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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娶親

11 舊情未了

太女娶親 高冷琴師 2240 2025-07-23 20:43:35

  很快就到了東宮設宴的日子,蘇歲甯這次卻不是一個人來的。

  帶著蘇家標識的馬車在宮門外停下來時,曲如安一眼便瞥見了那位年歲尚小的蘇二公子,蘇憬蕪。

  說是年歲尚小,實則此人已經(jīng)十歲有五了,放到尋常人家早該議親了。

  偏偏這蘇憬蕪將自己愛慕太女殿下的事鬧得人盡皆知,搞得京中竟無一人敢上門提親。

  前些日子東宮迎娶側君時,溫錦鈺還親自送了串七寶琉璃珠累金攢絲如意鎖給蘇憬蕪,在京中掀起不小的波瀾。

  所以第一眼看見那件璀璨奪目的物什,曲如安的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殿下究竟喜歡什么樣的男子?他有些不懂了……

  蘇憬蕪高調(diào)地戴著那串琉璃如意鎖來東宮作客,溫錦鈺自然也瞧見了。

  宋若卿等人將蘇家姐弟帶進長樂殿時,她幾乎一瞬間就捕捉到了蘇憬蕪脖子上的那串寶物。

  比起蘇歲甯,蘇憬蕪要懂規(guī)矩得多,老老實實地跪地行了禮,才垂著腦袋坐到自家姐姐旁邊。

  溫錦鈺見狀,不免輕笑出聲,毫不避諱地打趣道:“小憬多日不曾來東宮,竟也變得這般疏離了,莫不是看見這幾位姐夫,緊張了?”

  “太女殿下!”被戳破了心事,蘇憬蕪稍顯稚氣的俏臉霎時染上一抹緋紅,輕輕狡辯了一句,“殿下慣會取笑我,姐姐也任由殿下這般?!?p>  蘇歲甯在一旁幫腔:“非也非也,殿下哪是取笑你,是你會討殿下歡心才對?!?p>  三人聊得火熱,其他人完全沒有插嘴的機會。彥千曳倒是早就習慣了,宴會剛開始就稱身子不適走人了。

  反觀其余三位側君,宋若卿壓根就沒有離開的心思,鐵定了心要為自己精心準備的宴會贏一句稱贊。

  曲如安則是坐在角落里默不作聲,仿佛要極力降低存在感,卻又不想錯過這場戲。

  而東陵蔚就要識趣得多,他知道溫錦鈺對他沒有那方面的心思,情愿當個鳥雀被養(yǎng)著,雖是裝瘋賣傻,心里卻跟明鏡似的,一眼就看得出來蘇憬蕪的心思。

  蘇憬蕪的姿色在東宮一眾美男里自然是不夠看的,可是他們這位太女殿下不好美色好柔情,因而對方可以憑著蘇歲甯弟弟的身份分得一杯羹,倒也不奇怪。

  “殿下,你的東宮可謂是人才輩出啊,連倒酒的宮男都這般絕色?!?p>  歌舞聲中,蘇歲甯突兀地開了口。

  溫錦鈺也愣了一下,沒想到蘇歲甯會提起不相干的事。

  她帶著疑惑的眼神望過去,只見蘇歲甯正直勾勾盯著倒酒男子的手看,完全挪不開眼。

  再一細看,那男子哪是什么侍奉的宮男,分明是她后院里的小侍暮謎。

  “阿甯?”她沉下聲,試圖提醒蘇歲甯的失態(tài)。

  殿內(nèi)的氣氛霎時僵住了,暮謎這才清醒過來,連忙跪下磕頭。

  “殿下恕罪,臣侍不知道今日有外女在場,是宋側君安排臣侍過來伺候的。”

  緊接著,其他倒酒的男子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嘩啦啦跪了一地,“臣侍知錯,求殿下恕罪?!?p>  溫錦鈺大致掃了一眼,這些人都是各家大臣送過來的,扎堆住在后院里,幾乎都沒有被她寵幸過。

  她不知道宋若卿是如何曲解她的意思的,但是此刻顯然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即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p>  “殿下!暮謎他心性純良,求您——”

  所有小侍都出去后,又有一人折返回來,跪在了暮謎旁邊。

  溫錦鈺扶額嘆氣,“宿芩,你先下去,待本宮細細問過再說?!?p>  名喚宿芩的小侍訝異了一瞬,不可思議道:“殿下,您還記得我的名字?”

  “蔣宿芩,常州人士,祝酒司徒策的遠房表侄,文英二十一年入宮,本宮記得夠清楚么?”

  下面跪著的人身形顫了顫,她也不自覺放軟了語氣,“好了,你先回青芝閣去?!?p>  打發(fā)走了宿芩,殿內(nèi)又安靜了下來,宋若卿已經(jīng)臉色慘白冒冷汗了,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惹火上身。

  而蘇歲甯也回過了神,抿著唇低頭不語,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見此,溫錦鈺也只好點名詢問。

  “暮謎,你來說,怎么回事?”

  暮謎無措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懼色,往前爬上臺階,抓著她的裙擺一角苦苦哀求:“殿下,臣侍真的不知道,臣侍對您永遠一心一意啊殿下……”

  聽見這話,蘇歲甯的眉毛微微皺起,周身都散發(fā)出低沉的氣息。

  “殿下……殿下……謎兒錯了,您不要拋棄我……”眼見她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暮謎哭得更傷心了,又往前爬了幾步環(huán)住她的腰,聲淚俱下地求饒。

  溫錦鈺的耐心也被一點點耗盡,她忍著怒氣把宋若卿和曲如安都攆了出去,連涼秋也不敢上前說兩句好話。

  她對這個小侍是有印象的,兵部侍郎送來的人,只是為了討她開心,沒有別的意思,所以她也是寵幸過幾次的。

  如今蘇歲甯明目張膽地調(diào)戲她的人,往好聽了說是她倆關系好,往難聽了說,就是蘇少卿覬覦太女的男人。

  無論哪一條,傳出去都不好聽。

  而且溫錦鈺是個有原則的人,即便蘇歲甯是她的伴讀,關系再好,也不能逾矩,現(xiàn)如今可以不在乎君臣之別,以后怕是難了……

  劍拔弩張之時,蘇憬蕪正想開口說什么,卻被自家姐姐按住肩膀無聲地阻止了。

  “蘇少卿?!睖劐\鈺毫不留情地喚了官位之稱,聲音冷得不像話,“君臣有別?!?p>  她被暮謎啜泣的聲音擾得耳朵疼,隨手將人撈起來攬在了懷里,眼神卻始終盯著蘇歲甯的方向。

  兩人無聲地對峙了許久,蘇歲甯才下定決心一般站起來,走到宮殿正中間跪下,開始表態(tài):“殿下,甯為臣子,正是清楚君臣有別,才覺得……”

  后面的字聲音越來越小,不過溫錦鈺卻聽得清楚。

  難以啟齒……

  她摟著暮謎的手驟然收緊,眼神卻依舊保持著平靜,淡然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和蘇歲甯的關系不再是太女和伴讀那么簡單了,而是以一種階級分化的形式存在,以至于蘇歲甯現(xiàn)在連真話都不敢在他面前說出口。

  溫錦鈺失望了,多年混跡皇宮,她隱隱有些猜測,暮謎或許是蘇歲甯的舊識,可是現(xiàn)在卻入了東宮,入宮必定逃不過被寵幸。

  若是將這層窗戶紙?zhí)裘?,暮謎就會成為橫亙在她們二人之間的一根刺,永遠也無法消除。

  她深深地看了蘇歲甯一眼,而后抱起暮謎就離開了長樂殿,懷里的人許是出于害怕,一直在發(fā)抖,她卻視而不見,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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