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稀世的黃金
這家伙該不會是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明明看起來蠻正經(jīng)的一個人。
這里是不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
薇薇安只覺得尷尬而又無奈，只好牽著萊德趕快離開為好，“我們先走吧?！?p> 萊德詫異地各看了薇薇安與埃什一眼，什么也沒說就乖巧地跟著薇薇安一同離開。
街市上，除了這些忙碌著的商人，各式各樣的攤販外，還能看到孩子在街道上歡快地嬉鬧著，甚至還能瞧見孩子們身后跟著的無奈母親。
“這次我來扮媽媽，你是爸爸，然后……”
是無論任何國家、任何文化里都存在的，獨屬于孩子最純真的游戲，過家家。
正當(dāng)薇薇安認(rèn)真地思索起，要不要讓萊德也加入這群孩子的行列中時，小家伙突然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角。
“怎么了？”順著孩子的視線望去，那是一個售賣各式各樣小玩意兒的小攤。
是想要什么東西，又不好意思開口嗎？
“想要什么，盡管說哦。”姑且埃什還是給了一些錢的，雖然說一時間還不太清楚那些錢幣的購買力，但買這些小玩意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
這孩子最后選了一個類似俄羅斯套娃的堆疊玩具。價格也出乎薇薇安意料的低廉，花了一枚大銀幣倒找給了十來枚銅幣。
有些失策，出來前應(yīng)該先詢問一下埃什錢幣之間的換算關(guān)系才對。
倒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現(xiàn)在的她算是一個小富婆了？只可惜整條街的商品都沒有一個能引起她的消費欲望。
之后又帶著萊德在街市里走了一圈，卻仍然沒有瞧見埃什跟上。
“他還沒完事嗎？”
總不能是因為二人走得太快，導(dǎo)致走散了吧？
抱著不好的預(yù)感，帶著萊德往回走，試圖尋找起騎士的蹤跡。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了好一會，又回到了那間無比可疑的煉金店鋪前。
“這次我來扮媽媽，你是爸爸，然后……”
店鋪外的街道上，依舊是嬉鬧著的孩子，無奈的母親，還有……
不對，這幅強烈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薇薇安很確信眼前的這一幕自己見過，與先前的場景分毫不差。
她的記性向來很好，只要是看過一次，聽過一次的東西，就絕不會輕易遺忘……再三把眼前一幕與記憶里的相對比，她得出了準(zhǔn)確的結(jié)論。
這些孩子無論是臺詞，還是神態(tài)，甚至肢體行動的細(xì)枝末節(jié)，都與先前自己所看到的分毫不差。
“咦？”腦海內(nèi)此時也同樣響起詫異的聲音。
“看出什么了？”薇薇安連忙詢問起惡魔眼前的這幅詭異的情況。
“是煉金術(shù)。”還是第一次聽到惡魔這頗為冰冷的語氣，“有人將他們的鬼魂束縛于此，他們的靈魂早已離開這個世間，去投入冥河的懷抱。但鬼魂尚在?！?p> 關(guān)于靈魂與鬼魂，薇薇安完全聽不明白，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你是說，這些孩子還有他們的父母，都已經(jīng)死了？”
“沒錯，并且還有人將他們的鬼魂束縛在原先的肉身中，而這些不具備太多自我意識的鬼魂，被永遠(yuǎn)地困在他們?nèi)松械哪骋欢螘r刻。”
聽起來像是什么壞掉的錄像機。
“剛才你說，是煉金術(shù)？”
“對，沒錯。有人用煉金術(shù)重新為鬼魂制造了軀殼，永恒將鬼魂束縛在這個位面?！?p> 說到這，薇薇安能感受到惡魔那已經(jīng)快壓抑不住的怒意，“能讓他們解脫嗎？”
“有。感謝你，孩子?！边@惡魔居然會為了這種事向她道謝，真是稀奇。
“姐姐？姐姐……”見薇薇安突然站在原地，注視著那群孩子久久不出聲，萊德有些詫異。不明白她這是怎么了。
萊德的呼喚使得她與惡魔的交流中斷，她這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還帶著一個孩子。
“萊德，你先一個人離開這邊，到剛才的小攤上好嗎，記住無論哪個陌生人跟你說話，你都不要回應(yīng)，也不要跟著他們走。明白嗎？”
“……好！”雖然不明白大姐姐為什么要自己一個人離開，但萊德也不問原因，乖巧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這里。沒走幾步還不忘轉(zhuǎn)過身看薇薇安一眼。
一直注視著孩子離去，直到視線內(nèi)再無他的背影。
“好了，現(xiàn)在告訴我該怎么做吧?！?p> 薇薇安緩步朝這些詭異的孩子與他們的父母靠近，琥珀色的眼眸里閃過幾絲金色的光輝。
煉金商鋪內(nèi)，那戴著兜帽的藍(lán)發(fā)女性正哼著小曲，打理著柜臺上待售的商品。直到她突然感受到有一陣難以言喻的不安爬上心頭。
有人，在嘗試著破解著她的煉金術(shù)式？
當(dāng)她翻越過柜臺，快步跑到店門口，這才意識到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她的杰作被一個有著漆黑長發(fā)、琥珀眼眸的女孩徹底破壞了。
只見原先在嬉戲打鬧的孩子們，此刻盡數(shù)倒在街道的地面上，身體止不住地痙攣著。特別還有幾個，軀體已經(jīng)開始呈現(xiàn)淡紫色的膠狀質(zhì)感，再過一會就要徹底展露原先的真實形態(tài)。
“哈？原來是同行啊。女士?！痹诳辞迥桥⒌拿嫒莺?，藍(lán)發(fā)女性怒極反笑，“居然壞我的好事，不覺得有損行業(yè)道德嗎？”
這人在說些什么？什么有損行業(yè)道德？是將自己當(dāng)做是煉金術(shù)師同行了？見到來者，薇薇安皺起眉頭心想。
“你這么做有什么目的，煉金師?！鞭鞭卑蔡崃艘粋€從剛才起就一直困惑著她的問題。
讓它們束縛起來，無止境地循環(huán)生前的一幕，對這人而言有什么好處。
“哈哈哈？你無非就是想從我手里搶走黃金罷了。事到如今還在裝模作樣什么呢？”對于薇薇安的質(zhì)問，煉金師報以嗤之以鼻的嘲笑，“稀世的黃金唯有在死亡腐敗之處才會綻放，這是每個煉金術(shù)師都知曉的鐵律。你別告訴我，你的老師從未告訴過你這點？”
此刻，街道上的行人們見到倒在地上正痙攣、變形著的孩子軀體，早已嚇得鳥獸散盡。只留兩個人彼此對峙著。
薇薇安卻是為此感到惡寒，惡魔也確實和她說過這一定律。但卻沒想到這個世界的煉金師們?yōu)榱顺晒崿F(xiàn)它，居然會如此喪心病狂。
她不明白，所謂稀世的黃金究竟為何物，竟會讓眼前的女性不惜向婦孺?zhèn)兩斐龆臼帧?p> 薇薇安不是什么富有正義感的騎士，之所以選擇讓那些婦孺的鬼魂解脫，并不是為了所謂的行善，只是單純的于心不忍罷了。
“多說無益……”沖突在所難免，既然選擇了出手幫助鬼魂們解脫，就已經(jīng)做好與幕后黑手起沖突的覺悟了。
“也好?！?p> 隨著藍(lán)發(fā)煉金術(shù)師吟唱起術(shù)式咒文，原先在地上打滾痙攣的軀體隨之紛紛站起。
就像是被人以絲線操縱的人偶，其中它們的淡紫色膠狀物質(zhì)也在發(fā)生變形，最終形變?yōu)殇h銳的刀刃。
這幅陣仗……這個世界的煉金術(shù)真該改名為死靈術(shù)才對吧？
煉金術(shù)師心念一動，重新活動起來的軀體以整齊劃一的步伐朝著薇薇安逼近。無需多言，它們手中那些鋒銳的刀刃勢必會將女孩切成碎片。
只是，在那之前……在靠近薇薇安約莫五米的距離時，這些受煉金師操縱的軀體紛紛發(fā)生異變，一條條漆黑的肢體在它們身上各自不同的位置鉆出，阻礙著它們繼續(xù)向薇薇安發(fā)起進(jìn)攻。
還好，“繁育”的被動防御對這些軀殼能夠起作用。接下來只要能夠靠近對方，就能夠一擊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