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夏宛然來說,接手向氏就是接收麻煩,而且還盡都是要命的麻煩。她陪那些無聊的人玩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以后她可沒有興趣了,就讓他們自己去廝殺吧!
“你難道不知道你那些兄弟姐妹有多少人都想要這個位置?”
“誰想要父親就給誰好了,宛然沒有任何意見。我現(xiàn)在只想要和我丈夫在一起?!?p> “你這個不孝女。”如果其他的子女爭氣,他干什么死巴著這個成天忤逆自己的孩子。
“父親您的子女眾多,少了我這個不孝女,我想父親會更加的健康長命?!毕耐鹑幻嫔⒗?,輕輕柔柔的嬌媚聲音中泛著深深的怨恨。
向士紳兀的一震,不敢置信的神色瞅著面前充滿怨氣的女兒,“你……”
打斷向士紳的話,夏宛然恢復(fù)一貫的冷靜優(yōu)雅道“宛然累了,父親,我先回房了?!?p> 輕輕柔柔的嗓音仍拖著尾音,夏宛然已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挺直背脊邁開腳步。
在她離開書房的門前,空氣中似乎飄著幾不可聞的蒼老聲音“你是在替你母親抱不平嗎?”
夏宛然的背挺得更加直立,清冷的目光不復(fù),眸中一片幽深光芒。
回到房間后,簡單的梳洗一下,夏宛然躺在大床上,眼睛直直的望著天花板,一夜無眠!
為了稍晚些的宴會,向家大宅一早便處于忙碌之中。
夏宛然吃完早飯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吃飯時向士紳沒有出現(xiàn),她的心中有些煩亂。
在向家生活這么些年,她很清楚作為一家之主的向士紳除了出差的時候早飯會不在,其他時候早飯時間是一定會出現(xiàn)的,而在今天對向家來說這么重要的日子卻不在?
“三妹,我就知道全家就屬你最閑了。不過你今天為什么沒去書房?”向可情推開房門,扭著柳蛇腰不客氣的走進來道。
“大小姐,今天我又什么地方礙著你了?”夏宛然冷眼看著不請自入的女人。
“礙著我?沒有??!”她今天是來請問問題的,不是來找事的呀!
“那請大小姐進房間前先敲門?”嬌柔的聲音中含著不容拒絕的凜然氣勢。
“敲門?”望望門,向可情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是習(xí)慣了嘛!誰叫我們以前水火不容?!?p> 夏宛然一臉冷然的看著一臉訕笑的女子,臉上有著深深的不以為然。
“好嘛!我知道那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你高貴的三小姐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眼里……”
夏宛然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儼然一副要挑起事端架勢的女人。
似乎是夏宛然的目光太過于懾人,又或許向可情終于意識到自己跑題了,她終于停住了聲音。
“沒什么事情請離開,我想獨自待會?!彼男闹羞€煩亂著呢,沒時間理人。
向可情一見對方有趕人的想法連忙說道“有事情,當(dāng)然有事情?!?p> “恩?”夏宛然微挑起眉,靜待著下文。
“那,那個……”一向伶牙俐齒的向家大小姐難得有吞吞吐吐的時候。
“如果還沒有組織好語言,那就請大小姐回去組織好再來?”
“我想請你幫我把他釣到手。”生怕對方不耐煩,一咬牙,向可情說了出來。
夏宛然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輕柔道“我為什么要幫你?”
“咦?”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這么說,向可情愣住了。
“難得你以為只要你厚著臉皮說出來,我就會幫忙嗎?大小姐你不會這么天真吧?”
“我們是親姐妹不是嗎?”向可情吶吶的說。
“親姐妹?哈哈!這真是我聽到最好聽的笑話?!毕耐鹑煌蝗煌W⌒β?,犀利的目光瞅著向可情,冷冷的聲音道“難得你不知道最想要我命的人就是那些所謂的親人嗎?”
向可情看著神情可怕的夏宛然,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家傷她有多深?
商君昊神情幽然的看著不遠處的大宅,邪魅的藍眸中漸漸的添了些暖意,心中隱隱有股沖動。
微風(fēng)輕拂,他濃密的發(fā)絲微亂,站立良久,他轉(zhuǎn)開剛毅的身軀邁步離開。
邪魅的藍眸不經(jīng)意間對上一雙探尋的眼睛,對方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然后向他微微一笑。
商君昊在腦中迅速的搜索著對方,一個模糊的影像浮現(xiàn)在腦海中,心中頓時了然。
相對于對方的笑容,他的臉色陰沉,離開的步伐沒有絲毫的遲疑,藍眸中精光一閃而過。
高大的身軀漸漸在眸中越來越渺小,男子的眼中閃著得意的笑意,他臉上的溫柔笑容頓時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滿含算計的狡滑笑容。
“高助理,派人緊緊跟著剛才那個男人,記住一定要把他的住處弄清楚?!?p> 真是沒想到車子壞在半道了,原來是為了要送給他意外驚喜。
“是,總裁?!蹦凶由磉呉荒樉鞲删毜呐诱f道。
“只要讓我抓住把柄,還怕她不乖乖的到我身邊來嗎?”滿含得意笑容的話語,彷佛此時他已經(jīng)達到了目的。
話音猶在耳邊,男子掛著得意的笑容向著不遠處的大宅走去。
水波繚繞的蜿蜒池水,芬芳香郁的濃濃花香,衣抉翩翩的窈窕佳人。
夏宛然漫步于花園之中,濃郁的花香圍繞在她的四周,帶著溫暖的微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柔軟的秀發(fā)滑過她的臉頰,但是卻化不去她眼中的黯然之色。
許久,似乎是走的有些乏了,她停下腳步,俯身坐在被陽光照射過的池邊石塊上,暖暖的感覺從石頭上傳入她的身上。她低下頭望著水中那帶著黯然神色的美麗倒影。
纖細的手輕輕的撫上她與母親相似的美麗容顏,眸中的光芒更加暗淡。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剛才老狐貍與她所說的話,她輕笑出聲,隱隱的光閃在眼角。
同樣是在書房內(nèi),她同樣是傲然的站在桌子前面,向士紳同樣是坐在桌子后的椅子上。相似的場景,但是有些不同了,不同了,夏宛然清冷的目光一眼就看出這次的不同之處。
她對面的男子神色疲憊,已經(jīng)有著皺紋的眼底有著明顯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還是和昨天一樣,衣服上已經(jīng)有著明顯的皺褶。從這些發(fā)現(xiàn),她不難推測出老狐貍昨天睡在哪里?
但是最不同的是對面男子眸中的光芒,不似以往的犀利精明,而是一種疲憊的帶著擔(dān)憂的神色。散發(fā)出的氣勢不再像是一個嚴厲的長者,而更像是一位不知該如何面對子女的父親。
夏宛然冷冷的看著向士紳的變化,清冷的眸中有著霎那間的驚訝,隱隱間有股想逃離的欲望。
“父親,您找我來有什么事情?”面對著一室寂靜,她首先打破這有種讓人窒息的寧靜。
打量著眼前這與模糊記憶中酷似的容貌,向士紳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唉!”蹉跎良久,他輕嘆一聲,終于開口說道“在這么多的孩子之中,你可以說是與我最為相像的孩子,我不希望你因為與我賭氣而斷送了自己的幸福?!?p> 好一副慈父的形象,如果不是冷情冷性了這么多年,夏宛然都要感動的流淚了。
“如果說我與父親您最相像,那么父親也應(yīng)該明白我是一個怎么樣的人。我有自己精銳的判斷能力,所以說我的幸福在哪里,我自己應(yīng)該最清楚不是嗎?!?p> “孩子,你應(yīng)該清楚天底下沒有一對父母會想要害自己的孩子。我不希望你將來后悔。”
“孩子?父親,我早就不是孩子了。或許天底下沒有會想要害自己孩子的父母,但是卻有父母把利益權(quán)利看的比孩子更加重要,不是嗎?”看來今天老狐貍是想要改用懷柔政策。
面對著女兒清冷的目光,向士紳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宛然……”
“父親,我不會離婚的。如果還是繼續(xù)這個話題那我要先出去了。”
看著一臉堅決的夏宛然,向士紳痛心疾首的問道“難道你忘記你母親死前所說的話了嗎?難道你不希望你母親看到你生活的幸福嗎?”
看著僵住的人,向士紳乘勝追擊的說道“這個世界上幸福不是你想要就可以得到的,但是金錢與權(quán)利卻是可以切切實實把握在手上的?;蛟S對于你以后的結(jié)婚對象,你們之間并沒有愛情的存在,但是至少你擁有富足的生活。而且到時你手上掌握著向氏,它就代表著你在你未來夫家擁有主導(dǎo)的尊貴地位。你想想如果你和一個默默無名的人結(jié)婚,你會失去些什么?金錢與權(quán)利不說,你還會失去與你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家人,他們或許并沒有太友善,但是他們卻是你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當(dāng)時你母親讓你跟我回向家的意思難道你會不明白嗎?你想想失去了這些。你又會得到些什么?所謂的愛情嗎?孩子,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
看著夏宛然神色不明的面容,向士紳相信他的話已經(jīng)起到了作用,他語重心長的說出結(jié)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