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不要讓景爺?shù)戎绷??!?p> “不就是脫衣服跳個舞嗎,你媽媽沒教過你?”
“不應(yīng)該啊,這種伺候人的手段不是你媽媽的拿手好戲嗎?怎么對著親身女兒還藏拙呢?”
沈淮川話說的極其難聽,當(dāng)著屋里所有人的面侮辱著我,可偏頗偏我又什么話都不能說,只能紅著眼框低著頭,怯懦的將手放在了衣服扣子上,一顆接著一顆的解開。
包廂里的鼓點聲越來越重,像是砸在我的心臟上似的,密密麻麻的泛著疼,遲鈍的羞恥感讓我再也不好意思進(jìn)行下一步的動作,扣子也堪堪解到了胸口處便停下了手。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做如此折辱自己的事情,我還是做不到。
于是空氣就這么詭異的靜了好半天,終于沈淮川按耐不住起了身,拽著我的手腕就將我拉出了門,我沒什么力氣,早就被他嚇的雙腿有點發(fā)軟,被用力扔在隔壁包廂的軟座上時,大腦還嗡嗡的發(fā)著響。
面前喜歡了多年的少年,像是地獄里爬上來的陌生惡鬼,面容猙獰又扭曲,在我眼前不論如何也看不清明。
“賀昭昭,別壞了我事?!?p> “伺候好了景爺,我平步青云,你和你媽也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呆在我們家,伺候不好景爺,咱們?nèi)纪甑??!?p> “你既然都來了這,還扭扭捏捏的立什么牌坊?不就是脫衣服跳個舞?又不能讓你掉一塊肉。”
壓在我身上的沈淮川,真的有些生氣,皺著眉頭單手攥著我,另一只掐著煙的手一動,煙灰就悉悉索索的落在我的鎖骨上。
癢癢的,雖然不燙,可我還是有點委屈。
于是我低了低頭,想蜉蝣般微小一般開了口。
“沈淮川……你這么對我,是因為我做錯什么了嗎?”
其實我覺得自己沒錯,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可從小媽媽就告訴我,如果我身邊的人不開心了,那一定就是我的錯。
于是我學(xué)著媽媽教我的那個樣子,露出一副得體又討好的笑,看著沈淮川。
一般情況下,我這樣笑的時候,媽媽身邊站著的叔叔們臉色都會緩和幾分。
可沈淮川沒有,他看著我的時候臉色甚至變得更差,不過這副表情我也很熟。
小時候媽媽看著我的時候也總是這個表情,帶著幾分不耐煩和厭惡。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不該笑,表情僵在臉上的時候甚至有些滑稽,就像小時候馬戲團(tuán)里供人觀賞的小丑似的。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沈淮川終于開了口,只不過他說出口的話很奇怪,一時之間我竟然有些分不清,分不清他是在和我說話,還是在和他自己說話。
“我必須恨你……也只能恨你?!?p> “只有恨你的時候,我才能夠不恨我自己?!?p> 我還是被沈淮川拽回了那間包廂,震耳欲聾的鼓點聲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輕柔的純音樂。
我現(xiàn)在包廂中央,感受悉悉索索的燈光全打在我身上的時候,第一次覺得被人看見似乎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