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錢,運氣也太江河之下了,竟然瘟神降臨,更是輸了心情。
生活本就不易,誰讓自己一心賴活,即使害怕意外,也只能強撐。
崔留央千交代、萬囑咐那嬌滴滴的女子道:“今日小鋪要做生意。姑娘,你切記不要下樓。”
“小哥,你重復了很多遍,我知曉了?!?p> 就是不放心,才一而再重復啊,殊不知崔留央此刻悲催至極、心驚膽戰(zhàn)。她擔心自己好不容易經(jīng)營的福臨食館禍之將至,順口道:“姑娘打算今晚離開?”
“能不能多住幾日?”說著話的功夫,女子的眼淚就撲撲掉。
真是嫌自己事還不夠多。
“算了算了,不要給我添亂就行。”崔留央說罷,放下四五個饅頭和稀飯還有一碗湯藥就離開了。
留央埋頭忙碌自己生意要緊。
一早,店鋪里就熱鬧起來。
“崔郎,你今個這么勤快開鋪了?”隔壁鋪子的伙計笑道。
崔留央完全不想回,明知故問,要不是輸錢多了,她才懶得開門。說她勤快,不就是笑她輸錢!能開心得與那伙計聊嗎?不能!
“崔郎,眼圈都那么黑,少見?!笔晨图?p> 崔留央也不想回應,不就是因為招惹來了兩大神,說來全是苦水,開門做生意,要笑臉相迎,哪能太多不開心。
來來往往,熟客居多。
“給我兩個肉包”,“我來兩個菜包”,“四個筍干肉包、兩碗豆?jié){”……
崔留央給得很隨意,記錯了,大手一揮,當是送給人吃了。一些熟客更是插科打諢多拿是常事,在那基本就是誰喊的大聲,喊得頻繁就能多拿了。
忙中出亂時,遇上留央心情稍差,留央會大喊“誰又偷了我的咸菜肉包!”都被偷三次了。短短一個時辰,爆粗眾多,食客對罵,簡直就是頭痛腦脹。排隊的人總是望不到邊,可就是有那么多人喜歡崔留央做出來的味道,畢竟都是留央每日一早去購置來的新鮮食材。
另一廂,在留央食鋪樓上。
男子在嘈雜聲中醒來,道:“阿嬌,阿嬌?”
“武略哥哥,你醒了?身體怎么樣?還好嗎?餓嗎?”女子一臉擔心著。
男子點了點頭,慢慢坐起了身子,環(huán)顧四周,簡陋的閣樓。
“昨晚遇上一個好心的小哥,這是他的地方。來,先填些肚子。”
承武略皺著眉頭,看著稀飯與饅頭,道:“這一路,讓你受了委屈?!?p> “只要和武略哥哥你在一起,不委屈。”女子的桃花眸子里充滿微笑。
稍微安靜了不到兩個時辰,樓下又是一片沸騰之聲,互罵連連,盡是些齷齪之語,不堪入耳。
原來是中午,又到了祭五臟廟的時候。
“崔郎,里面有沒有座位?還要多久才輪到我們?”食客丁道。
崔留央的鋪子生意好的出奇,還沒開飯時間,已是滿客。
“還有十桌,最好你去別家,不然你餓暈也輪不上?!贝蘖粞氤堕_嗓門道。
“都投胎啊,搶那么快!”食客丁。
“喂!你投胎投不到,就到別家去!”火爆食客甲道。
“說什么!再說一遍!”食客丁。
“吵什么吵!再吵,都餓著?!贝蘖粞脒旬斔ο妈F鍋,發(fā)飆道。
“崔郎,莫生氣,莫生氣!”食客甲。
“崔郎,我們的鹵蛋,快點!”食客乙。
“崔郎……”
“崔郎……”
都是催催催,催命一般,留央一刻不得停息,滿頭大汗,再加上疏于開鋪,動作自然慢上許多,偶爾還會搞混了菜單。
一天三餐,崔留央是頓頓都做,銀子自然是滾滾來。等到打烊,銀光閃閃,心情自然是不錯。當然,樓上那三餐也有,只是免費的餐食,自然只管飽,其他多余的奢求就別多想。崔留央只將飯放在其門口處,不入內(nèi)打擾那二人。
到了晚上,樓上的床位被占了,留央不做講究,隨意拆了門板下來,筋疲力盡,呼呼大睡。
夜晚一場秋雨,洗刷去了白日里的喧囂,清涼了白日里熱鬧的街道。
翌日,崔留央留下筆墨關(guān)照二人莫要走出鋪子,放好了食物與湯藥,自己又出門小賭。
福臨食鋪大門緊閉,靜得出奇。
翟云嬌找不到那小哥,心里擔憂,生怕那小哥去吿官。
“武略,那人會不會招來官兵?”
承武略看著留下筆墨,疑是有詐,又看桌上湯藥,不像有害人之意,道:“等等看?!?p> 這一等,已是五日之后。
崔留央一回,兩尊大神還未離去,心中更是哀嚎不止。無奈,只盼大神自己歸位而去。她從不主動招惹,更是未曾與承將軍打過照面。
一回來,霹靂扒拉賺錢才是正事,開門迎客,嘈雜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