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凌曉峰便跟陸長青一起返回了靈霞山,而后直接去了藏功樓,按照鐵叔說的,他必須得去選擇一本身法武技。
經過詢問對比,最終借取了一本名為蜻蜓點水的玄級身法武技,據藏功樓長老所言,蜻蜓點水身法運行起來動作輕盈、飄逸,無論是長途奔行還是對敵時的閃避,都有相當程度的提升,拿到武技之后,凌曉峰立即趕回漣水峰開始修煉。
時間過的很快,一個月后,氣溫驟降,寒潮來襲,向世人宣告著冬天的來臨,本是一個應該低調的季節(jié),在靈霞山上卻發(fā)生了一件極為高調的事,那就是火云峰首席弟子丁勉回來了。
眾所周知,火云峰首座袁烈脾氣火爆,蘸火即著,但作為首席大弟子的丁勉卻恰恰相反,性格溫和,待人友善,更重要的是,他勤于練武,一身修為盡得袁烈真?zhèn)?,現已達到混元境初期境界。
他這人一向淡泊名利,從不爭權奪勢,雖然楚勝梁與呂浩多番拉攏,但他卻一直未曾點頭加入哪一方面,多數時間都在外歷練,遍游江湖,四處行俠仗義,可以說,無論從哪方面來講,他都十分優(yōu)秀,所以這次回來,各方都再次展開拉攏攻勢。
火云峰,主院。
丁勉正在給其他師弟講述自己行走江湖的所見所聞,此時楊曉嬛蓮步款款而來,眾人見到她,紛紛起身行禮,楊曉嬛一一回禮后,來到丁勉面前,笑道:“丁師兄真是如世外高人一般,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見你一面都這么難呢?”
丁勉輕輕一笑,道:“師妹真是說笑了,我們習武之人,自當行俠仗義,鋤強扶弱,而且我這人悠閑慣了,在一個地方還真是呆不住!”
楊曉嬛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輕輕閃動著,好似很是羨慕的樣子,說道:“我也想出去走走,可是我爹就是不讓,哎,氣死人了,還是丁師兄愜意哩!”
丁勉搖頭,呵呵笑道:“江湖本就多變,處處人心險惡,有時候想想也真是累,心力憔悴的,還在呆在派里輕松,每天都師兄弟們一起練武,一起聊天,多好啊,你們才值得羨慕呢?”
“那丁師兄就留下來唄,每次出去都那么長時間,大家都挺想你的呢!”楊曉嬛裝作不滿的樣子。
丁勉沒有直接回答,笑了一下,然后便就將話題移開,說道:“對了師妹,掌門師伯他還好吧?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去拜見他呢?”
“他啊,不是指點小燾練功,就是處理一大堆門派事物,確實是夠他忙的,說起來小燾他最近還真是挺刻苦的呢,修為又有進步了,沒有白費爹的一番良苦用心!”楊曉嬛滿意的說道。
“小燾師弟天賦還是挺好的,假以時日,他的前途將不可限量啊!”丁勉稱贊道。
兩人剛聊一會,又有人登門拜訪了,來的正是陸長青,他代表的,是楚勝梁。
“哎呀,丁師兄修為大漲,真是可喜可賀??!”一進門來,陸長青便嬉笑著說道。
“哈哈,長青師弟真是會說話,快進來坐!”丁勉將他迎了進去,陸長青進門見到楊曉嬛,明顯詫異了一下,隨即便又恢復正常,拱手行禮,楊曉環(huán)微笑道:“長青師弟,你可來遲了一步呢?我先來的哦!呵呵!”
這其中深意,陸長青又豈會不知,他微微一笑,說道:“大師兄每日都盼著丁師兄能回來,這次聽說丁師兄回來了,本想親自過來的,可是他事物纏身,沒辦法,便讓我過來請丁師兄過去一敘,師姐不會見怪吧?”
楊曉嬛笑了笑,沒有說話,將目光移向丁勉,后者也是微笑不語,顯得有些為難,正當此時,門外又來一個拜訪者,圣土峰的左昕。
在金陽峰,楚勝梁與呂浩的勢力可以說是不相上下,但若細較之下,金陽峰的核心弟子中,還是楚勝梁的心腹較多,從這一點來講,呂浩是處于下風的。
不過,呂浩與圣土峰的花秋月關系非同一般,這點也是眾人皆知的事,在圣土峰的弟子之中,花秋月有絕對的領導地位,而她的這份領導地位,又歸附在呂浩名下,可以說,呂浩真正的嫡系勢力,便是在圣土峰。
左昕一路闊步而來,在見到他們三人之后,他臉上也是不自覺的現出幾分驚詫之色,而后他先向楊嬛環(huán)行禮,接著瞪了陸長青一眼,最后才向丁勉抱拳道:“圣土峰左昕見過丁師兄!”
丁勉回禮,而后說道:“左師弟客氣了,不知左師弟前來,所為何事?”
沒等他開口,楊曉嬛輕笑道:“哎呀,今天這火云峰還真是熱鬧呢!”
左昕自是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但仍舊說道:“丁師兄,聽說你回到師門,二師兄特地讓我來邀請你前去做客,他說已經很久沒跟你一起喝酒呢,這次你可千萬賞臉?。 ?p> 聽他這么說,陸長青搶先說道:“丁師兄已經應了大師兄的邀請,看來二師兄那,得緩緩了!”
左昕冷冷說道:“我是在問丁師兄,你插什么嘴?”
“你……”
陸長青剛要反駁,丁勉趕緊攔住他,笑道:“二位師弟稍安勿躁,切不可因此傷了和氣!”
楊曉嬛笑道:“他們還真是有心呢,丁師兄,你怎么說?”
沒等丁勉開口,左昕搶先道:“二師兄說,上次他與丁師兄一起討論武道,著實受益匪淺,他最近又有些新的體會,希望能與丁師兄分享!”
陸長青也道:“凡事,總該講究個先來后道吧,左師兄可別壞了規(guī)矩?”
左昕怒道:“混賬,我跟丁師兄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真是死性難改!”
陸長青同樣大怒道:“左昕,上次的賬我可還沒跟你算呢?你休要猖狂!”
左昕冷笑,眼神滿是挑釁般說道:“怎么,你還想跟我動手?”
“難道還怕你不成?”陸長青斜著眼睛說道。
“夠了,你們兩個,有沒有把我這個師姐放在眼里?”楊曉嬛突然沉下臉來,滿是怒意的說道。
丁勉同樣收起笑臉,面色凝重的說道:“兩位師弟,煩請你們回去說一聲,我剛剛回來,尚未來得及前去拜見師父他老人家,正欲動身前去,你們二位先回吧!”
“可是丁師兄……”左昕還想再說什么,卻被丁勉打斷,他淡淡說道:“要不,你們隨我一同前去拜見師父?”
袁烈的火爆脾氣誰不知道,兩人當即不再多言,相互瞪了一眼對方,同時冷哼一聲,這才轉身下山去了。
待他們剛轉身走后,丁勉無奈的搖頭嘆道:“這么鬧下去,遲早得出事??!”
楊曉嬛也是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么,默默的走了,留下一個纖瘦的倩影緩緩遠去,丁勉就這么看著,似乎想說什么,卻終是沒有說出口。
火云峰下山的山路之上,陸長青與左昕并排而行,兩人心中都憋著一口氣,誰看對方都不順眼,所以懶的去看,只怕下一秒便會忍不住動起手來。
他們就這般頗具氣勢的快步而行,直到去往金陽峰與圣土峰的交叉口處,對面正好走來一人,是誰?正是青木峰的二毛,被青木峰弟子稱為二貨的二毛。
陸長青與左昕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正好二毛也到了他們面前,見他們各自繃著臉,二毛似乎覺得他們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里不對勁,二毛也不知道,因為二毛很單純,不懂得他們之間勾心斗角的那些心思,二毛笑笑,拱手說道:“二位師兄好!”
“好你大爺,你要么叫我,要么叫他,什么叫二位師兄好?別拿他跟我相提并論,他不配!”左昕不認識二毛,但看他一臉嬉笑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聽他這么說,陸長青的火氣也是“騰”的一下就上來了,指著左昕大怒道:“姓左的,你以為自己是什么玩意,跟你相提并論,我還覺得丟人呢,別見到新弟子就想欺負,有本事,沖我來?。磕愀覇??”
“敢你大爺!”
左昕大怒,顧不得考慮,右手作掌猛然拍出,陸長青當即提掌相迎,兩掌相接,“嗡”的一聲悶響,兩人各自被彼此的氣勁震退三步,直嚇的二毛哎呀一聲鬼叫,趕緊跑開不敢上前。
這一掌下來,兩人誰也沒占到便宜,左昕怒氣更盛,作勢就要拔劍,就在這時,一道麗影穿梭而至,雙掌翻飛,無形的掌風將他們各自推開,左昕剛拔出一半的劍也被震了回去,楊曉嬛杏目圓瞪,怒視他們說道:“你們也想去關禁閉嗎?要動手去別的地方?別在我靈霞山丟人現眼?”
言罷,楊曉嬛不再多看他們一眼,拂袖轉身離去。
待她遠去,左昕才敢出聲,憤憤道:“陸長青,今晚戌時,有種就到山下小樹林來,你敢嗎?”
“我看只有你不敢!”陸長青瞪著眼睛說道。
楊曉嬛在望月派還是有一定威勢的,她說不許在山上動手,兩人便不敢再動手,山上不行,山下可以,所以,他們約戰(zhàn)了,約在了山下小樹林。
兩人皆是怒氣沖沖的相背離去,誰都不愿再多說一句,只留下獨自一人大眼瞪小眼的二毛,他喃喃自語道:“什么情況?我到底該叫誰呢?”
這時,稱他為二貨那位二愣子師兄正好路過,聽到他的話,不禁搖頭嘆道:“毛?。磕阍摻写蠓?!開個藥方補補腦子!”……
話說陸長青與左昕兩人各自回到峰院,將約戰(zhàn)之事傳了出去,這一下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因為他們所代表的,不再是他們個人,而是兩方勢力,兩方明爭暗斗的勢力,當然,這話也傳到了楚勝梁與呂浩那里,可他們都沒有多說什么,顯然是默認了,或許,他們也覺得是時候來一場正面對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