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е心易叱鰧m門的時候,看見元承站在城墻上,遠(yuǎn)遠(yuǎn)望著我。
我不知該如何與他告別,想來他應(yīng)該也是。
太后摸著我的頭,似乎在透過我的眼睛看著我娘,她緩緩開口:可能一切都是命吧!當(dāng)年留不住你娘,如今,也留不住你。
我回望他,想起昨日夜里太后和我說話的時候,要不是突然起了風(fēng),都讓人忽略了,昏暗的夜里,隱藏在角落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的
那抹玄色的衣角。
他似乎除了上朝,平常還是同以前一般,還是喜歡穿玄色的衣袍,和我初見他時一般。
都說京城的風(fēng)水養(yǎng)人,可這皇宮里,多的是數(shù)不清的艷麗的花朵香消玉殞,高高在上的帝王,談笑間,就能掐了一朵花。
元承啊,你會變嗎?
我上了馬車,再沒有回頭。
我本就不屬于這里,外面的天地,才是我一生的追逐,阿娘希望我活的肆意!
出宮的時候,遇到了前來相送的允禾和宰相夫人。
宰相夫人握著我的手,慈愛的看著我,那時候,我還不懂,她眼里我沒有看懂的是釋然和一絲愧疚。
允禾沒有說話,卻我快上馬車的時候,才大聲的喊:你要好好的。我朝著她擺擺手,回她:你們也要好好的。
我抱著宰相夫人給我準(zhǔn)備的一大包盤纏,想著她拉著我的手說:有生之年,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好好送一送你母親。
我握著她的手,笑:她不會怪你的。
她低垂著眼睛問我:那你呢?
我沒有顧及禮儀,抱了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也是。
進宮這幾年,她給予我母親般的關(guān)懷,已經(jīng)足夠了,足夠我用盡所能滿足她的一切愿望。
她希望我離開皇宮,離開元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