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難過鋪天蓋地而來,瞬間淹沒了所有
林奈紅著眼,一聲不發(fā),一動也不動。
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的陳一銘忽然覺得不對勁,小心放下書包繞到她面前
“怎么...”林奈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樣子,肩膀輕微地顫抖
陳一銘忽然有些手足無措
“會說你多說點”林奈受不住陳一銘的注視,想緩和下氣氛,話說出口才發(fā)現(xiàn)聲音也在顫抖,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本來覺得沒什么,被陳一銘一追問,書包又卡著胳膊...
“太丟臉了...”林奈心想
陳一銘輕輕嘆了口氣,從書包里抽出一張的濕巾遞給她。
“走吧,早點回去補課”陳一銘輕輕地拽了下林奈的書包
小哭包…
林奈聞言甩開他的手,“你別太過分”
陳一銘看著她一副兇巴巴又可憐的樣子,忽然偏頭笑了起來,肩膀忍不住地輕顫
“還笑”林奈上手就要打他
“哎哎哎注意下,老師打殘了誰給你講課啊”
一尾車燈從小路旁掃過兩人身上,林奈清清楚楚地看到陳一銘嘴角噙著的笑意,忽然把手放下,兩人一頓一頓看著,不約而同大笑起來。
“你是不是和徐嘉行學壞了”
“沒有啊”
“還說沒有”
“誰都可以學壞我絕對不會”
“吹牛吧就,你憑什么”
“憑我是老師”
“切...”林奈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兩人的身影在路燈下越拉越長,月亮隱沒在林梢,
陳一銘注視著面前那只蘑菇頭,不自覺地笑了。
從那以后每天下晚自習回住處后,林奈都會拿著一個錯題本去敲隔壁的門,她一般問的都是中上的題目,而且每天只問兩道題。
陳一銘的書桌很寬很大,但是卻能算是他房間里東西最多的地方,除了一張床和一個大衣櫥外沒有別的物件,總是有種冷情感。
林奈第一次進去是在陳一銘忘記落鎖的那天,她清楚的記得,是十一點半,她好不容易做完了所有的功課去敲隔壁的門卻沒有回應。陳一銘自從半個月前就沒有12點前入睡,因為數(shù)學競賽初賽要開始了。
林奈是尿眠體,每晚入睡前一定要去一次廁所,那天一點多,陳一銘房里的光清晰地從門底下透出來,自那以后一直如此。
林奈覺得雖然兩道題對他來說太容易了,但還是怕給他增加負擔...
但還是想問,有尊大佛就在隔壁,不抱白不抱。
于是林奈把客廳的燈給關了,果然,微弱的燈光從陳一銘門縫中透出...
林奈走回去再次敲門,動作更重了些,居然還是沒有回應。林奈想陳一銘一定是在的,也許是在解競賽大題,于是她站了一小會,又覺得很是無聊索性就靠在門上。
誰料這一靠直接摔進了陳一銘房間里,急急忙忙爬起來就要道歉,結果發(fā)現(xiàn)人都不在。
“陳一銘”林奈試探性喊了一句,又往廚房那邊的廁所看去,也是黑的。
...林奈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不會因為做題用腦過度在哪猝死了吧...
雖然事后她自己也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奇葩,但當時找不到陳一銘的第一想法確實讓她慌張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陳一銘床上的被子散開,微微隆起,
“陳一銘”她幾乎是用氣聲叫了聲他的名字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是...
她咽了咽口水,一把掀開被子,
“嘖...”
原來里面是只玩具恐龍。
陳一銘晚上居然要一個玩偶陪著入睡?
林奈出于克制的禮貌并沒有繼續(xù)停留,起身就要離開陳一銘的房間。
手剛碰上門把,就聽客廳的燈啪一聲亮了
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人越想什么越來什么腦電波一說的真實性。
林奈趕緊從房間出來,果不其然是陳一銘,他站在玄關處,聽見動靜也抬起頭來,看到自己房門打開一瞬了然。
林奈不知道陳一銘是否會介意,但自己是無意的,忽然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