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都是生意
恭寧伯爵府。
“夫人成親后愈發(fā)良善了!說著不愿意再管京郊的事,最后還是出手了!”晏兒笑著說道。
春景附和道,“夫人刀子嘴豆腐心,出手便思慮周全,謀定后動!”
“那可不是嘛!這下這些女子和孩子學(xué)會一門手藝,往后也能謀個生計!”晏兒點點頭,一舉三得!
春景驚嘆,“夫人果然了得!剛巧眼下時興的都是些簡單款式,她們輕松就可以學(xué)會上手,也不擔(dān)心咱們濮氏的竅門被學(xué)了去!”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嘰嘰喳喳地好不熱鬧,對濮瓊枝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非也,非也?!卞Л傊s搖頭,從賬本中分出些神來,笑著和她們二人解釋道,“君莫笑是做首飾的。女子和孩子心思細(xì)膩,動作輕柔,這樣才能做出精巧的首飾啊!”
二人原本熱絡(luò)的討論被她潑了一頭冷水。
晏兒還不死心,“那咱們濮氏想招工,有經(jīng)驗的師傅多了去了呢!”
“是啊!夫人招這些人,他們都得從頭學(xué)呢!”春景也是一門心思認(rèn)為夫人是嘴硬心軟。
濮瓊枝將手中的賬本翻了一頁,“這樣我付的工錢也少?。№槺?,還能撈一筆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賬本很快就看完了,濮瓊枝這才在兩個丫頭石化的神情中站起身。
“好了!甭管怎么說,這回裴晚晴在民眾間的名聲,恐怕是要掃地了!”
……
“譙掌柜,工匠尋得如何?”濮瓊枝一早便來鋪子上了。
“少東家,小人仔仔細(xì)細(xì)打探過,這京城的工匠是不少。不過,最有名的要數(shù)一位名叫寒酥子的大師?!弊S掌柜說到這里,卻嘆了口氣,“另外還有孟大師和張大師,也是極為出色的?!?p> “小人問過價錢了,這位孟大師出價很合理。不過,京中幾間酒樓都是他的圖紙,并沒有什么新意,恐難滿足您的要求。”
“這位張大師是給皇室畫過圖紙的巧匠,只是,他一向是漫天要價,圖紙畫的也是繁復(fù)華麗,可能會加大成本……”
“另外,聽聞他的圖紙華而不實,須得用特有的材料,才能建造出來,否則可能經(jīng)不住風(fēng)吹日曬?!?p> 濮瓊枝聽了半天,擰了擰眉,“我們的預(yù)算并不多,若是真得花大價錢,那必定要一次到位才行。那你說的這位寒酥子大師呢?”
“這位大師性子古怪的很,可不輕易給人畫圖!只是,沒有人見過這位的模樣,更無從知曉他的居所?!弊S掌柜說到這里,也是覺得可惜。
濮瓊枝定了定神,“你們想法子找些江湖人士,問問能不能找到這位寒酥子的下落?!?p> “十日為限,若是還是尋不到,咱們就定下這位張大師。”
“那小人再多派些人手?!弊S掌柜從前是經(jīng)營相關(guān)鋪面,自然知道這酒樓的面貌決定了它的調(diào)性,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含糊。
這邊交接完事務(wù)之后,濮瓊枝又到了梧桐書苑。
如今,梧桐書苑已經(jīng)改換了另一套宅子。
聽楊叔說,這宅子是先侯爵夫人的嫁妝,只是留給了他們伯爺。
原本濮瓊枝是想再另尋一套宅院,只是楊叔卻道,先侯爵夫人定然也樂意孫兒好好讀書,所以這宅子作書苑再好不過。
他既然如此說,濮瓊枝也不好再推拒了,左右她也能省下一大筆銀子。
宅子一直以來都有人打掃收拾,所以書苑很快就立了起來。
今日書苑開張。
常心遠(yuǎn)特地親自送請?zhí)埶齺碜鰝€見證。
濮瓊枝剛下馬車,就瞧見好些人站在書苑門口望過來。
“溫淑安人,您可算是來了!”常心遠(yuǎn)兩步上前。
濮瓊枝幾步走近,“我沒有來遲吧,耽誤你們時間了?!?p> “不曾不曾。咱們正要開始放炮竹呢!”常心遠(yuǎn)笑著叫人點炮竹。
劈里啪啦地一陣響動,不少人都過來瞧這便是什么熱鬧。
“這是當(dāng)初允諾的十位夫子們,老身還多找了兩位來。”駱?biāo)寄忉屩?p> 濮瓊枝瞧著她精氣神確實很不錯,“山長一言九鼎,妾身自然是放心的。今后還勞煩山長看顧好書苑、諸位夫子和學(xué)子們?!?p> “妾身恐不得空時常來往,若是有什么事情,勞山長差人去伯府送個信告知于我?!?p> “既如此,不如老身每月月末總結(jié)一冊概況,遞到您這里?!瘪?biāo)寄莻€細(xì)心的,立馬有了謀劃。
這陣子她才算知道,有了銀錢,一切事情都順利成章地好辦起來。從前她百般哀求周全,如今總算是揚眉吐氣、趾高氣昂了!
大家回來教書育人便可謀生計,也無須擔(dān)憂種種瑣事煩擾,就好像被從當(dāng)鋪贖回來了一樣。
濮瓊枝抬頭看著門上高高懸掛的牌匾。
若是從這里走出個封侯拜相的子弟,那她才算是回本了!
“叔母,您來了!”南宮嘉玉幾步跑到她身邊,眼中滿是孺慕和信賴。
濮瓊枝低頭看著小家伙,這陣子他臉上總算有些肉了,也長高了。
“玉哥兒今日乖不乖?課業(yè)可都學(xué)明白了?”她問。
南宮嘉玉小臉紅撲撲的,“自然!夫子講的可有趣了,我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哦?玉哥兒喜歡這里的夫子?”濮瓊枝笑著拉起他的手,和夫子們告別,往馬車上去。
回去的路上,南宮嘉玉將一天的事情全都講給了濮瓊枝,小家伙特別興奮。
濮瓊枝卻琢磨著寒酥子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
“叔母?叔母,您是不是累了?”南宮嘉玉發(fā)現(xiàn)她在出神,小心地問。
濮瓊枝回過神來,搖搖頭,“玉哥兒,叔母不累。叔母只是在想事情,抱歉啊,沒聽到你講話?!?p> “沒有關(guān)系!叔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南宮嘉玉有些疑惑地問。
濮瓊枝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臉,“叔母是想找一個人,但是找不到,所以想出神了,忽略了玉哥兒。這樣吧,叔母買蜜餞給你吃,作為賠罪,如何?”
“蜜餞!”南宮嘉玉眼睛一亮,“玉哥兒沒有吃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