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禾好久不見。”
這聲音很耳熟。
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過,但似乎這個聲音一直在最深處的記憶中。
假日酒店宴會廳里眾人都穿著精致的禮服,陸書禾精心打扮后前往約定地點,當(dāng)看到齊夏的那一刻,她還是微微一愣,四年不見,齊夏變得更加富有魅力。
但只是那一瞬,似乎不能為人捕捉,她依舊是帶著淺淺的微笑,優(yōu)雅從容。
齊夏身上穿著一套量身定制的西裝,那西裝的顏色是一種深沉而濃郁的藍色,宛如剛剛?cè)胍共痪煤笊铄涞囊箍?,靜謐而神秘。
這種深藍色不僅恰到好處地展現(xiàn)了他這個年齡獨特氣質(zhì),更散發(fā)出一種成熟和穩(wěn)重的氣息。
每一處剪裁都顯得那么精致細膩,線條流暢自然,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輪廓。
領(lǐng)口處的白色襯衫與深藍色的西裝形成鮮明對比,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般耀眼奪目,袖扣上鑲嵌著的細小寶石,在燈光照耀下閃爍著微弱卻引人注目的光芒,就像是點綴在夜空中的繁星點點。
當(dāng)他一步步走近,西裝的衣角隨風(fēng)輕輕飄動,仿佛帶著一絲夜晚微風(fēng)的輕柔觸感。
“好久不見,齊夏?!?p> 水晶燈的光芒如同聚光燈打在她的面龐,那雙明亮如星辰的眼眸,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迷人的光彩,似湖面的太陽光。
陸書禾微微上揚的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禮貌也不失優(yōu)雅。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卷發(fā)如海浪般垂落在她的雙肩上,輕輕靠在她纖細的脖頸和白皙的鎖骨,一襲簡約而不失優(yōu)雅的紅色長裙,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而裙子的剪裁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曲線。
此刻的她靜靜地佇立在那璀璨奪目的水晶燈下,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她身上散發(fā)出的光芒所照亮,就像一朵盛開在燦爛陽光下的野玫瑰,嬌艷欲滴、明艷動人。
上次兩人見面好像還是他大學(xué)的時候一場生日宴。
見到今天宴會的主角都到了,全都圍在了一起。
眾人寒暄過后,陸書禾找機會單獨對齊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希望他能在董事會上支持自己。
齊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陸小姐,這幾年沒見,這么直接就談公事?”陸書禾面露些許尷尬,剛要解釋,齊夏又話鋒一轉(zhuǎn),“不過看在多年交情份上,我可以考慮,只是……我有個條件?!?p> 陸書禾心中一緊,忙問是什么條件。齊夏靠近她耳邊輕聲說:“陪我參加兩天后的家族晚宴,做我女伴如何?!?p> 陸書禾微睜大了眼,她沒想到齊夏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但一想到CEO職位就在眼前,咬咬牙就答應(yīng)了下來。
齊夏表面似乎毫不在意,但內(nèi)心竊喜。
在德國留學(xué)的這漫長的四年多時間里,他的心無時無刻不牽掛著,盼望著能夠早日回國。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思念如潮水在他心中涌動不息。
一方面,他積極地參與各種國外項目,拓展公司,努力為公司打開國際市場;另一方面,他還要讀研,常常在圖書館挑燈夜戰(zhàn)至深夜,只為能在學(xué)業(yè)上取得更優(yōu)異的成績早日回國。
然而,無論工作多么繁忙,學(xué)習(xí)任務(wù)多么艱巨,思念始終縈繞心頭,尤其是夜深人靜時,他總會躺在床上,透過落地窗遙望遠方,這份深深的眷戀,讓他愈發(fā)堅定了要早日回國的決心。
宴會結(jié)束之后,齊夏和幾個朋友并沒有著急離開,看起來似乎還在等待某個人的到來。
幾個人圍在一起,小抿了一口剛上的果茶,時不時交流幾句,談?wù)撝鴩鴥?nèi)近些年來發(fā)生的種種變化,從經(jīng)濟發(fā)展到科技進步。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只見那人一邊走進來,一邊說道:“我剛把書禾送走了,是她的秘書過來接她的?!?p>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幾個人都互相挪動著位置,服務(wù)的人員立馬過來加了一杯果茶,隨后才離開。
留下這幾個朋友在這里,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多了解一些關(guān)于陸書禾的近況,盡管這四年來大家一直都保持著聯(lián)系,對于彼此的情況多多少少都有所知曉,但對于陸書禾近期所經(jīng)歷的事情,齊夏卻并不算很清楚。
早在去國外的第二年,齊夏就已經(jīng)得知陸書禾成功擔(dān)任了公司的 CMO(首席營銷官)一職,自那以后,她便一直在與繼母進行著如火如荼的抗?fàn)帲谀承╉椖可?,齊夏也曾如春風(fēng)化雨般默默地幫助過她。
不過,他們一起長大,自然也清楚彼此。
陸書禾這個人個性獨立且要強,宛如一朵風(fēng)雨中的鏗鏘玫瑰,總是喜歡堅守著自己那份堅強的外表,努力成為自己人生中的大女主角。
因此,即使想要幫忙,他也如同那黑夜中的繁星,默默地在幕后為她照亮前行的道路,從來沒有在明面上直接插手干預(yù)過她的事務(wù)。
這時,其中一個朋友接著說道:“前段時間你不是一直在忙著準(zhǔn)備論文答辯那些事情嘛,所以可能不太清楚。最近啊,集團的幾個老股東猶如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破天荒地說是要讓書禾進入董事會,應(yīng)該是傅蕾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
傅蕾是陸書禾的繼母,但傅蕾和陸書禾父親結(jié)婚后生下一對雙胞胎,隨后不久陳書禾父親離世,離世后按照遺囑傅蕾擔(dān)任了代理董事長,直到陸書禾大學(xué)畢業(yè),其中陸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給到了陸書禾,傅蕾及其子女只有一共百分之三,其他用于慈善基金,在陸書禾大學(xué)畢業(yè)前只有股份分紅權(quán)利,沒有實際權(quán)力。
“其實之前我們也跟你提過書禾要拿回屬于自己的股份這件事兒,可問題是傅蕾她總是以書禾年紀還小作為借口,實在是狡詐,推脫說書禾還年輕,扛不起事,要再等上好幾年才行?!?p> 傅蕾肯定是不愿意讓權(quán)的,從被調(diào)任到董事長秘書,再到董事長夫人,然后又是代理董事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式董事長,任何人估計都不想。
以前陸書禾也這樣說過“要是自己一路走來,也是不愿意放權(quán)的?!?p> 六個人圍坐在桌旁,熱烈地交談著,時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間就已經(jīng)到十一點鐘。
明天還有人要早起飛去S市開會,經(jīng)過一番商量之后,眾人決定就此結(jié)束今晚的聚會,臨走前額外給包房兩位加班的服務(wù)人員都發(fā)了五百元的小費。
這些服務(wù)人員收到這份意外之喜后,臉上紛紛露出感激和欣喜的笑容,禮貌致謝。
而另一邊,早早就回到家的陸書禾卻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她一屁股坐在書桌前打開臺燈,又開始認真地翻閱起幾份策劃案來。
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文件,其他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一瞬間就已經(jīng)是十二點……
“那今天就這樣吧~”
說完就回臥室睡覺。
外面早已沒有了車水馬龍的喧囂,大大小小的街道每到夜晚仿佛都被施了魔法一般,變得安安靜靜的,高樓大廈間只有些稀疏的燈光,偶有行人深夜回家。
陸書禾住在離公司不算遠的小區(qū),安保很好,是朋友幫忙找的一梯一戶高層的復(fù)式,傭人阿姨是從老宅帶過來的,兩個人輪流上班。
她住的是最好的戶型,客廳面朝公園和不遠處的露天泳池,超大的客廳和八米的挑高,巨大的水晶燈懸在天花板上,所有的家具都是設(shè)計師私人定制。
客廳旁邊就是陽臺,后面就是一樓餐廳。
一樓的廚房有一個簡單的開放式西廚,當(dāng)然也有非開放式的中廚房,中廚房里還有一個藏酒室,因為是一個封閉的環(huán)境,所以很適合用來做藏酒室。
靠近入戶門的花園進來右手邊就是洗衣房和雜物間,洗衣房外面是一樓另一個陽臺,這邊也靠近兩個一樓的臥室,兩個阿姨為了方便就住在這邊;左手邊則是換鞋的區(qū)域和一個簡單的會客區(qū)。
當(dāng)然一樓還有一個臥室和鋼琴房,臥室靠近里面,而鋼琴房做了木地板,偶爾陸書禾也會在這練瑜伽之類的,所以也放了簡單的運動工具。
二樓的空間布局十分合理且寬敞明亮,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當(dāng)屬占據(jù)了相當(dāng)大一部分面積的巨大主臥。走進主臥,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間精致而實用的衣帽間,里面掛滿了各式各樣奢牌時尚的衣服配飾,還有一些包包,讓人仿佛置身于一個精致的收藏室。
衣帽間中間的飾品展臺柜上還放著一只清朝的花瓶,定期會更換花束,是幫忙找房子的朋友唐芝送的新家禮物,化妝臺就在衣帽間,化妝臺還放置了一臺小冰箱,用來存放面膜和口紅這些。
與衣帽間相鄰的則是一間設(shè)計巧妙的干濕分離浴室,洗漱區(qū)、便區(qū)和淋浴區(qū)分隔明確,既保證了使用時的便利性,又使得整個空間顯得干凈整潔,洗漱臺是一塊超大大理石,還做了一面柜子,專門放各式各樣的化妝品;淋浴間有一個超大的浴缸,偶爾可以泡澡放松。
再往里走,是一間寧靜雅致的書房,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從文學(xué)名著到專業(yè)工具書應(yīng)有盡有,書架前還擺放著一把舒適的椅子,左邊是一整排的手辦,還有很多盲盒,白天的時候窗簾拉開,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面上。
除了主臥之外,二樓還設(shè)有兩間客臥,它們雖然不如主臥那般大,但也不算是小,同樣布置得溫馨舒適,每間臥室都配備了柔軟的床鋪和精美的家具,都是一臥一衛(wèi)。
值得一提的是,這三個臥室無一例外都各自帶有一個陽臺,陽臺上擺放著休閑的藤椅,主臥還另外有一個秋千椅,陽臺外是一圈綠植,為主臥增添了一抹清新自然的氣息。
主臥的陽臺視野開闊,可以將周邊美麗的景色盡收眼底。
每當(dāng)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之時,陸書禾便會來到這個陽臺上,靜靜地倚靠在陽臺藤椅上,欣賞著那璀璨迷人的城市夜景。
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如同鑲嵌在黑色大理石上的寶石般耀眼奪目,讓人放松心情;遠處高樓大廈里透出的燈光交相輝映;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和行人宛如流動的光影,讓這座城市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對朋友幫忙找了裝修好的房子她很喜歡,所以就更不愿意回去。
她并不想和自己的繼母傅蕾有太多接觸。
自父親陸華志過世后,陸書禾便逐漸很少回去,老宅尚偶有涉足,家中卻是久未踏足了,總有那不是她的家的感覺。
時間很快就到了齊家家宴那天,剛回國的宴會是一眾朋友一起聚會,而這場家宴說是家宴,其實是要介紹人脈給齊夏,以前對接海外項目,所以國內(nèi)市場的還是接觸比較少。
提前兩天齊夏就問了陸書禾的地址要來接她,陸書禾自然很樂意。
剛好十點齊夏就已經(jīng)到了,按照陸書禾給的驗證碼上了電梯,門口就有阿姨在等候,也提前放置好了拖鞋。
“齊總您好,大小姐在上面換衣服,您這邊請?!?p> “謝謝?!闭f話間已經(jīng)坐下?lián)Q好了鞋。
“齊總冰箱有果汁,也有礦泉水和茶?!边呎f著阿姨引著齊夏往客廳走。
陸書禾從樓上下來,像是從天而來的天鵝,修長的手臂上佩戴著銀鐲,鑲嵌著鉆石。
“親愛的女王殿下,不知待會兒我是否有幸能夠邀請您同跳開場舞呢?”只見齊夏微微瞇起那狹長而深邃的眼眸,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他輕啟薄唇,緩緩說道。
說話間,他還刻意模仿著西歐貴族王子的禮儀舉止,動作優(yōu)雅地彎下腰來,但那雙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卻是高高抬起,充滿期待地仰望著。
就在這時,一只白皙如玉、修長纖細的手輕輕地搭在了齊夏伸出來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