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師,我可能有點發(fā)現(xiàn)。”林承晏說著,慢吞吞往回走。
路硯安打著手電跟著她,看見她在走廊外面說:“江行哥,儲物室里有鏟子嗎?”
“鏟子?”江行愣了下,“我好像看見了,你等等,我去給你拿。”
不一會兒,江行就拿了把小型的鐵鏟下來了。
林承晏接過鏟子,朝江行道了聲謝,走回到秋千旁邊,對準秋千下面的泥土開始挖。
路硯安默了默,走過去要拿她手里的鏟子:“我來吧,你幫我拿著手電。”
“不用了我可以!”林承晏搖了搖頭,態(tài)度堅定。
彈幕:
【林·路硯安死忠粉·承晏:不用了我可以!怎么可以讓哥哥做這種事情!】
【有雙艷黨在嗎?我要被甜哭了嗚嗚嗚】
【路硯安捂眼睛,晏晏挖泥土,有來有往的神仙愛情(?】
【前面的你們注意點!你們要被踢出群聊了!】
林承晏挖了好一會兒,鏟子終于磕到了什么硬的東西,蹲下身子來看。
路硯安蹲下來,給她照明,沒來及說什么小姑娘就直接上手扒泥土了。
路硯安:“……”
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林承晏撥開多余的泥土,借著手電筒的光,看清了埋在地里的東西——一個手掌大小的木盒。
費了些力氣把木盒拿了出來,林承晏沒敢再多弄這個木盒,端著木盒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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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把擦臉巾打濕,和林承晏一起擦干凈了木盒,大家才把木盒打開。
木盒里放著一片人皮。
不知道是因為之前的驚嚇大家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還是被嚇蒙了,氣氛沉默了片刻,安馨竟然吶吶地問:“這人皮偽的好像啊……”
江行坐在沙發(fā)上,施舍般的把視線從游戲再一次轉(zhuǎn)移到了人皮上,“要不把人皮拿出來吧,說不定木盒里有什么東西?!?p> 宋千秋端著手機把照片上的字臨摹出來,又對著一個個拍照百度。
傅牧亭有些嫌棄地捏著人皮拿出來,江行就拿過木盒開始看。
邊看邊想:我已經(jīng)麻木了,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破案偵探,我是柯南XD
江行觀摩了半天,突然“誒”了聲,把木盒順手遞給了傅牧亭,“這木盒上有字,挺小的,你看看?”
傅牧亭看了會兒,遞給了宋千秋:“你看看,是不是隸書?”
還在百度的宋千秋:“……?”
宋千秋沒來得及接過來,林承晏就拿了過去,“我先看一下吧?!?p> “看出來什么了嗎?”路硯安坐在一旁,見小姑娘眉頭微舒,低聲問道。
林承晏的手微頓了下,把木盒遞給他,“字有點小,但大概能看懂。你看這木盒上,是不是有抓痕?”
路硯安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木盒的內(nèi)側(cè)有幾道細細的痕跡,“為什么不是劃痕?”
“口子比較小。”林承晏說,“主要是直覺?!?p> 不一會兒,宋千秋就根據(jù)度娘把窗戶上的字給翻譯出來了。
【我才是他最愛的人,她們不配,她們都該死】
看到這句話,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片刻,而后開始研究木盒里的字。
“千秋哥,你來看吧,這字也太小了,我看不清。”視力5.1的安馨看了會兒之后果斷把木盒塞給了宋千秋。
宋千秋:“???”
為什么什么臟活累活都要讓他來?
宋千秋瞇起眼睛仔細地看了會兒,手倏地一松,差點把木盒扔出去。
【我一直在看著你們】
突然,客廳里沉寂已久的音響再一次發(fā)出聲音,被處理過的機械音毫無感情:“宋千秋,出局。”
宋千秋:“???”
幾乎是提示聲音剛落下,就闖進來兩個黑衣人捂住了宋千秋的嘴把他拖走了。
客廳里的五個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宋千秋掙扎了好幾下都沒有掙脫開,自然也沒有告訴眾人木盒內(nèi)側(cè)的字到底是什么。
眾人:“……”
林承晏深吸了幾口氣,把木盒拿了起來,上樓。
“誒?承晏,你干嘛?”江行問。
“我有個猜測?!绷殖嘘陶f。
-
江行和宋千秋找來的鐵鏟還倒在被砸開的墻壁底下,林承晏把木盒放在地上,拿了剛才沒用到的榔頭開始鑿墻。
那個方方正正的空了的墻,往下幾厘米的整塊的磚被鑿走,空出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木盒放上去,剛剛好。
其實林承晏看清了木盒內(nèi)側(cè)上的字,只是……
木盒擺上去的同時,不知是不是音響,很清晰的“啪嗒”一聲,已經(jīng)上樓的幾個人都聽見了。
而后,鑿空了的墻邊,開出了一條黝黑的暗道。
林承晏眉心一跳。
節(jié)目組除了告訴他們要度化兩個冤魂之外,別的什么都沒說。
只有剛才兩個黑衣人進來捂住了宋千秋的嘴。
見到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暗道,大家都愣了下,安馨“啊”了聲,“不會是要我們進去吧?”
“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萬一有危險呢?”路硯安皺了皺眉。
沉默半晌之后,傅牧亭說:“這么吧,為了以防萬一,我和小江進去,小路你在外面保護兩個女孩子。”
“傅老師,我和你進去吧?!绷殖嘘掏蝗徽f道。
原本江行還有些猶豫,但是聽到林承晏的話之后連忙道:“怎么可以讓女孩子去,我和牧亭哥去就好了!”
林承晏深深地看了眼江行,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好點了點頭。
傅牧亭和江行兩個人就打著手電走進了黑不見底的暗道。
等到兩個人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之后,林承晏就走到了一邊打量那面空了的墻。
路硯安站在她身后:“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林承晏視線落在木盒和磚面契合的地方,搖了搖頭:“不太確定?!?p> 雖然兩個人沒進去多久,但安馨還是很著急,在空出來的空間里走來走去。
“晏晏,路哥,他們兩個這么久……”
“啊——!”
安馨的話沒有說話,暗道遠處就傳來一聲尖銳刺耳、帶著恐怖和痛苦的叫喊聲。
三個人的臉色聚變。
與此同時,提示音傳來:“江行,出局?!?p> 安馨微微松了口氣,“牧亭哥還‘活著’,等他出來我們問一下。”
林承晏和路硯安的臉色卻同時沉了沉。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懷疑,不動聲色地交換了目光,等傅牧亭出來。
彈幕:
【看了前面地道里,再看這邊這二位的表情,我就知道等會兒有一場大戲啊】
【實在沒想到我之前的猜測都是錯了(跪】
【對87這邊應(yīng)該嚴肅的,但是他們兩個對視我覺得好甜嗚嗚嗚】
很快,傅牧亭就跑了出現(xiàn),略顯狼狽。
“牧亭哥,你怎么樣?”路硯安迎上去扶住了傅牧亭,關(guān)切地問。
傅牧亭喘了幾口氣,擺了擺手,“沒事……剛才在里面,那個白影又出現(xiàn)了。”
安馨花容失色:“?。。俊?p> “白影在后面偷襲,抓住了小江,我本來也要被抓,但是趁機逃了出來。”傅牧亭說。
“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局兩個人了……”林承晏垂下眸,喃喃道。
安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著急也不是辦法,我們要不再看一下那個木盒上的字?還有窗戶上的字,也是線索……”
“牧亭哥,你是怎么逃出來的?”路硯安看著傅牧亭問道。
傅牧亭臉色不變,說道:“小江當(dāng)時很害怕,白影捂著他的嘴,提示就響了。小行踩了白影一腳,白影沒穩(wěn)住,我抓著空檔跑出來的。”
林承晏抬起頭,看著傅牧亭,突然笑了:“嗯,理由很充分?!?p> “?。?!”
-
“傅老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應(yīng)該就是精怪吧?”
“看鬼片的意見是您先提出來的,我和安馨在花園遇到白影,千秋哥和江行哥多少都有些詫異和害怕,但是您似乎有些太淡定了?還上前查看。”
“當(dāng)時路老師回來,行李箱滑輪的聲音和敲門聲大家都聽到了,那種氣氛下還挺讓人害怕的,只有您,面不改色?!?p> 安馨已經(jīng)愣住了。
她看了看傅牧亭,又看了看林承晏,最后躲到了林承晏的身后。
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傅牧亭倏地笑出了聲,“接著說?!?p> 路硯安接著說道:“墻壁是空的也很難發(fā)現(xiàn),而您卻輕而易舉的發(fā)現(xiàn)了?!?p> “哦對了,您踩在白影走過的地方,掩蓋住白影的腳印,也應(yīng)該是故意的吧?”
“我記得您的視力也很好,卻沒有自己看?!?p> 顯示器前的導(dǎo)演組:……?
怎么突然就破案了?
說破案就破案一點準備都沒有現(xiàn)在的嘉賓怎么回事!
林承晏和路硯安怎么回事!啊???
林承晏輕拍了幾下身后的安馨,看著傅牧亭,接著分析:“您‘殺死’千秋哥,是因為您懷疑千秋哥是冤魂之一?!?p> “您只知道自己是精怪,卻不知道冤魂是誰。”
“導(dǎo)演組告訴我們冤魂有兩個,又告訴我們兩個冤魂都是女性,但在場只有我和安馨是女生,目標太過明顯,所以冤魂是兩個男生?!?p> “而路老師又剛來,所以您不太確定?!?p> “千秋哥翻譯出了窗戶上的字,又看出了木盒上的字?!?p> “我猜,如果您覺得玩家知道了木盒上的字,那么這名玩家就會死亡,對吧?”
路硯安說道:“因為冤魂有兩個,所以千秋老師出局之后并沒有提示說游戲結(jié)束,所以您打算殺死江行?!?p> “但江行‘沒死’,所以您出來之后要做的就是‘殺死’我。”
傅牧亭輕笑出聲,“猜的不錯,不過……你們是怎么猜出來的?”
“您主動提出要去看窗外的字的時候還只是懷疑。”林承晏說,“看到腳印之后就覺得是您了。”
安馨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滿臉驚恐地瞪向傅牧亭。
倏地,林承晏再一次開口:“不過有一點您可能猜錯了?!?p> “真正的冤魂,是安馨?!?p> 那一刻,提示音響起,它說:“林承晏,路硯安,安馨,獲勝。”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窗戶上的【我才是他最愛的人,她們不配,她們都該死】和人皮是故意嚇他們的。
【我一直在看著你們】則是告訴他們,精怪在他們之中。
抓痕就告訴他們冤魂是女生,只有女生才是長指甲,可以在木盒上抓出痕跡。
林承晏看到了木盒的字,心里有自己的猜測,所以沒有說出來,挖出來了這些。
安馨何嘗不是。
視力5.1的安馨當(dāng)然看見了那幾個字,這時候她才明白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冤魂。
誰都不相信誰,但是在林承晏站在桂樹下和那張慘白的臉對視的時候,路硯安選擇了無條件地相信林承晏。
——這是一場碟中諜。
——世界上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