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二月天氣急速轉冷,都不跟人打個招呼。每天手機里的天氣預報還是差不多那個溫度,但再也不敢穿件加絨內衣就出門了。
這周末林奈搬到了宿舍,幾個朋友說要幫忙,林奈說是周日下午搬,自己趁著周六的時候已經搬走了。連徐嘉行也沒料到。因為那會陳一銘、徐嘉行、李衍都在上興趣班。
這興趣班林奈是早就退了,太費腦。
好在東西不多,班級宿舍就一個,只是在五樓,沒有電梯。
羅可恩、黃勝楠、黃嘉怡,三位舍友對林奈的加入表示歡迎,幫她打理好后帶她去食堂周圍超市走了一圈。林奈原本有些擔心要有段時間才能融入,沒想到這么快就習慣了。
等到傍晚四個女孩在準備去食堂時,陳一銘的打了電話過來。
“你人呢?”
“我搬出宿舍了。”其余三只好奇地看著林奈,在天橋一旁等待,說說笑笑。
“不是明天才搬家”陳一銘語氣似有不悅。
“今天沒事就搬了早點也一樣”林奈說。
“吃飯了沒”陳一銘又問。
“剛要去怎么了”林奈看了看她們,有些不好意思,想快點結束電話。
“在學校是吧,我騎車過去接你,你這邊還有些東西沒帶走,在門口等我”
“我現(xiàn)在...”陳一銘不等林奈說完就掛了電話。
林奈無奈地走向她們,一時間猶豫。
“誰啊”羅可恩,“聽聲音——”
“是個年輕小伙”黃嘉怡帶笑問。
聞言黃勝楠一臉姨母笑就要上來查林奈的手機。林奈對她們的自來熟既開心且感動。避免麻煩,林奈說是表哥,可能要回去一趟。
和三人告別后林奈來到校門口,面帶怨色地等她的‘表哥’。
很快陳一銘騎著小電驢到了,他從擋風被下拿出一個袋子。
林奈沒好氣地看著他:“你是不是騙我”
“沒有”陳一銘說著,拎著袋子走到她面前,“給你帶點吃的,去教室還是食堂?”
林奈沒有回答,而是有些生氣地說:“我剛剛明明可以和新舍友一起吃飯,那我落的東西呢?”
陳一銘好似才想起這茬,滿不在意地說:“帶不下,我媽回來做的,讓我必須帶給你。”
說著陳一銘拉著林奈往學校里走,“去自習室吧,那沒什么人。”
“這保溫盒真行,”林奈和陳一銘在二樓找了間空自習室,周六晚上沒有自習,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太香了吧”
林奈打開盒子,小雞燉蘑菇,冬筍炒臘肉,韭菜炒雞蛋還有糖醋排骨。林奈的怨念瞬間全消,毫無顧忌地大快朵頤起來。
“好吃”林奈顧不上說話,蘑菇是紅菇,土雞一點也不肥,肉質鮮美,冬筍很鮮,臘肉肥瘦相間,還有糖醋排骨,咬在嘴里肉香四姨,小脆骨咔咔響...
陳一銘一動不動地看著林奈埋頭干飯,在一旁偷偷笑她。
“笑什么”林奈含糊說,給了陳一銘一記肘擊,嘴里還在不停地啃著排骨。
“看把你餓的,本來還有紅燒鯽魚、麻辣牛肉”陳一銘故意無限回味地說。
“你再說再說”林奈手里還抓著啃到一半的排骨,直接上手狠狠地捏了下陳一銘的臉。
陳一銘防不勝防,吃驚地看著林奈。
林奈摸摸手指頭的油,忽然想起來陳一銘很愛干凈的,一時不知說點什么。
而陳一銘只是坐在那里,沒有說話。
“給你”林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想到吃著人家的飯,還欺負他,總有點說不過去。
陳一銘擦了擦臉,也沒有慍色,“下次再給你帶,我媽工作調到隔壁市了,估計會?;貋??!?p> “你媽做飯也太好吃了”陳一銘帶的飯菜很快就被林奈吃見底了,“還好我不是你們家的,不然我得胖死”
林奈心滿意足地看著陳一銘,忽然發(fā)覺他的雙頰有些紅暈,“有點熱么”
“沒有”陳一銘回答,將碗筷收了起來。
“那你怎么有點上臉?“兩人邊說邊走出教室。
“我冬天經常這樣”
“哦,隔——”林奈打了個飽嗝,“就不送你了,我要回宿舍了”
“嗯,東西放假再拿吧,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就是有些零碎的東西”分別前陳一銘說。
“好。”
“你怎么都不叫我”徐嘉行和林奈正一起去辦公室抱作業(yè)。徐嘉行是周一來學校才發(fā)現(xiàn)林奈搬宿舍了。自從徐嘉行確定要走藝考后,周末時間就開始排滿了,除了學校的興趣課接著上外,舞蹈、聲樂都請了當?shù)刈詈玫睦蠋熛冗M行教學。
“我自己搬的,又沒什么”林奈抱小測本,徐嘉行抱了優(yōu)化設計。
“再過段時間要分班了,我要去理科班了”徐嘉行有些遺憾說。
“嗯,我還沒想好,雖然文科排名更好,但是只是校排名,也許是理科有更大的發(fā)揮空間”林奈忽然嘆口氣,“雖然,數(shù)學很差...”
“沒事,才高一,沒關系的”徐嘉行鼓勵她。
“上次送你的草莓吃了么”徐嘉行看林奈情緒低落,想轉移話題。
“什么草莓,那天車上吃的嗎”林奈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了,只是不明白“上次送的草莓”...
“上次你說覺得還可以,我就讓管家再買了一箱”徐嘉行解釋,兩人回到班級,一遍發(fā)作業(yè)一遍說話.
“不過不是一箱,怕你拿不動”
“奧這樣啊”林奈想起來陳一銘那天給她端的一盤草莓,原來是徐嘉行送的。
“你以后別送了”林奈說,“這些我自己也可以買的”
“你——”徐嘉行突然停下,看著林奈,又好氣又好笑。
“我什么?”林奈也不是傻子,但這樣確實麻煩了,這種東西,一旦收了第一次,就會一直有,未滿十八的她此時覺得這些都只是作為表達心意的一種方式,就像上次的那束花和項鏈,已經足夠了,情感的維系不是靠東西來進行的。
“唉”徐嘉行故作心痛逗她說,“一片冰心在玉壺啊”
林奈笑了笑,想起陳一銘之前警告自己不要和徐嘉行走的太近,徐嘉行生的好,又這么會說話,太容易被他吃死了,究竟他喜歡過幾個女孩,又有幾個女孩喜歡過他?好像和做夢似的。
“亂花漸欲迷人眼”林奈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