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居然重生了
“哥哥,你我同住一個屋檐數(shù)年,你寧愿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
“就因為我心悅你,我就該死嗎,我就要被送上山任人欺凌,就要被人隨意侮辱嗎?”
“這靜心庵哪里是什么庵堂,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你知道她們每夜都會和男子歡好嗎,你知道她們對我非打即罵嗎,你知道這三年我聲聲泣血的寫過無數(shù)信,全都石沉大海嗎?”
沈弦月身子踉蹌了一下,竟生生哭出血淚。
“你不知道,就像你不知道這背后的一切,都是你口中這個溫柔善良的人一手安排?!?p> “是我錯了,我簡直錯的離譜,我瞎了眼,當初就不應該結交她這個白眼狼朋友?!?p> 說完,她突然仰頭大笑,笑聲中帶著深入骨髓的哀傷和絕望,字字泣血,聲聲斷腸。
“爹,娘,女兒后悔了!”
在他們二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弦月毫不猶豫的將簪子刺進脖頸,血瞬間飆了出來,她就這樣軟軟的倒在地上。
手指還在摩挲著簪子末尾的玉蘭花。
恍惚間,她又看見那個溫婉的婦人將白玉簪戴在她鬢間,笑意盈盈的說:“爹爹親手雕刻的,我們月月戴著真好看?!?p> “爹爹真厲害,這玉蘭花雕的像真的一樣?!?p> 練劍的男人走過來,爽朗的笑聲傳出很遠,一雙粗糲的大手輕輕放在她的頭頂:“月月喜歡就好,等將來月月出嫁,我給月月準備一整套白玉首飾,他夫家再厲害,也不敢輕視了我們去!”
“孩子還小呢,說這么做什么!”
“那又怎么了,我們月月就是天生要受到寵愛的,她一輩子都是爹爹的掌上明珠?!?p> 沈弦月的意識在漸漸消散,耳邊仿佛傳來什么人的呼叫。
不過不重要了,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馬上,就要見到爹爹娘親了。
......
“爹爹,娘親!”
沈弦月猛地坐起來,額角已經沁出一層汗,臉色蒼白,驚魂未定。
“怎么了,又做噩夢了?”
她一轉頭,坐在床邊的居然是蕭黎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她沒死?
被人救下了?
“是不是又想他們了,等明天宮宴完,我?guī)闳ゼ腊菀幌虏覆?,好嗎??p> 說著捏起帕子想去擦她額角的汗,卻被沈弦月側身躲過了,他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
宮宴?這不是三年前的事情嗎?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xiàn)在腦海里。
她...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就是今天,她聽說了圣上有給自己賜婚的意思,急的當場就跑過來想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沒想到路上腳滑了一下,摔在地上,就這么暈了過去。
再醒來就是現(xiàn)在的情況,她不顧一切的將自己的心意和盤托出,沒想到蕭黎楊卻指責她這樣的想法有悖人倫,不知廉恥。
當晚圣上賜婚,蕭黎楊以她要為父母祈福,不想嫁人為由拒絕。
皇上念及沈將軍為國犧牲,便歇了這個念頭。
而第二天,她就被送上靜心庵。
想到那三年的折磨,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既然老天有眼,她絕對,絕對不要再重蹈覆轍。
可是現(xiàn)在自己還只是一個被養(yǎng)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即使知道前世害自己的兇手是誰,也沒辦法報仇,只能先穩(wěn)住,再慢慢尋找機會。
沈弦月硬是擠出一抹笑:“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我聽說南邊那片山要開墾出來,擔心爹爹娘親的墓,想讓大哥帶我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說完這句話之后,蕭黎楊好像愣了一下。
隨即又恢復原狀。
他伸手將沈弦月的頭發(fā)綰在耳后,寵溺的說:“放心吧,南山只是動一小塊地出來,圍個馬場,墓在另一邊,再說伯父伯母都是為國犧牲的英雄,再怎么都不會驚擾他們?!?p> 可是前世的他,一邊說著爹爹娘親是英雄,一邊將自己逼上死路。
沈弦月低下頭,斂去眼底的憤恨,只訥訥的說:“可是我想爹爹娘親了?!?p> 蕭黎楊輕嘆一聲:“等后日,我?guī)闳タ纯?。?p> 沈弦月點點頭,示意自己要休息,蕭黎楊叮囑了身邊的丫鬟,勢必要好好照顧沈弦月之后,也起身走了出去。
丫鬟連忙應聲。
等蕭黎楊離開,迎夏走上前替沈弦月掖了掖被角:“小姐今天真是嚇死奴婢了,不過世子對小姐是真好,一聽到小姐出事,一路小跑著過來的呢!”
“好了,我不想聽了,你們出去吧,我想睡會?!?p> 迎夏是從小跟著沈弦月的,自然是什么都聽她的,關好了門,去了外面。
沒想到一轉身就看見蕭黎楊還站在屋子外面,嚇了一跳,忙向他行禮。
蕭黎楊眼神幽暗,目光看向屋內好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小姐今日都見了誰?”
迎夏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恭恭敬敬的回答:“今日在后花園見了五小姐,五小姐讓奴婢先離開,她有話要說,然后小姐突然就慌亂的往回跑,一個沒注意,腳底一滑,就摔倒了?!?p> 蕭黎楊久久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天才聽見他的聲音:“以后你就寸步不離的跟在你家小姐身邊,除了你家小姐之外,其他人不管是誰的話都不用聽?!?p> “再有下次,你就自己去領罰?!?p> 迎夏忙點頭。
晚上的宮宴熱鬧非凡,皇上宴請了五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屬參與,為剛剛大勝而歸的蕭將軍接風洗塵。
沈弦月還沉浸在上一世的悲痛當中,周圍的熱鬧襯的她更加落寞。
“月月,你可知道今日五姑娘被禁足的事?”
蕭夫人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沈弦月打起了精神。
“回母親的話,女兒不知。”
蕭夫人面色如常,斜著看了她一眼:“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說她是二房的女兒,但一筆寫不出兩個蕭字,別因為女兒家的私事惹得旁人看笑話?!?p> 沈弦月還想說什么,蕭夫人便端起酒杯,跟過來敬酒的人寒暄起來。
她往后挪動,小聲的問:“五姑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