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溫看著她那類似他初見她時的笑容,心中一陣觸動,忍不住向她走近了些。一陣和暖的風(fēng)吹來,他又沉醉了片刻,然而這次的沉醉只是針對她本人的,情不自禁的,他內(nèi)心那微弱的亮光卻沒因此而變得更亮。他微笑著說道:“這里的風(fēng)也暖暖的,大概是因為你在這里?!?p> 樂愉道:“風(fēng)也暖,是因為風(fēng)也聽到了你剛才說的話。”
田溫還沒來得及說下句話,忽然聽到了遠處的一聲慘叫,便看向了那邊。
樂愉也尋聲回頭望去,只見那邊一個看起來很有力量的的青年男人正用鞭子抽打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
那老人已經(jīng)被抽得趴在了地上,青年仍在用鞭子打他。鞭子每抽到老人身上時,老人都慘叫一聲,叫的聲音越來越小。
樂愉來不及多想便立即沖了過去,沖的過程中她差點大喊“住手!”卻又突然想起了連伯苑的叮囑,她覺得只打招呼也能讓青年停下來,便沒直接說“住手!”,而是揮著手對那個青年大聲“喂”了幾聲。
田溫也跟了過去。
青年見樂愉跟他打招呼,果然停下了鞭子,恭敬地叫道:“樂月央!”
樂愉離老人近了,才看到那老人滿臉都是皺紋,嘴角流著血,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樂愉問道:“你干嘛用鞭子打他?”
這時田溫也到達了老人身旁,青年又恭敬地叫了聲:“田月央!”
田溫不喜歡“月央”這個稱呼,但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便“嗯”了一聲,然后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今天做活笨手笨腳還磨磨蹭蹭的,效率低下!鐵倉部族的做活效率,就是被這種人拉下去的!他就是欠抽,我要狠狠地教訓(xùn)這種人!做活不行還不禁打,只是踹了幾腳就吐血了,改用鞭子伺候!”
那白發(fā)老人說:“早上我的病又犯了……所……所以……”話沒說完,便不動了。
樂愉將手放在老人鼻下一試,心中一冷,對青年說道:“沒呼吸了。你打死了他?!?p> 田溫道:“這么快就死了?”
她本以為那青年打死了人會嚇一跳,不料他卻毫無懼色,也用手在老人鼻下試了一下,發(fā)覺老人確實沒了呼吸,便說道:“嗯,肯定死了。我又打死了一個拉低整體效率的奴隸,也算為鐵倉部族做貢獻了?!?p> “奴隸?”樂愉道。
“是啊!樂月央,田月央,你們看!”青年說著,便舉起了那個老人的一只手,擺弄他的手指,讓他的指甲對著樂愉和田溫的方向。
樂愉看見那老人的手不僅皺紋遍布,還有很多疤痕,藍色的指甲此刻尤其引人注目。
田溫一看見老人那藍色的指甲,便一臉無所謂,道:“原來他是藍甲人啊,我早該猜到了,看你打得那么肆無忌憚的?!?p> “是啊,要不我說他是奴隸呢!換成鐵倉人我哪能這么打??!再說鐵倉人也沒多少這種干不好活找抽還不禁打的吧!”打死老人的青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