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同情心泛濫
解景玨站在窗戶下,低聲問道:“四哥,你醒了嗎?”
“什么事?”解景琛打開窗戶。
“四哥,張姨媽回鄉(xiāng)下了,過幾天才回來,景七……”
“行了,昨天媽跟我說了,你別操心景七,我和你四嫂在家,安心去上班?!苯饩拌〈驍嘟饩矮k的話,知道他想說什么。
“呵呵,我不是擔(dān)心你忘了?!苯饩矮k笑呵呵的摸了摸鼻子,幫解景琛關(guān)上窗戶,又去解景珊的屋里叮囑幾句才安心去上班。
解景琛見秦浼沒醒,換好衣褲,出去洗漱,然后出門。
以前的秦浼,早睡早起,作息時(shí)間規(guī)律,自從穿越到這里,半年時(shí)間,她就養(yǎng)成了睡懶覺的習(xí)慣。
主要是,在這個(gè)時(shí)代,除了睡覺,她還真找不到事情可做。
秦浼是被尿憋醒,她不想起床,又不得不起床。
起床穿鞋,頂著蓬亂的頭發(fā)就要出門,走了幾步,胸前涼意襲來,秦浼停下腳步,低頭,見領(lǐng)口的兩顆鈕扣都開了,目光閃了閃,快速扣上。
秦浼打開門,沒急著出去,先探出顆頭,見沒人,秦浼朝廁所沖去。
上完廁所,秦浼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一個(gè)身影都沒見著,嘀咕著?!叭四??”
是上班了,還是睡懶覺?
秦浼回屋,沒繼續(xù)睡覺,而是換衣服。
白色襯衫,黑色長褲,襯衫最后一顆鈕扣沒扣,而是在腰間系了個(gè)結(jié),隨性又嬌媚,穿上外套,隨意扎了個(gè)丸子頭,清純又柔美,宛若一朵盛開的雪蓮美得幾欲吸走人的魂魄。
砰!一聲巨響伴隨著碗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一起響起。
秦浼一愣,出門查看。
響聲是從左邊的屋里傳出,右邊是解景玨的屋,左邊又住著誰?秦浼很是好奇。
“解景琛?!鼻劁冀辛艘宦暎姏]人應(yīng)聲,秦浼提高噪音,又叫了一聲。“解景琛?!?p> 依舊沒回應(yīng),得出結(jié)論,解景琛不在家。
難道是上班去了?秦浼臉色一沉,怎么就不聽勸呢?傷了腰,可不能馬虎,會(huì)影響到他以后的性福。
好奇心能殺死一只貓,秦浼來到屋門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門。
砰砰砰!
“我可以進(jìn)來嗎?”秦浼問,不確定屋子里是誰,她還是不敢冒然沖進(jìn)去,萬一是解景琛的哥嫂呢?
沒有回應(yīng),秦浼又問道:“需要幫助嗎?”
還是沒回應(yīng),秦浼挑眉,里面的人是出事了嗎?
秦浼想了想,凝著眉說道:“你不出聲,我就當(dāng)你是默認(rèn)我進(jìn)去?!?p> “滾。”一聲暴躁聲響起,聽聲音幾乎可以辨認(rèn)出是個(gè)姑娘。
同時(shí),秦浼推開門,一股刺鼻的怪味兒撲鼻而來,秦浼反射性捂住鼻子,屋子內(nèi),一個(gè)大約十三四歲的姑娘狼狽的趴在地上,旁邊的尿盆倒地,尿液從尿盆里流出,地上還有碗的碎片,灑在地上的粥和尿液混在一起,還有兩個(gè)包子。
秦浼剛想嘲諷幾句,眼尾瞄見角落里的輪椅,殘疾人?頓時(shí)感覺到一陣慚愧,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她怎么能有這種惡毒的想法?
“你沒事吧?”秦浼輕聲問,邁步進(jìn)屋。
“滾?!苯饩吧号鹨宦?。
“滾什么滾?家里就我們兩人,你這個(gè)樣子,能自己處理好嗎?”秦浼也是有脾氣,同情歸同情,脾氣歸脾氣,兩者不能混淆。
“你滾,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苯饩吧褐狼劁际钦l,她雖然沒出屋子,卻知道屋子外發(fā)生的事,何況,昨天四哥來她的屋里跟她說了。
“相信我,你現(xiàn)在的處境很需要我的假好心?!鼻劁级紫律碜?,慶幸解景珊身上沒沾有尿液,不然還要去燒水幫她洗澡。
“你給我滾出去?!苯饩吧寒吘怪挥惺臍q,被秦浼看到自己的狼狽,委屈又氣憤,更多的是無力的自卑,眼淚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她雖然雙腿殘疾,秦浼想要勉強(qiáng)她時(shí),也會(huì)亮出她的爪子,秦浼剛伸出手想要扶她起來,銳利的指甲劃破她的手背。
“?。 鼻劁汲酝?,收回手,看著手背上三條抓痕,眉頭緊皺,解景珊以為秦浼要打自己,反射性的抱住頭。
解景珊本能的自我防御動(dòng)作,秦浼心頭一酸,忽略掉手背上的疼痛,語氣柔和?!澳阍摷糁讣琢恕!?p> 秦浼的話,讓解景珊呆滯住。
“地上涼會(huì)感冒,我扶你起來。”秦浼輕哄道。
解景珊沒同意,也沒拒絕,只是呆若木雞的望著秦浼。
秦浼當(dāng)她是默認(rèn),伸出手,誰知手還沒碰到解景珊,被解景珊反抓住,張口就咬,秦浼還沒做出反應(yīng)就被解景珊咬了。
“?。∥?,松口,你再不松口,你信不信,我拔了你的牙?!鼻劁纪{道。
解景珊不僅不松口,反而愈加用力,那股子狠勁,好似要將肉給咬下來。
秦浼手伸向自己的腰際,糟糕,沒背挎包,沒有銀針可用,秦浼反應(yīng)也快,左手薅住解景珊的頭發(fā),右手直接把解景珊的下巴給卸了。
解景珊張著嘴,口水順著嘴角流,嘴巴不能動(dòng),也不能說話,即便是如此,瞪著秦浼的眼神里充滿了敵意,仿佛要用眼神殺死她。
秦浼看著手背上的抓痕和咬痕,很不想管她,可自己又同情心泛濫,算了,大人有大量,她一個(gè)十八歲……不對(duì),這具身體的年齡是十八歲,她可是二十八歲,跟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計(jì)較什么?
秦浼起身,將輪椅推到解景珊面前,說道:“我現(xiàn)在要扶你到輪椅上,你不能再攻擊我,否則,我卸了你的雙臂,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眼神是殺不死人的?!?p> 秦浼的威脅嚇著解景珊了,任由秦浼將她扶起,坐到輪椅上,推著她出屋子。
為了方便推輪椅,解景珊的屋子沒有門檻兒。
秦浼將她推到樹下,沒急著幫她把下巴復(fù)位。
敢咬她,不給點(diǎn)顏色看看,她就不是秦浼。
秦浼看見遠(yuǎn)處角落里的掃帚和簸箕,猶豫了許久,才終于下決定。
打掃完屋子,秦浼又用水拖了幾次,味兒沒那么刺鼻了,她才滿意,打開門和窗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