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送上門的小白兔
秦相宜的手機收到新消息響了一聲,周清妍注意到這不是她的手機,奇怪道,“這誰的手機啊?你的手機呢?”
“…沈律說…我昨晚把手機扔池塘里進水了…讓我先用他的…”
秦相宜打開新收到的消息,是沈逾發(fā)來的。
“剛才忘了問你件事。我明天要去滄河鄉(xiāng)跟鄉(xiāng)長面談公益法律咨詢的事,要出差兩天。想問你這兩天方不方便住在我家,狗需要人陪。”
秦相宜想了想,反正沈逾也不在家,不會因為見面而尷尬,而且昨晚上也已經(jīng)住了一晚,再住兩晚也沒什么。主要是狗狗沒人陪很可憐的,于是痛快的答應下來。
秦相宜這次帶了自己的睡衣,帶了爽膚水和潤膚乳,簡單的帶了些日常用品就出發(fā)去了狼窩。
出發(fā)前小白兔還跟她朋友說,“晚上我給你看他家的大白狗?!?p> 等小白兔到達沈逾的老巢時,沈逾已經(jīng)在去滄河鄉(xiāng)的路上了。
秦相宜輸入沈逾告訴她的密碼,打開門最先看到的不是大白狗,而是整齊擺放在門的一雙女士拖鞋,就放在他的灰色拖鞋邊上,顯得女士拖鞋更加小巧。
大白狗可能是看見昨天剛剛道別的人再次出現(xiàn)在家里,非常激動,尾巴都要搖成螺旋槳了,一直跟在秦相宜身后。
她輕車熟路的找到自己的客房,上次離開的匆忙,她也沒好意思仔細看房間的布局。這次她才發(fā)現(xiàn),客臥里也有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因為裝了隱形門,這次沈逾特意把門打開,也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了她的洗漱用品,不過從顏色和型號看…更像是給兒童用的…
甚至桌子上還有一套新的護膚品,連包裝的塑封都沒有拆。
秦相宜去了書房,她非常喜歡這里。
中午過后,陽光會透過窗子灑進來,暖洋洋的。沈逾打了一整面墻的書柜,上面幾乎塞滿了書。
他這里的書比學校圖書館的更加精細,每一本都是他精挑細選留下來的,偶爾還能看見他做的標注。
沈逾打來電話時,秦相宜正在他的書房里,枕著大白狗看書。
“到家了嗎?”沈逾問。
秦相宜心中一顫,總覺得這句話,好像不該是這個問法。但眼下她也沒反應過來到底是哪里不對,順著他的話回答道,“到了?!?p> “客衛(wèi)里準備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桌子上的護膚品就當是這兩天照顧椰子的謝禮。冰箱里有水果,廚房里有調(diào)料,你可以隨意取用。掃地機器人每天工作兩次,中午十二點一次,晚上六點一次。除了不可以看我的衣柜,其他地方隨意參觀,就當是自己家?!?p> “為什么不能看衣柜?”秦相宜鬼使神差問出口。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男士四角內(nèi)褲好像沒什么好看的?!?p> 秦相宜腦子嗡的一下,她也沒想明白為什么要開口問這個問題…
沈逾看著監(jiān)控里定在原地的秦相宜,嘴角一勾,繼續(xù)交代,“椰子早晚各溜一次,拉完屎了就可以帶回來。狗繩和垃圾袋都在門口的柜子里。狗糧一天三次,一次三勺。電視柜上有一小盆多肉,明天該給它澆水了,澆透就行?!?p> 秦相宜嗯嗯啊啊的答應下來。
“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了?!?p> 電話掛斷,秦相宜的視線落在了放在書架高處的花瓶上。
那是一個黃色陶罐,里面插了八支向日葵干花。它們褪去了原來鮮艷的顏色,花瓣變得干癟,卷曲。像極了梵高畫里的向日葵。
她想起了從農(nóng)家樂帶回來的那兩只,本來在律所養(yǎng)的好好的,一拿回家沒到三天就爛掉了。
她這才知道水養(yǎng)鮮花不能直接用自來水。
這盆向日葵上次來的就在這里嗎?她怎么沒注意到…?
秦相宜按照沈逾的指示,中午給了三勺狗糧,打開冰箱給自己簡單的做了個炒雞蛋。下午看著陽光正好,帶著小狗去樓下的草坪玩了一個小時。
回家的時候經(jīng)過樓下超市,買了一個柚子。一人一狗坐在客廳中間,你一口我一口的一起分享美味。
吃了大半個柚子,秦相宜枕著大白狗的肚子,擺成一個大字形躺在客廳的陽光下。她倆就這么躺著,直到太陽落山。
第一天順利的過去了,第二天,沈逾收到秦相宜發(fā)來的消息。
“沈教授,你家這個多肉是什么品種啊,真可愛。”
沈逾回復,“多肉被狗吃了?”
秦相宜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來沈逾讓她澆水的交代,但澆完了忘了放回去,等再想起來的時候,只剩一個盆了…
猶豫半天,秦相宜硬著頭皮回復一個字,“……嗯…”
“你不問狗的品種,是因為知道他是薩摩耶?”
“狗也會死?!我這就帶他去寵物醫(yī)院!”
“多肉叫石蓮花,特意選的狗能吃的?!?p> “那就好。還有就是…嗯…椰子好像…把魚油都吃了…”
“一盒?都?30粒?”
“嗯…一整盒,不過包裝都吐出來了,只把魚油吃了?!?p> 沈逾差一點把手機捏碎,狗兒子還挺聰明,知道把塑料吐出來。穩(wěn)定了半天情緒才回復道,“把椰子牽出去遛彎,沒拉完屎別回家。尤其是我的沙發(fā),讓他滾遠點?!?p> 這是沈逾第一次用比較粗俗的字眼,秦相宜憋住笑,原來他也會生氣。感覺沈逾又多了一些人味,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難以接近的教授了。
周二凌晨三點,沈逾拖著疲憊的身子打開了家?。椰子聽?聲音從秦相宜的床上跳下來,搖著尾巴走到他親爹的腳邊趴下。
沈逾還打著電話,電話的另一頭是他剛蹦迪回來的二姐。
“之前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你還沒告訴我呢,你買水乳是送給向日葵女孩嗎?”
“大姐,熬夜老的快,這都幾點了,你不睡覺嗎?”沈逾累的連衣服都不想換,癱在沙發(fā)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椰子的腦袋。
“別打岔!我問你呢!鐵樹要開花了?”
“八字都沒一撇的事?!?p> 沈迨敷著面膜,一個鯉?打挺,在床上坐直,“可以?。∥业牡艿?!還是暗戀呢!是不是上次的那個向日葵女孩?”
沈逾沒否認,有氣無力和沈迨的亢奮成了鮮明的對比,“心疼心疼你弟弟吧,我要去睡覺了?!?p> 說完,也不再理會他二姐的八卦,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逾從沙發(fā)上起身,看到走廊盡頭的客臥,房?是開著的。他輕手輕腳的靠近,就看?秦相宜陷在柔軟的床里,睡的安穩(wěn)。
沈逾的心也隨著床墊塌下去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