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煜在外面勾三搭四,還有個白月光養(yǎng)妹,圈子里都知道那是他的真愛。
所有人都嘲笑我是終極舔狗,離了男人不能活。
我還是一如既往呆在他身邊,兢兢業(yè)業(yè)扮演小嬌妻。
他們說得沒錯,我離了男人,確實不能活。
直到新婚夜,我舉著兩個鐮刀狀的前肢對著周煜比劃,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他驚恐地看著我,拖著殘肢爬行。
我們蘭花螳螂一脈,新婚夜就是要吃掉丈夫的呀,這可是大補。
而他的白月光養(yǎng)妹敲敲房門,來幫我收拾殘局。
1
我剛燉好雞湯,周煜便打來電話說今晚不回來吃飯,說是有個聚會。
我柔聲細語地叮囑了兩句少喝酒,對面便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翻開列表找到他的兄弟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周煜那個白月光回國了,今晚在酒吧組了個局給她接風洗塵。
我皺了皺眉,周煜身邊那圈朋友跟他一樣,都是一群富二代玩票,日常最愛泡酒吧,少不了喝酒??伤覆惶?,不能多喝酒。
我思量片刻,在對話框里打出謝謝二字,順便旁敲側擊拿到了地址。
“晚上的地址發(fā)我,我晚點去接他回家?!?p> 對面回:“你就別來了吧,讓小維妹妹看到多不好,等會兒煜哥又該發(fā)脾氣了?!?p> 小維妹妹,指的就是周煜那剛回國的白月光周維,也是他名義上的養(yǎng)妹。
父母雙亡的落魄千金,青梅竹馬,本身又是一朵堅韌小白花,白月光buff拉滿。
我再三保證不會打擾他們聚會,只在結束后去接人,終于拿到了酒吧地址。
嘖,真是讓人不省心。
我嘆口氣,還是拿上外套,趕忙打車過去。
我趕到的時候包廂里正喝得盡興,瞧周煜那醉眼迷離的樣子,怕是已經喝了不少了,根本就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受不受得住。
我推門進去的一瞬間,整個包廂的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氣氛有一瞬間凝滯住了。
最后還是周維開口問我找誰,我沒說話,目光落在周煜身上。
那給我發(fā)地址的兄弟不情不愿地開口解釋:“這人是煜哥現(xiàn)在的女朋友,我都叫她別來了,怎么還是來了。”
周維的臉色僵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原來哥哥他已經有女朋友了?!?p> 她兩根手指絞著,那局促不安的小模樣,不知是真情實感還是表演成分居多,總之,效果是挺好的。
包廂里的一眾人紛紛責備地看著我,七嘴八舌開始安慰她,就連周煜的酒也醒了三分,攬著她的肩深情對視:
“小維,你不要管別人,你在我這永遠是第一位的。什么女朋友,只是玩玩罷了,我們才是永遠的家人?!?p> 我快聽不下去了,你這話是在玩什么骨科禁忌play嗎?
我連忙上前拿過周煜手上的酒杯,柔聲勸他回家。周煜手一揮打掉我的手,又去夠那酒杯。
“你別管我,叫你呆在家里為什么不聽,偏要跑這里來掃興!”
我無視他的話,搶過他手里的酒一飲而盡,又把酒瓶子掃遠了些,繼續(xù)勸他別再喝了。
一旁的周維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姐姐果然賢惠,對哥哥可真好呀!知道我不在的日子,哥哥有別人好好照顧著我就放心了。”
不是,這白月光怎么還是個綠茶,味兒都要溢出來了都沒人發(fā)現(xiàn)。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順勢道:“你也擔心你哥哥的身體,就幫我一起勸他?!?p> 周維一噎,輕輕咬了下嘴唇,然后細聲細氣地說了句:“哥哥,身體要緊,今天你就跟姐姐回家吧。”
白月光的話就是好用,周煜立馬乖乖答應,囑咐好其中一個兄弟送周維回家,便靠在我身上出了包廂門。
我回頭看了眼周維,她眼神還定定地落在我們兩人身上,但眼里的神色有些古怪。
我沒品出那眼神到底是什么,但那絕不是愛慕或者嫉妒,倒參雜著些不安。
2
回到周煜家,我給他脫了鞋,在床上安置好,又弄了醒酒湯哄著喝下去,才算完事。
回到客廳,我揉了揉眉心,長出一口氣。
這日子可真是過夠了。
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周煜這廝怎么還不松口跟我提結婚的事?
正煩著呢,我媽的電話打了進來,問過我的近況后,照例開始勸我離開周煜,尋找真愛。
“女兒啊,你聽我說,這輩子還是得找到真心相愛的伴侶,否則就算新婚夜你吃了他也不會開心的。你看我和你爸爸現(xiàn)在這樣多好?!?p> 我:……
沒錯,我媽是個戀愛腦,不過她很幸運地遇上了我爸這個更大的戀愛腦。
這倆人一個愿意為了男人放棄生命,一個愿意把自己料理好獻給老婆吃無怨無悔,可謂是無比登對。
可能是他們的愛情感動了天地,我媽吃完我爸后,我爸竟然沒有被完全融合消化,而是留下了一部分意識寄生在了我媽的身體里,成了蘭花螳螂一族千年來唯一一例奇葩。
所以我媽信奉真愛至上,她覺得哪怕是蘭花螳螂一脈,也是能找到真愛的。
當然,大家也就是聽個笑話,不會當真。
蘭花螳螂一族,全是女子,需要在新婚夜吃掉丈夫,方能續(xù)命長壽,否則便會越來越虛弱,最終病死。
因此我們族規(guī)第一條便是,杜絕戀愛腦。
這可是大忌。
族譜上撰寫了好幾例典型的反面教材,用以警示族人。族長從小也會把這些案例編成寓言故事講給我們聽。
我沒理會我媽的喋喋不休,只敷衍地應著。過了一會兒,她許是說累了,終于住嘴。
片刻后,聽筒里傳來我爸的聲音:“女兒啊,你可別聽你媽的,你爹我這種戀愛腦可不好找,你還是抓緊吃了那男的就好!”
然后那嘴就被捂住了,片刻后,扭曲的音節(jié)傳了過來,一會兒是男聲,一會兒是女聲,交疊著咿呀不清。
那是爸媽在爭奪嘴巴的控制權。
我爸那點意識,也就只能偶爾用媽媽的嘴巴說會兒話了。
我沒理會他倆的日常拌嘴,準備掛了電話,電話那邊我妹又興沖沖地開口:“姐你什么時候結婚,你搞快點呀!我也快成年了,該出去找對象了!”
我讓她別急,等安排好結婚的事,讓她過來當伴娘,在婚禮上物色一下人選。
掛了電話后,我尋思著確實得找個事情刺激一下周煜,提一下發(fā)展進度了。
3
我思來想去,我這個卑微的舔狗嬌妻人設實在找不到什么能拿捏周煜的地方,只能用最俗套的辦法了。
我偽造了一根兩條杠的驗孕棒給周煜看,然后作出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周煜,我真的想給你生個孩子,求求你跟我結婚好不好?!?p> 我拉著他的衣袖泫然欲泣,一副卑微到骨子里的樣子。
“我不求別的,只求留在你身邊,也絕不會干涉你的生活,真的!”
這狗男人微揚了揚下巴,絕對是爽到了。但想起了什么,又把手抽了回去。
“你別癡心妄想了,我只會娶小維一個人。”
我有些無語,你倆在一個戶口本上,也不問問你爹答不答應。
但我面上卻露出一副糾結神色,隨后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看著周煜:“你放心,結婚后你和小維怎么樣我都不管,我會把她當作親妹妹對待的?!?p> 她看了我一眼,有些驚訝。
我繼續(xù)道:“我知道你們的情誼,可是明面上你們是一家人,你爸爸也不會同意的。如果有我做掩飾的話……”
接下去的話不必說,看表情就知道,周煜已經心動了。
周煜曾經隱晦地表示過自己對周維的想法,結果他爹大發(fā)雷霆,還停了他一周的信用卡。
所以,他們確實需要我這么個旗子來掩飾。
周煜松口后,一切都順利起來。他懶得管婚禮事宜,一切都由我全權操辦。
周煜他爹聽說兒子想開了,不再打自家養(yǎng)妹的主意,很是高興,給的婚禮預算也很足。
這錢不花白不花,我便將錢打給了婚慶公司,一應事宜一股腦丟給他們安排,只說按最高標準來,倒也省心。
只是中間倒是出了個我沒想到的岔子。
周維打電話聯(lián)系我見面,用一個小時的時間詳細描述了自己和周煜有多情深義重,讓我不要插足,趁早退出。
我把跟周煜說過的話又跟她重復了一遍,表示婚后一定不會約束他倆見面,他們想干嘛干嘛,我都不會管。
可周維還是不依不饒,目光中帶著急切。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伯父不同意你和周煜在一起,有我這個擋箭牌不好嗎?你就當我是圖周家的錢,不會影響你們雙宿雙飛的。”
她緊咬著下唇,目光復雜地看著我。片刻后,似乎是意識到我不會被她說動,轉身走了。
我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有意思,這好像不是對兩情相悅的鴛鴦呢。
周維對周煜,好像沒有多少感情。那種感覺,更像是不能失去這層關系。
可哪怕結婚了,周維仍然在周家的戶口本上,周煜仍然是她養(yǎng)兄,怎么就讓她感到不安了呢?
直到婚禮那天,我知道了原因。
4
我剛化好妝,出來接了妹妹的電話,在宴會廳的走廊拐角看見了周維……和她養(yǎng)父。
雖然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但男人那赤裸粘膩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忽然想到周煜曾經提起的周維的身世。
她似乎是周煜父親那愛而不得早婚又早死的白月光的遺孤。
嘖,這都是些什么刺激的母女替身變養(yǎng)女的戲碼,得不到你我就要得到你的女兒,我大為震撼。
你們周家父子可真是一脈相承的品味,正常的感情已經滿足不了你們父子嗎?
這么一想,我就明白了周維為什么百般阻撓我和周煜結婚這件事。
她從小寄人籬下,表面是養(yǎng)父和養(yǎng)兄都寵愛的周家養(yǎng)女,實際上養(yǎng)父對她的想法,她怕是門兒清。
她想辦法周旋于周家父子之間,讓周煜喜歡上她,并透露給周父,想以此讓養(yǎng)父有所忌憚,不會輕易對她下手。
但如果周煜結婚的話,養(yǎng)父沒了顧忌,她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危險。
眼看著走廊那邊,周維已經退無可退,整個人貼在了墻上,而周父還在越靠越近。我皺了皺眉,刻意把高跟踩出很大的聲音,走到他們面前。
“小維,你在這兒啊,伴娘開始化妝了,快跟我來。爸,您要不要去房間先休息會,伴娘還得好一會兒化完妝,才輪到您呢?!?p> 我拉著周維離開,周父只擺擺手,沒有說話。可能是被我打斷了施法,有些掃興。
到了化妝室,周維輕聲說了句謝謝。她這下也不裝了,沒了那矯揉造作的綠茶樣子,看著倒是可愛多了。
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計劃,打量了周維片刻,旋即對她說:
“我有辦法幫你脫困,而且是一勞永逸的那種,只需要你今晚幫我個忙?!?p> 周維弱弱地問是什么辦法。
我狡黠一笑,只說讓她今天跟緊了我,別被那老男人鉆到空子。
晚上我將她安排在我隔壁的房間,讓她等我消息。
她有些疑惑,可還是答應了下來。
5
一套繁瑣的婚禮流程下來,終于到了我期待已久的洞房時刻。
我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間里,等著我的長壽續(xù)命藥送上門來。
周煜今天又喝了不少,醉醺醺地進來,便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了床上等我伺候。
我乖順地給他脫下鞋子,又打了水仔仔細細地把腳洗了一遍,才開始脫他的衣服。
隨后,我又將他整個人擦洗了一遍。
不洗就入口不太干凈,食品衛(wèi)生還是要講的。
他似是很滿意我的服務,待我將毛巾放回去后,便起身撲了上來,我一手將他推回了床上。
周煜躺在床上輕笑:“玩得還挺花的啊。”
我沖著他嫣然一笑,迫不及待變成了螳螂原型。我的本體通體粉白漸變,泛著瑩潤的光澤。
周煜似乎是覺得自己喝暈了,出現(xiàn)了幻覺。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瞪大雙眼看我,嘴里還發(fā)出嘿嘿傻笑。
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已經拽住他的一條腿拉了過來,用鐮刀似的前肢在他身上比劃上了。
這下周煜徹底清醒了,被痛醒的。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扭動掙扎著摔下了床,面容扭曲地大喊著有怪物,毫無以往的風度。
我慢條斯理地欣賞著他的恐懼神色,隨他哭喊得撕心裂肺。
選酒店的時候,我就一個要求,隔音好。
婚慶公司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還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為了保險起見,上下左右的房間我都沒安排賓客入住,此時只有左邊房間今天臨時安排了周維住著。
周煜眼看著大喊大叫引不來救他的人,便開始服軟哀求。
“你不是很愛我嗎?我,我也愛你的。別吃我,求你別吃我!我保證以后都只愛你一個人?!?p> 我輕笑一聲,將他拎到眼前:“我們蘭花螳螂一族,新婚夜就是要吃丈夫的。你既然這么愛我,一定是心甘情愿被我吃的吧?!?p> 說著,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不枉費我貼身照顧,平時監(jiān)督你鍛煉身體,自己養(yǎng)出來的肉質就是不錯。”
我上下掃視他一眼,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周煜的表情更加驚恐了,白眼一翻,驚嚇過度,直接暈死過去。
解決了他之后,我看著滿地狼籍,有些頭疼。
還好我提前在地上鋪了塑料薄膜,又在上面另蓋了一層地毯。床上也鋪了塑料薄膜和自帶的床品,現(xiàn)在倒也方便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