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嬛帶著凌曉峰一路疾行,直到漣水峰才停了下來,放松下來之后,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一直拉著對方的手,她當即松開手,臉色一片羞紅,幸虧此時光線暗淡,否則她非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不可。
隔著幾米遠,凌曉峰都能感覺到她的尷尬,于是主動開口道:“曉嬛師姐,剛才不好意思,沒有征得你同意便……”
他話沒說完,楊曉嬛便勸阻道:“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多謝你剛才替我解圍!”
“能為師姐效勞我真是三生有幸呢!”凌曉峰笑道。
楊曉嬛也掩面而笑,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便熟絡了起來,慢慢的,凌曉峰發(fā)現(xiàn)對方的性格不錯,有時比較強勢,有時又很溫婉,但不論是強勢還是溫婉,都給人以清新自然之感,絲毫不會因此而覺得厭煩。
兩人在日月湖邊停了下來,楊曉嬛突然問道:“對了,怎么你兩次武魂測試差距這么大,是不是第一次測試時有所保留?”
“可能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凌曉峰聳了聳肩膀,含糊說道。
楊曉嬛笑了一笑,說道:“你知道么,至高武魂擁有者數(shù)百年才出現(xiàn)一位,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各大勢力爭相搶奪的對象,此后必將飛黃騰達,到時候,可別忘了師姐我才是?。 ?p> “放心吧,忘了誰也不會忘記你的!”凌曉峰突然正色說道,聞言,楊曉嬛又是一陣臉紅。
夾雜著水霧的夜風徐徐吹來,楊曉嬛滾燙的臉龐為之一涼,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啊?我還以為可以一起看日出呢?”凌曉峰顯得有些失望,話剛說完,這才想起自己跟人家也才剛認識而已,這么說會不會引起對方的反感,不過還好,楊曉嬛并沒有因此而生氣,笑著說道:“下次吧,會有機會的,我先走了!”
“那,好吧!”凌曉峰看著那纖瘦的白色倩影漸行漸遠,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仿佛整個人被掏空了一般。
卻在這時,楊曉嬛突然回頭,隔空說道:“記住你說的話!”
“什么?”凌曉峰一愣,隨即差點高興的跳起來,揮手告別道:“我會的,一定會的!”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凌曉峰仍舊不愿意收回目光,他從未相信過一見鐘情,但是,現(xiàn)在他信了,徹頭徹尾的信了,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她呢?
凌曉峰正失神間,鐵叔竟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過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悠悠說道:“你眼睛再大點,眼珠子就掉下來了!”
“哎鐵叔,你怎么在這?”凌曉峰驚訝的看著他,急著問道。
鐵叔不答,嘖嘖贊道:“你小子了不得啊,不僅武魂逆天,這么一會功夫,連小姑娘都泡上了,而且還是掌門人之女,雖然比你大些,不過總的來說也還可以,關鍵是你們未來的孩子必定有出息!這才是最主要的!”
“你想哪去了!”凌曉峰瞪了他一眼,隨后不再理他,徑直回了峰院。
“嘿你這臭小子,真是沒良心,你等等我啊……”鐵叔一邊埋怨著一邊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第二天,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在靈霞山上傳播了開來,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
“哇塞,我昨天晚上去茅廁,突然看到一片詭異的七彩之光在半山腰亮了起來,可是把我嚇壞了,不小心都掉到了茅坑里!”
“你還不知道么?聽說昨天是有人在用試劍石測試武魂,而且,還是至高武魂!”
“不可能吧,至高武魂數(shù)百年才出現(xiàn)一位,哪有這么巧會讓咱們遇上?”
“嘿,你還不信,我再去找別人問問,看到底是誰?”
清晨,凌曉峰被一陣急切的敲門聲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才起身開門,卻見來者是陸長青。
“長青?是你啊,大清早的干嘛呢?也不怕被師父發(fā)現(xiàn)了?”凌曉峰打了個哈欠問道。
“白師叔有事下山了,所以才敢來的,曉峰啊,聽說了么?昨晚有個擁有至高武魂的人在用試劍石測試,七彩的霞光照亮了整座靈霞山,你有沒有見到啊?”陸長青一臉震驚的問道。
“哦!啊……照亮了整座靈霞山?沒這么夸張吧?”凌曉峰一副不愿相信的表情,鐵叔臨走時說過,千萬不能向別人講訴自己擁有至高武魂的事,因為這個消息一旦傳播了出去,必定會引起江湖人士的相邀,當然,機會與危險總是并存的,有人想得到你,有人就會想毀掉你,他現(xiàn)在修為尚淺,還抵擋不住高手的追殺,所以絕對不能宣揚出去。
“現(xiàn)在大師兄讓我想方設法打聽到那人的身份,好搶先拉攏他,你這里離試劍石比較近,我還以為你知道是誰呢?”陸長青頗為失望的說道。
“管他是誰呢?拉攏他干嘛?”凌曉峰疑惑問道。
“這你可有所不知了,我得給你好好講講!走,先進去再說!”說完,他們一同進了屋,陸長青便細致的給他講解了一番。
眼下掌門楊奕日漸衰老,退位讓賢是遲早的事,望月派中,有資格競爭掌門之位的,無非就是金陽峰的大師子楚勝梁與二弟子呂浩,青木峰首席弟子聶平陽,火云峰的首席子丁勉,漣水峰的冷凡塵以及圣土峰的首席弟子花秋月。
這幾人中,青木峰的聶平陽修為稍遜一籌,他與楚勝梁關系密切,對楚勝梁是言聽計從,倘若掌門人退位,他決計不會參與競選的。
另外,圣土峰的花秋月是位姑娘家,望月派自古以來便沒有過女性掌門人,這已是默認的門規(guī),所以她已沒有機會參與競選,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身為掌門之女的楊曉嬛,自是更是機會的。
漣水峰的冷凡塵性情孤僻,甚少與他峰弟子來往,白友坤是否會傳位與他尚無定論,更不必說掌門之位了。
火云峰的丁勉身性淡泊名利,常年在外游歷江湖,所以更不會參與此事,說到底,掌門之選也就會在楚勝梁與呂浩之間產(chǎn)生。
當然,這也不是定論,因為這其中還存在一個變數(shù),那便是楊弈之子,楊曉嬛之弟,楊燾。
楊燾現(xiàn)下只有十五歲的年紀,而且修為平平,在整個望月派來說,實屬一抓一大把的那種弟子,而且,他秉性單純,對這些江湖上的勾心斗角之事完全不懂,以此來論,他是絕無可能參與競爭的。
可是,他畢竟是掌門之子,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無論怎樣,他都該有一爭之力,起碼,楊曉嬛是這么認為的。
“你是說,楊曉嬛想讓她弟弟登上掌門之位?”凌曉峰問道。
“當然了,所以她也在拉攏支持者!”陸長青說道。
聞言,凌曉峰心里不由得一痛,難道她接近自己只是因為至高武魂么?只是為了搏得自己的支持么?
陸長青見他一副怪異的樣子,不禁問道:“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沒什么!不小心走神了,對了,你不是要找那個什么至高武魂么?快去吧,別讓人家搶了先,記得找到之后告訴我一聲!”凌曉峰回過神來說道。
“沒問題,我先走了!”說完,陸長青又風風火火的快步而出,一轉眼便消失不見。
凌曉峰現(xiàn)在心情很差,根本沒有心思修煉心法,本來想去找白友坤的,可他現(xiàn)在有事下山去了,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之后,凌曉峰便在門口的石階上坐下,無聊的看著門口,不一會,門口突然進來一人,黃鈺。
他進門后見凌曉峰一個人坐在門口發(fā)呆,不禁好奇的問道:“曉峰哥,你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凌曉峰見到他心中一喜,照顧道:“來坐!”
黃鈺點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問道:“心情不好么?”
“可能吧?”凌曉峰苦笑了一下,隨即長嘆了一聲。
見狀,黃鈺便站了起來,說道:“不如這樣,我們?nèi)フ掖簌i吧,聽說漣水峰的景色是五峰之最,咱們今天一起到日月湖游玩一番,就當是散散心,怎么樣?”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這就走!”說著,凌曉峰也站了起來,兩人并肩向連鵬所在的圣土峰行去。
一路上,凌曉峰隱隱有些擔憂起來,自己入門第一天就得罪了圣土峰的左昕,而連鵬那么巧也被分到了圣土峰,他們也知道連鵬是自己的兄弟,說不定就會故意刁難,那樣的話,連鵬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黃鈺見凌曉峰一直愁眉不展,疑惑問道:“曉峰哥,想什么呢?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只是擔心大鵬會受欺負,要不這樣,就請長青幫忙,把大鵬調(diào)到別的峰院去!”凌曉峰一臉擔憂道。
“哈哈,這個你就別多想了,大鵬之所以想去圣土峰,完全是因為他們的大師姐花秋月!”黃鈺一臉壞笑道。
“是么?這小子真看不出來!”凌曉峰總算笑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沒多久,兩人便到了圣土峰,在簡單的打聽了一下后,兩人徑直來到連鵬所在的院落,遠遠的便看到連鵬此刻正滿頭大汗的在劈柴,而旁邊,另外兩個人正聚精會神的蹲在地上玩著什么,好像是在斗蛐蛐。
“大鵬!”遠遠的,黃鈺便喊了一聲。
“你們來了!”看到他們,連鵬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起身相迎,卻在此時,正在斗蛐蛐的兩人也站了起來,他們一人垂頭喪氣,一人興高采烈,這兩人凌曉峰都見過,高興那位就是田十一,而垂頭喪氣那位則叫穆寧。
田十一樂道:“穆師兄,輸了可別耍賴??!”
因為剛才斗蛐蛐輸了,穆寧此時一臉的怒意,冷聲道:“你急什么,少不了你的!”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凌曉峰兩人,田十一撇嘴道:“穆師兄,他們來的正好,不如趁機羞辱他們一番,出出那口惡氣!”
“哼!”冷哼了一聲,一臉怒意的穆寧看到連鵬走了出去,立即喝道:“連鵬,你的柴劈完了嗎?誰讓你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