,“話說那妖族第一勇士虎萬斤可以舉起那萬斤巨斧,獨自一人面對幾百人的怨靈軍隊而不退半步,直殺的怨靈抱頭鼠串?!薄罢娴挠醒撕驮轨`么酒爺爺?”一個留著福娃頭的孩子抬著頭帶著滿臉鼻涕問到老頭,“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不信有怨靈?!闭f完這句老頭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走,帶著他們快走!沒必要在這個地方撂下這么多人!我一個人能擋住一會,快走!”“保重!”
老翁周邊的孩子看到老翁淚流面滿大聲喊道“酒爺爺酒爺爺,你怎么哭了?”被孩子聲從記住里拉回到現(xiàn)實的老頭笑呵呵的說,“沒事,咱們啊繼續(xù)說,說這虎萬斤啊從小就力大無窮,直耍的那開山巨斧呼呼做響。”可能回憶的太多了吧,老人看上去很累“今天啊不講了,爺爺累了,都回家去吧。”一群孩童散去之后,老頭又開始了自言自語。
這年冬天鎮(zhèn)子里搬來了一戶姓夏的人家,女主人身懷有孕,男主人平易近人老實巴交的,也是奇怪,從這戶人家搬來以后,這老酒頭睡覺的地方就變成了夏家的柴房了,起初男人還很生氣,老往外趕,后來女人說算了反正不吃不喝咱家的,就讓他在那住吧。
轉(zhuǎn)年夏天就要到了,老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在鎮(zhèn)子頭給孩子講故事,突然老頭就發(fā)瘋似的往夏家跑,一邊跑一邊嘀咕,上輩子克父克母,這輩子,還這樣,你就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有個家?偏要活著轟轟烈烈的你才開心?
夏家院里,男人手抱在頭上低聲的哭著,老頭坐在門口臺階上看著院子里的男人,不知道說什么,俗話說,世間萬物孰能無情,但是又有句話說,世間最是無情當屬人了。
可能老頭活得太久,也可能是經(jīng)歷了太多,來到院子里用腳踢了踢男人,“哎,進去看看孩子,老婆沒了怎么還想孩子也沒了?。??”
此時產(chǎn)婆看著懷里的孩子心里是萬分著急啊,這孩子但是哭一聲也好啊,這任憑如何拍打就是不哭這不就是傻子么,難道這一世英名要毀在在夏家母子手中,不行我的和老夏說說,“老夏,你老婆的死于大出血,孩子不哭可能是個傻子,和我可是沒有一點關(guān)系啊。”說罷產(chǎn)婆走了。
轉(zhuǎn)眼又是幾年,老夏為了照顧孩子起早貪黑的上山砍柴挖藥,俗話說這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這年冬天老夏進山砍柴又遇到了百年大雪失蹤了。可憐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母。
不過最開心的當屬這老酒頭了,因為住在夏家柴房,所以自然的負擔起了收養(yǎng)這孩子義務(wù)了。
時間匆匆,在這一年的夏天,老頭和這個孩子都失蹤了。再后來有人說老頭和孩子失蹤的那個晚上星月湖那邊下了好大的流星雨,也有人說看到老酒頭領(lǐng)著孩子在星月湖看流星雨被天上掉下來的隕石炸的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