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算計
玉煙笑道:“高管家又何必謙虛呢!昨夜將銀花安排到我身邊伺候,可算是兵行險招啊!”
“唉!”高管家長長的嘆了口氣,“果然什么都瞞不過姑娘!銀花乃是老奴的外甥女,投奔我進府的。少爺害了這樣的病,她在這府中自然是留不住了。老奴跟著老爺,這些年也算是識人無數(shù)。昨夜姑娘能在大牢中將劉縣令踩在腳下,老奴就認定姑娘絕非一般人。所以,思來想去,唯有讓銀花去姑娘身邊服侍,還能有一線生機。老奴絕沒有算計姑娘之心?。 ?p> 玉煙笑,道:“銀花從此改名叫忍冬了。這個時候,我的湯藥也該好了吧!”
謝老爺?shù)溃骸把劭吹秸缌?,一起用午飯吧!?p> 玉煙道:“玉煙出身鄉(xiāng)野,怕吃相不雅驚著了各位爺。再者,玉煙昨夜得了風寒,若是不小心傳染了出去,怕是擔當不起??!”
云竹道:“你不是神醫(yī)嘛!救了孫少爺,可謂是一戰(zhàn)成名??!”
玉煙走過去,道:“小女子不是神,只是一個很平凡的俗人。各位爺既然是平祝王府的,身上自然就不缺錢。那么,小女子的那一百兩可否奉還呢?”玉煙沖著沈廷鈞伸出了手。
沈廷鈞道:“孔夫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你就占了倆。”然后沖韓松丟了個臉色。韓松從懷中掏出銀票,交到玉煙身上。
玉煙福了福身,笑道:“多謝王爺!玉煙以前孤家寡人,對金錢沒有概念。但從今以后要養(yǎng)一堆人,就不得不精打細算了。”
忍冬急急的走來,到了玉煙面前,道:“姑娘,按你的吩咐,湯藥已經(jīng)好了?!?p> “好!”玉煙將銀票交給忍冬,又沖著沈廷鈞和謝老爺福了福身子,帶著忍冬離去。
謝老爺?shù)溃骸案唢w,申海,你們也去吧!給玉煙姑娘當差就是給我當差,可別搞砸了?!倍藨?yīng)聲離去。“其他人都散了吧!”
沈廷鈞道:“老大人對這玉煙倒是很上心?!?p> 謝老爺擼擼胡須,道:“老夫老了,老來無趣啊!玉煙姑娘的一舉一動都透著睿智和新鮮,老夫也不過是順水推舟激賞一下而已。王爺是到前廳用飯,還是著人送到房間里去?”
沈廷鈞道:“送到房間吧!”
謝老爺?shù)溃骸叭魺o其他吩咐,老夫就去了。”
“老大人只管去忙。”沈廷鈞說完,謝老爺帶著高管家離去。沈廷鈞望望云竹,再望望韓松,道:“怎么不說話了?不會也被那小丫頭震住了吧?”
云竹搖搖頭,道:“什么睿智,我看就是野婦難馴!你們說,她哪來的那么多膽量和氣魄?她那么無禮,堂堂平祝王爺怎就忍氣吞聲了呢?”
沈廷鈞道:“很少能碰到對我無禮的人,不過是覺得新鮮?!?p> 云竹道:“我還以為王爺如此的縱容一個人,是默認了她未婚娘子的身份呢!”他這可是在點火了,以他對這位王爺?shù)牧私?,平時是最煩“未婚娘子”四個字的。玉煙的猜測雖然大膽,但卻也切中了要害。王爺對柳煙小姐那可是急于退婚的。
“狗屁未婚娘子!”沈廷鈞果然發(fā)怒,就沒見過這么不矜持的女子。穿男裝時,還要賴著這云竹做牛做馬。被他當面揭了面紗,就要要嫁給他。甚至還公然叫囂著要嫁給謝曜,她把自己當什么了?就那么急于把自己嫁出去嗎?可這與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干嗎要為此義憤填膺呢?“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回京!”
云竹道:“柳太醫(yī)那邊------”
沈廷鈞道:“隨便吧!反正這柳煙一死,我與他已經(jīng)再無瓜葛?!辈皇撬暮?,是他的感情一向都很淡。當初相關(guān)的時候就想著撇清,何況現(xiàn)在真的沒有關(guān)系了。
韓松道:“那如果萬一這柳家小姐沒死呢?”
云竹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你這個悶葫蘆能不能干脆把自己當啞巴呀?衣服都撕裂成那樣了,還能活嗎?如果這柳家小姐真的活著,這昭縣都幾乎掘地三尺了,為何找不到?她又干嗎躲在這里?難道嫁給王爺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嗎?”
韓松閃到一邊,咕噥道:“我覺得那個玉煙說得有道理。”
云竹道:“從昨夜到現(xiàn)在,不到一天的時間,你就已經(jīng)被她收買了嗎?她究竟給了你什么好處?你能不能有點兒立場??!”云竹數(shù)落的空兒,沈廷鈞已經(jīng)大步往回走。“我的個爺矣,走慢點兒呀!”
玉煙回到房間,忍冬連忙將湯藥端上。溫熱適中,玉煙一口氣喝光。
“姑娘可要吃塊飴糖?”忍冬問。
“不用!給我來杯白開水就好?!庇駸熣f著,看向門外,問:“他們兩個是守在門外嗎?”
“是!他們是姑娘的保鏢呀!”
玉煙笑,道:“這謝府是龍?zhí)痘⒀▎??讓他們用過午飯后就回屋睡覺吧!”
“姑娘,這------”忍冬遲疑,這大白天的睡什么覺?。?p> “我晚上有差事交給他們,白天當然要養(yǎng)足精神。去吧!”
忍冬領(lǐng)命往外走,心想姑娘臉上的疤似乎柔和了很多。
用過午飯后,玉煙愜意的睡了個午覺,起床后頓覺神清氣爽,風寒已經(jīng)去了大半。忍冬連忙從外間進來伺候,又是一番梳洗,然后是奉茶,可謂照顧的無微不至。
“姑娘,要出去走走嗎?”忍冬問。
“懶得動!”玉煙沒有淑女形象的伸伸懶腰,“你的女紅如何?”
“勉強拿得出手?!边@話說得有些謙虛了,如同《紅樓夢》中黛玉的那句“些許認得幾個字”。
“那我們就來做香囊玩吧!”玉煙提議。
“姑娘,奴婢現(xiàn)在是談香色變??!”忍冬苦了一張小臉。
玉煙拍拍她的肩,道:“傻丫頭!咱不能一朝怕蛇咬,就十年怕井繩??!我之所以問謝老爺子要了你,可就是看中了你這制香的本事。以后,我們還仰仗著它發(fā)財呢!”
“???姑娘說笑吧?”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可會寫字?”玉煙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她雖然識字,也會寫字,但那些字只限于簡體字。而這個時代的人用的應(yīng)該是繁體,別說會寫了,就連認識都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