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暫時停滯住了,理由是菱荇小姐突然病重,四肢不斷抽搐,口吐白沫,郁澤擔(dān)心再繼續(xù)趕路,菱荇小姐怕是不妥,所以聽從隨行醫(yī)者的意見,原地駐扎休息兩天。
對于這樣的情況,在聽到的那一刻,我差點(diǎn)兒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聽錯了名字。
菱荇小姐的情況究竟如何,怕是這支隊(duì)伍里沒有比我和那個人更明白的,所以當(dāng)聽說她四肢抽搐不斷痙攣,眼睛圓睜口吐白沫之時,我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才真的是生病的那個,耳目被之前的那一幕嚇得產(chǎn)生了幻覺。
“郁澤,我想去看看菱荇小姐好嗎?”
雖然知道辰對菱荇小姐的尸體做了手腳,但是能讓一具死尸在眾人的眼中仍舊“鮮活”,并且還能瞞過功法不弱的郁澤,這到底用了什么手法,讓我很是驚奇。
出于強(qiáng)烈的好奇心,我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離菱荇小姐太近,可還是想去看看真實(shí)情況。
可惜在我的連番請求下,郁澤都堅(jiān)定的拒絕了,原因是說診斷出菱荇小姐患有感染病,怕會傳染給別人。
“郁澤,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p> 在郁澤離開馬車后,我便靜靜的呆在車廂里不再外出,一直等到深夜時分,察覺四周的人漸入睡境的時候,才悄悄的偷溜出車外。
當(dāng)然,雖然是深夜,可是隨行的侍衛(wèi)仍舊盡忠職守的在車隊(duì)四周巡邏著,這,我并不害怕,因?yàn)槲覐囊婚_始就沒打算要躲開他們,他們看見我與否都不重要。
我走到一輛馬車前,小心的蹬上車梁,輕輕用手叩動車廂門,在門開的一剎那露出燦爛的笑容。
“是你?!”
“怎么,不歡迎嗎?”
“哼,你說呢,看不出來,你還敢來找我?!?p> 辰?jīng)]有讓我進(jìn)入車廂,而是拉著我跳下馬車,站在空地上說話,跳落的時候我看到黑漆漆的車廂里似乎有什么活物在蠕動,會是什么呢?我很想再看一眼,可惜車廂門咚的一聲關(guān)上了。
“我要見菱荇小姐?!?p> 我簡明扼要的說出來意,之所以會來找辰,是因?yàn)槲抑?,在這個隊(duì)伍里只有他能讓我看到菱荇小姐,從當(dāng)初他能從眾人的視線里將我們在封閉空間發(fā)生的事情徹底掩蓋過去,我就知道,他這次來找郁澤,決不是只是單純的為青王送糕點(diǎn)那么簡單,這支隊(duì)伍里一定有他的幫手,而那個隨行的醫(yī)者怕是就是其中一人。
“你還真是膽子夠大的,不怕我現(xiàn)在殺了你!”
辰露出兇狠的眼神,五指繃緊做砍劈狀,向我胸膛靠近。
“呵呵,魔朽花你還沒有找到,會這么容易讓我死?”
我無視著辰的表情,用下頜指了下菱荇小姐所在馬車的方向,示意他不要浪費(fèi)時間趕快帶我去。
“你等著,遲早我要了你的命!”
辰將手掌收回,向前一個翻轉(zhuǎn)跳躍立刻轉(zhuǎn)移到菱荇小姐的馬車旁,然后雙手來回一擊打,在“啪”“啪”兩聲中,馬車周邊的侍衛(wèi)瞬間散開到別處,不再阻攔我和他的前行。
上車之前,我望了眼散到周邊的侍衛(wèi),始終不明白郁澤為什么要將他們布置在菱荇小姐的馬車旁,真的只是因?yàn)閾?dān)心惡疾擴(kuò)散嗎?太奇怪了。
要說奇怪的事情,還不止這一件。
當(dāng)初我被辰封閉在隔絕空間,沒想到就在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里發(fā)生了許多怪事,其中最大的事情,就是蒼王以菱荇小姐生病需要靜養(yǎng)為由更換馬車,而他的新馬車竟然就是郁澤的馬車,所以,現(xiàn)在他和郁澤兩個人相處在一起。
要是旦旦如此,也未必算是奇怪,畢竟郁澤對蒼王始終很是尊敬,同乘一輛車也算正常,可是自從蒼王更換到郁澤的馬車后,就不見了人影,起先是郁澤終日不見出現(xiàn),現(xiàn)在倒變成了他,也不知道整日呆在馬車?yán)镌诟尚┦裁矗凑褪遣灰姵霈F(xiàn),甚至連醫(yī)者說菱荇小姐身患重疾之時也不露面,一直是郁澤現(xiàn)身料理。
“不打算看了?”
辰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我對他冷笑一下,扭身鉆入車廂。
“哈哈哈哈哈,是不是被我的‘手段’嚇到了?!是不是想尖叫,來吧,快尖叫吧,哈哈哈哈哈”
辰望著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嘖嘖自夸出聲,很是驕傲得意,甚至還在我的面前手舞足蹈比劃起來,隨著他的比劃,躺在床上的菱荇小姐也如同活人一般抽動起來,辰抬一下胳膊,菱荇小姐就抬一下胳膊,辰踢一下腿,菱荇小姐就踢一下腿,辰左右仰臥一下脖子,菱荇小姐也左右仰臥一下脖子,甚至辰轉(zhuǎn)動一圈眼珠,菱荇小姐也跟著轉(zhuǎn)動一圈眼珠。
除了她的面色蒼白虛弱,像是病重?zé)o力說話外,其他跟活人一模一樣,怕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此刻的她已經(jīng)是一具早就被抽筋挖腦的死尸了。
“無聊,我還以為你能讓她會說話唱歌跳舞呢,不過就是像個木偶被你操縱,真無聊,早知道還不如不看?!?p> 我輕蔑的譏笑出聲,懶得再看一眼這兩個人,便徑直跳下馬車,返回到自己的車廂中。
輕輕關(guān)上車廂門后,我見車窗還是先前緊閉的模樣,又望了眼只點(diǎn)了一根細(xì)小蠟燭的空間,瞬間四肢疲軟乏力,終于軟弱無力的癱坐在木板上。
這一刻,我覺得只有這個小小的車廂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外面的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
“允命哦,咱們還是趁早溜吧,我看這支隊(duì)伍里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剛開始還是那個郁什么澤的古怪兮兮,現(xiàn)在連那個蒼王也玩起了不正常,還有那個辰,完全就是個神經(jīng)病,你不是說那個小姐早被他抽筋挖腦了嘛,怎么還會蹦會動跟活人一樣???!乖乖呀,這支隊(duì)伍是越來越邪門了,我看呀,你還是早跑早托生,省的再這樣下去,還不等到暮光城,你都要玩完。”
“來不及了,蒜精?!?p> “啊!”
我望著車窗的方向,知道現(xiàn)在,盯著我的已經(jīng)不是辰一對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