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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不想算命的一天

第九十二章 鐘艾落水

今天也是不想算命的一天 十有魚 2056 2025-03-24 23:30:00

  第九十二章

  鐘艾站在原地緩了半晌才恢復(fù)一些平靜,轉(zhuǎn)身朝岸上走。

  園子里的枯枝在夜風(fēng)中碰撞出碎瓷般的脆響,彭閃閃和楚塬站在原地等湖面上的人走回來。

  凌晨一點鐘冷意更甚,呼出的白霧在鐘艾的睫毛上凝成了細霜。一陣困意來襲,她加快了腳步。

  身上披著的袍子下擺掃過冰面結(jié)霜。破奴跟在她身后半步,防止她出意外,他的廣袖被夜風(fēng)掀起如黑蝶振翅,晶瑩冰面上行走的兩道身影宛如畫中謫仙。

  彭閃閃看著他們,腦子里忽然生出了個荒唐的想法:這個破奴要真是個人就好了,可以和小艾配對……想著,理智又忽然冒頭,耳墜狠狠刮過脖頸,提醒她不要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她搖了搖頭,趕緊讓腦子清醒一些。

  臨近岸邊,鐘艾抬頭看已經(jīng)凍得面紅耳赤的彭閃閃和楚塬,鼻尖紅得像圣誕麋鹿,忍不住笑:“穿這么少還在外面站這么久!下次記得出門帶個……“

  話音未落,冰層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吱嘎聲,隨即又傳來幾聲急促的冰裂聲。

  破奴反應(yīng)最快,他迅速抓住了鐘艾的手,指尖狠狠陷入她毛衣袖口的絨毛,但終歸是慢了一步,鐘艾腳下的冰在一瞬間塌陷,裂紋如蛛網(wǎng)瞬間蔓延。

  她的腳像是被什么東西拽住了一樣,整個人眨眼間便掉到了水里,消失無蹤,冰窟窿里翻涌的湖水瞬間吞沒她最后的驚呼:“??!”

  冰面下,雜亂的枯荷枝干正隨水流搖晃,淤泥裹著碎冰在暗流中翻騰。破奴眸色一暗,腰間玉佩撞在冰面迸出火星,也在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彭閃閃提起一口氣,快步跑到鐘艾掉下去的位置。她身后,黑狐感應(yīng)到她的焦急立刻顯現(xiàn)真身,兩人的眼神交匯,心意想通,黑狐狐尾炸開如黑云:“交給我!“

  楚塬見狀也想撲向那冰窟窿,被彭閃閃眼疾手快死死抓住,她的高跟鞋打滑,差點就和楚塬一起掉下去:“你站??!你下去了他們還要多救一個人!”美甲在他手背留下月牙形紅痕。

  此話一出,楚塬站定在原地,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眼眶泛紅轉(zhuǎn)頭看她:“那我該怎么辦……”少年顫抖的語氣和無助的神色讓彭閃閃怔愣了幾秒。

  彭閃閃忽然心中升起一種自責(zé),她一向?qū)Τ欠N不管鐘艾死活的舔狗行為有些怨言,但看到他居然會為了鐘艾紅眼睛,心中的怨懟居然少了幾分。

  “讓你的家庭醫(yī)生過來待命?!迸黹W閃故作冷靜的說道,手機屏幕在顫抖的指尖亮起冷光,示意楚塬趕緊打電話。

  她眼睛落在冰面上,黑狐的影子在水下亂鉆,清脆的聲音從水下傳來:“奇怪!怎么會沒有?!”氣泡裹著尾音浮上冰面。

  水下,鐘艾感覺自己被寒冷的水包裹住,毛衣吸水后重如鐵甲,還有那件玄袍也變得很沉很沉,身上的所有東西似乎在壓著她向下沉。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還在努力回想這片湖的深度,童年記憶里吳阿姨比劃的深度手勢在腦海中閃現(xiàn),滿腦子都是:我滴老天爺啊……小時候明明聽他們說過這湖沒多深啊,怎么好像觸不到底?

  湖底的水草如鬼手纏上了她的腳踝,枯葉沉沙被流水?dāng)噭?,下一秒,窒息感傳來,黑暗淹沒所有意識。

  “世子!世子!”許久之前出現(xiàn)在夢中的陌生聲音從她耳畔傳來,馬鞭破空聲混著鎧甲碰撞,還有無數(shù)馬蹄聲充斥她的耳廓,她努力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像壓著千斤閘,怎么都睜不開。

  她實在是太困了,但那些雜音太吵,讓她有股無名火。

  不知過去了多久,忽然,她眼前金光乍現(xiàn),秋天的寒冷味道猛地刺入鼻腔,彭閃閃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嗚嗚小艾!!小艾……”

  鐘艾費力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寬闊的背上,微濕綢緞布料的紋理硌著臉頰。

  她察覺到自己正被人背著走在東花園的小路上,腰部被一左一右兩只手托著,彭閃閃在她耳邊一邊哭泣一邊喊她的名字。

  鐘艾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聾了,笑著回復(fù):“姐妹兒,你再大聲點,我就聾掉了……”氣聲像砂紙磨過枯木。

  她眼前猛地伸來一張臉,卻不是彭閃閃,而是楚塬,他見狀深呼了一口氣,瞪大眼睛看著她:“學(xué)姐!”卷發(fā)被他的汗水黏在額頭上,語氣還帶著后怕。

  鐘艾這才發(fā)現(xiàn)彭閃閃在自己身后,但她實在沒力氣回頭看彭閃閃,濕發(fā)凍成冰條貼在頸側(cè),整個身體沉的像被一座山附了身,只有側(cè)臉和腹部能感受到身下人的溫度。

  她微微一笑當(dāng)做回應(yīng)了楚塬,一言未發(fā),唇色比月光還慘白,神情脆弱得像一個即將破碎的娃娃。

  楚塬本想多說些什么,卻被鐘艾這從未展露過的樣子震住,鞋子重重碾碎小徑上的鵝卵石,只能機械的扶著鐘艾的腰向前走。

  鐘艾胸口傳來一陣陣痛,她閉上眼睛,一滴淚從她的右眼落了下來,沿著鼻梁滑進破奴的后頸。楚塬實在難以忍受自己心底涌起來的心痛感,喉間忽然溢出一聲難忍的嗚咽,側(cè)頭挪開了眼睛。

  幾人匆忙的步伐中,他的手機震動聲驚飛了檐角宿鳥,楚塬焦急的聲音響起:“你們到了?我馬上去接你們!“他掛電話時腕表表盤磕在手機邊沿,眼神示意彭閃閃保護好鐘艾的腰,然后匆匆小跑起來去正門接人。

  彭閃閃把鐘艾背上快要滑落的西裝外套以及風(fēng)衣向上攏了攏,風(fēng)衣領(lǐng)口掃過鐘艾發(fā)紫的唇,低聲寬慰:“小艾,撐一撐,馬上到了。”尾音帶著壓抑的哽咽。

  幾分鐘后,他們終于到了臥室,雕花木門被破奴撞得哐當(dāng)作響。

  鐘艾終于被放在床上,真絲床單瞬間洇開深色水痕,身上濕漉冰冷的衣服寒意在觸床一瞬間寒意更甚,鐘艾微不可查的嘶了一聲,恰逢吳阿姨鄭阿姨帶著楚塬一行人趕到。

  彭閃閃看著閉著眼睛的鐘艾,側(cè)臉的耳墜被她猛地甩到腮邊,把破奴趕出了門:“我和阿姨給她換身衣服!”

  明明是破奴救起了鐘艾,但他身上的衣服好似未曾下過水一般,他走出門去,只見院子里,楚塬帶的家庭醫(yī)生團隊正畢恭畢敬站著,為首的是個戴著眼鏡的短發(fā)女醫(yī)生。

  而他們身后,還站著2個明顯不是醫(yī)生的男人,兩人都是一身西裝,年輕些那個男人手里提著一袋東西,而年長些的斷眉男人看向破奴,疤痕貫穿的斷眉突然抽搐,眼中忽然迸發(fā)出一陣奇異的神色。

  但他很快就假裝無事般挪開眼睛,皮鞋碾著地上枯枝發(fā)出脆響,繼續(xù)好奇的打量這個院子。

  “他們是?“破奴語氣不好,指尖摩挲著玉佩邊緣,眼睛直勾勾盯著這個神色怪異的男人。夜風(fēng)掀起他未束的發(fā)尾,露出后頸一道陳年舊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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