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伸出獠牙
“果然是她的女兒,當(dāng)真是如出一轍?!饼R衍冷哧一聲。
甩了甩袖子,踏上凍雪。
蘇笑笑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來人,又立刻垂下眸子,慌亂的模樣,如小鹿般靈動。
她行著并不標(biāo)準(zhǔn)的禮,卻有著讓人無法責(zé)怪的聲音。
軟軟糯糯的道:“笑笑見過二皇子殿下?!?p> “好、好得很。”齊衍跨步上前,一把掐住蘇笑笑的下巴,迫使人抬頭看向自己。
“你可認(rèn)識我?”
“不、”下巴有些疼,蘇笑笑自然含淚,委屈搖頭:“民女不曾認(rèn)識二皇子殿下。”
“也是。”齊衍點點頭。
繼續(xù)道:“你和她可一點都不像?她性子啊,烈著呢,不過本皇子雖然沒能得到她,得到她的女兒豈不更美?”
說完,他像是透過蘇笑笑在看另外一人,黑眸深沉又殘忍,掐著蘇笑笑的手不自覺的越來越重。
良久才抖動嘴角,狠狠一甩。
“擇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入府?!?p> 福臨心下吃驚,快速應(yīng)聲:“是,殿下?!?p> 看著兩人快速離開的背影,蘇笑笑微微勾唇,眼底都是殺意。
“齊衍,畜生都不如的玩意兒。陽春,關(guān)門。”
“是。”陽春麻溜的將門關(guān)上。
心疼的朝自家小姐下巴上輕輕吹氣,怒罵:“那老東西怎這么大力氣?小姐,都青了。”
“沒事。”蘇笑笑搖搖頭,剛回首,卻見陽冬落下房梁,遞上藥膏。
“主子,六公子讓下屬轉(zhuǎn)交給您的?!?p> 黑陶瓶身,避光儲存,蘇笑笑伸手打開瓶塞,用銀針往下探去。
結(jié)果戳,戳上一個紙團,她抽了抽嘴角,將紙團拿出來展開,上面的字龍飛鳳舞。
“蘇笑笑,你丫又不相信老子是嗎?”
“額……”
蘇笑笑捏過紙團,有些無語嗎,他也不想想自己這般警惕究竟是拜誰所賜?
她聞了聞瓶口,點頭:“是好藥,就是可惜,我現(xiàn)在用不上。”
蘇笑笑重新將瓶口封好,遞給陽冬:“去拿給那個孩子用?!?p> “是?!标柖犃钕?。
蘇笑笑坐回鏡前,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看來,還得去躺木府啊……”
另一邊,木騁難得的對木繼景發(fā)了好一通大火。
手上的鞭子一下接一下的抽在木繼景背上,木母有些心疼的站在旁邊。
木騁邊打邊罵:“讓你不聽老子話,老子說了,天下女子都死絕了,你和蘇三姑娘也絕無可能。”
“憑什么?就憑他是二皇子嗎?他都三十多了,笑笑才十四,他長子都比笑笑大了。”
木繼景梗著脖子,依舊不服氣。
木騁被氣得白眼一翻,手上力道加重。
“沒有二皇子,也不行,因為她是蘇蟒的女兒,她注定不會原諒木家!”
“蘇蟒?”木夫人大驚失色。
本來還心疼的神色,立刻化為濃濃的擔(dān)憂,她撲上前去,狠狠搖晃木繼景的胳膊。
“兒啊,不行,真的她不行,你聽話好不好?那個三姑娘可不行啊?!?p> “為什么?”父母的態(tài)度,讓他生疑,木繼景疑惑的看向母親:“爹不是自詡最為公正廉潔的人嗎?我們家為什么會和蘇將軍扯上關(guān)系?”
“不該問的別問。”木夫人朝木繼景的肩膀重重垂下。
木騁像是突然泄力了般搖頭:“入朝為官命不由己,你只需要知道,木家未來如何,絕對不會影響到你就行?!?p> “爹,您在說什么?”木繼景心中有些慌亂。
然而木騁卻是一個字都不想多說的擺擺手。
“行了,讓你母親給你找個大夫看看,你和她只能說是孽緣啊?!?p> “爹……”
木繼景還要繼續(xù)詢問,卻被自家母親拉出了書房。
木騁癱坐在椅子上良久,這才起身,打開書房暗門內(nèi)的隔層,拿出里面密信。
紙張早已發(fā)黃,筆跡已經(jīng)模糊,但上面的鮮血,無一不再說明這張密信的沉重。
“木騁兄,見字如見吾,我已在京城無人可信,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木騁兄身上,希望木騁兄能搭手一二。”
“年關(guān)條例簽得蹊蹺,我恐覺不妥。另、近日邊關(guān)生面孔增多,大多為京城人士,應(yīng)是走商暴利被京城人盯上。如此下來,不出年關(guān),兩者勾結(jié),將會給北疆帶來滅頂之災(zāi)?!?p> “望木騁兄將此消息迅速傳入宮中,調(diào)兵前來甕中捉鱉,阻止一切悲劇的發(fā)生,如今侯府早已站隊。”
“家中有妻、有女以及萬千北疆百姓,是以、我不便上京,懇求木騁兄對侯府三房一脈多多照拂,至此蘇蟒將感激不盡?!?p> 木騁雙手發(fā)抖,此信傳送多波折,一隊府兵幾乎全部折在半路,唯一幸存者也是將密信交由木家后……
他緊閉雙眼,幾乎是不敢細(xì)想,眼中仿佛有淚花閃過,下一秒,木騁犀利的看向窗外。
“誰?”
“咳咳、”蘇笑笑輕咳兩聲,蒼白的手指掀開半扇窗戶:“是我,木尚書?!?p> “果然是你?!蹦掘G冷哼一聲:“你為什么要把景兒牽扯其中?”
“當(dāng)然是……”蘇笑笑微微勾唇,氣息柔和,卻讓人寒毛直立。
她抬眼看向木騁輕聲道:“為了報仇啊,木尚書。”
“尚書府可不欠你們的。”木騁面上毫無愧意,想了想還繼續(xù)偽善道:“但那日多謝你的人通風(fēng)報信,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就不必了?!碧K笑笑打斷木騁的話,眸含冷意:“畢竟我們將軍府可是無福消受您木尚書的救命之恩呢。”
“你……”
明晃晃的諷刺,讓木騁如鯁在喉。
蘇笑笑不想再跟這人盤旋,直接問道:“告訴我,你身后的人?!?p> “沒有。”木騁回答得飛快。
然而下一秒,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其身后。
瘋六手中薄如蟬翼的匕首恰好架在木騁脖子上。
蘇笑笑對著雙手微微哈氣的搓了搓:“木尚書,天氣有些涼,我希望你說實話。”
“你……”木騁不敢輕舉妄動,卻又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是嗎?”蘇笑笑瞇了瞇眼睛,面露不悅。
身后的瘋六不需多言,迅速割掉了木騁的耳朵。
“啊––”
木騁發(fā)出一聲慘叫,反射性的捂住斷耳的地方,門外的侍從恭敬敲門詢問。
“老爺,您怎么了?”
“無、無礙?!蹦掘G疼得滿頭大喊。
“現(xiàn)在能聽懂我在說什么了嗎?”蘇笑笑聲音發(f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