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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外室休發(fā)妻?改嫁世子好孕連連

第27章 狂徒!

  “赤芍、蒲公英、連翹,送去淬雪潭——”

  丹竹話還沒聽完,眼前一花,江離抱著南煙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但最后一個字的音留下了。

  “快——”

  丹竹不敢耽擱,掉頭便沖出了破廟。

  孟伯繼已趕到寶華寺,正是深夜,寺中一片寂靜。

  到底是皇家寺院,還是有值守的武僧巡夜,孟伯繼趁著夜色躲過去,潛入南側(cè)偏院。

  按照南煙所說仔細(xì)數(shù)著:“一、二……”

  再三確認(rèn)方位沒錯,便小心上前推了推,門鎖住了,推不開。

  他皺皺眉,繞到窗下,揭起窗葉,小心翼翼爬了進去。

  房中伸手不見五指,他花了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了極其微弱的天光,隱約辨認(rèn)物品輪廓。

  桌子椅子柜子,就是沒瞧見有像佛龕的物件。

  實在找不到,孟伯繼拿出火折子,用手擋著吹出點火苗照明,一點點往里找去。

  腳下踢到什么,前面似乎沒路了,火折子往前送了送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床邊。

  孟伯繼嚇了一跳,床上竟睡著個肥碩女人,方才一腳踢到床框,她皺起眉似乎要醒。

  他忙熄了火折子匍匐下去,幾乎貼著地板趴著。

  好在女人只是翻了兩下身,又睡著了。

  孟伯繼這才松了口氣,小心抬起頭看了看,女人似乎睡得更熟,鼾聲如雷。

  視線不經(jīng)意越過床,才看見原來佛龕就在床后!

  怎么會有人把佛龕擺在床后?

  孟伯繼倒是沒多想,他更頭疼的是怎么越過這床和床上的女人,去拿他想要的東西。

  夢寐以求的東西近在咫尺,都夜闖寶華寺了,他也不介意再冒險一次。

  想罷,他擼起袖子,抱起長袍,小心翼翼抬腿,努力想要跨過床上的女人。

  床上的女人身材十分肥碩,孟伯繼站在江離身邊還矮了一大截,自然腿也不算長。

  勉強跨過去了,步子拉得太大,卻不好發(fā)力,以一種極其尷尬的姿態(tài)跨在床上進退兩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孟伯繼咬咬牙,蓄起力便要跨過去,冷不丁床上女人又是一個翻身,壯碩的腿一抬,精準(zhǔn)踢中他命根子。

  “哦嗚——”

  孟伯繼沒忍住,捂著襠慘叫出聲,嚇醒了女人。

  半夜睜眼一個男人跨在身上捂著褲襠,女人爆發(fā)了尖銳的驚叫。

  “狂徒!淫、賊——”

  孟伯繼腦子“嗡”地一下炸了,顧不上那么多,撲下去就要捂住女人的嘴。

  女人瘋狂掙扎,她那身量,手無縛雞之力的孟伯繼哪里敵得過。

  不僅沒捂住,還被女人掙扎尖叫中瘋狂扇了兩個大嘴巴,揪住衣領(lǐng)再用力一推,孟伯繼只覺自己整個人飛了起來,“轟然”一聲砸向床后的佛龕。

  佛龕上的供品佛像都嘩啦啦倒了一地,女人趁機從床上跳起,沖出了房間大喊。

  “來人!快來抓淫賊——”

  孟伯繼這一摔差點厥過去,強撐著爬起來,看了眼滿地狼藉,卻并沒有類似嫁妝單子和屋契的東西。

  佛像倒了,擺放佛像的位置也是空無一物。

  那一瞬間,他猶如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了個透徹,終于明白了——

  南煙在偏他!

  “快來人,救命啊——”

  女人還在門口狂叫,孟伯繼捂著痛極的子孫根,咬著牙飛快越過床,從窗子翻出去。

  寶華寺的燈紛紛亮起,寺僧們紛紛趕來時,屋里的孟伯繼早已逃之夭夭。

  女人氣得猛叉腰:“連我堂堂鎮(zhèn)國夫人都敢欺辱,這淫賊,我定要抓住不可——”

  原來她竟是鎮(zhèn)國夫人,當(dāng)今貴妃胞姐!

  孟伯繼逃得匆忙,全然不知自己已惹下大禍。

  正是最黑暗的黎明時分,孟伯繼深一腳淺一腳地摔了無數(shù)個跟頭時,江離已經(jīng)帶著南煙到了淬雪潭。

  淬雪潭在山澗深處,一般人的腳程斷不可能如此快能抵達(dá),但江離抱著半昏迷的南煙趕到時卻臉不紅氣不喘。

  潭上一片高高的瀑布,如九天銀河直泄而下,揚起高高的水花。

  山巔高聳入云,常年積雪不化,這水從山巔雪頂而來,寒意透骨,因此有淬雪潭之名。

  南煙此刻毒發(fā)得正厲害,江離抱著都覺得她體溫燙手,片刻不敢耽擱便跳入水中。

  潭水最淺的地方都齊腰深,江離只能打橫抱著南煙,確保她整個人浸入水中又不會被嗆。

  刺骨潭水讓滾燙的南煙得到了喘息,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喟嘆。

  她是舒服了,但江離卻凍得臉色發(fā)白,咬緊牙關(guān)抱著南煙,筆挺地站在水中一動不動。

  在潭水不斷沖刷下,南煙呼吸逐漸平緩,如夢似幻間,仿佛回到了跟孟伯繼成婚那夜。

  新婚夜孟伯繼挑了她的喜帕,喝過合巹酒便吹熄了燈,之后仿佛變了一個人,不言不語。

  南煙不勝酒力,黑暗中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個人影輪廓,把她抱到了床上躺下。

  那懷抱寬厚溫潤,一舉一動小心翼翼,極其溫柔,仿佛抱著珍視的寶貝一般。

  可惜南煙當(dāng)時如現(xiàn)在這般,意識已經(jīng)模糊,后來發(fā)生什么事便不記得了。

  但她記得,鼻尖一直縈繞著一股獨特的氣息。

  像是……清冽的竹子香。

  她用力聳了聳鼻尖,深深吸了口氣。

  是了,就是這份熟悉的,清冽竹子香。

  南煙恍恍惚惚張開眼,借著水光只能隱約看見一張男人的臉龐輪廓。

  一切只是場夢對吧?

  她只是做了場噩夢,孟伯繼沒有騙她,孟家也沒有算計她,沒有什么夏青菲,父親兄長也沒有被誣陷通敵賣國,他們還在今夜的喜宴上為她高興。

  太好了,原來這一切,只是她酒醉后的一場夢。

  “夫君……”

  南煙抬起手,攀上身邊人的脖子。

  江離一怔,垂首猝然心跳漏了一拍。

  南煙攀著他脖子,主動把臉湊了上來,眸中水色氤氳,猶如灑了把星子般閃亮。

  飽滿紅潤的唇近在咫尺,臉頰微微泛著紅,輕聲細(xì)語的呢喃,叫人無法抗拒。

  “夫君……”

  江離腦子里轟然懵了一下。

  她叫他什么?

  夫君?

  沒等他反應(yīng),南煙整張小臉埋進他頸窩,軟軟暖暖的唇貼到脖子上,呵著溫?zé)岬臍庀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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