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肯定會回,但是謝家……”
謝清背對著他,搖頭,“不會再回了。剩下那幾個案子,我自己來,你不用管,再見,大哥。”
他揮手告別。
隨著“啪”的一聲關(guān)門響起,謝清的身影徹底消失謝致蘊面前。
偌大的會議室里,只剩下謝致蘊一人。
他坐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今天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太雜,也太驚心動魄。
他的神經(jīng)一直緊繃,現(xiàn)在事情結(jié)束了,也總算能稍微松懈三分。
“謝總?!?p> 李玉龍已經(jīng)送完王董折回,他先是關(guān)切了一番謝致蘊,確定他身體沒有受到傷害,不需要去醫(yī)院做檢查后,他不免好奇的問。
“謝總,為什么你讓二少爺就那么走了?”
潛臺詞就是,二少爺沒有犯罪嗎?
“其實我能拿到柳如煙和那些董事們交易的照片和記錄,謝清幫了我很大的忙?!?p> 李玉龍詫異,“為什么?謝清不是夫人的孩子嗎?他們母子不應(yīng)該是榮耀一體的嗎?”
當(dāng)謝清找到他說要談合作的時候,他也是李玉龍這個反應(yīng)。
他并沒有理會謝清的合作談判,只覺得這母子兩個,肯定又在聯(lián)手設(shè)局謀害他。
但是謝清鍥而不舍,甚至還主動拿出了他和謝宇不是父子的DNA鑒定書,以及他名下的所有錢財轉(zhuǎn)讓協(xié)議,包括他的秘密往事和把柄。
謝致蘊這才算勉強相信謝清,是誠信合作。
他還記得,當(dāng)時他問謝清。
“為什么要背叛你的母親和舅舅?”
謝清當(dāng)時的回答是。
“背叛?也不算背叛。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他們兩個在我耳邊耳提命面,要我針對你,奪取那個總裁的位置,我承認我心動過。但一直和你各方面做比較,也不過是想要在爸爸面前,哦,不,是謝伯伯的面前,和你爭個高低,讓謝伯伯知道,我比你優(yōu)秀?!?p> 他垂眸,眼中哀傷。
“知道真相后,我就特別恨他們,覺得自己這么多年來,活的很可笑。他們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在我每次有和他們不同意見的時候,他們一個又一個的殘害我身邊的朋友,父親……最后又試圖張冠李戴,想把我送上那個總裁位置,當(dāng)他們的傀儡,讓他們操控。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謝伯伯對我很好,我不能對不起他。所以我想反抗,我想為自己還有我的朋友,以及我的父親討回公道?!?p> 謝致蘊收回思緒,神情悵然。
“并不是每一位母親對孩子的愛都是無私的。”
至少,柳如煙和謝清之間就不是。
李玉龍好像是有點領(lǐng)悟,認同的說著。
“的確。夫人對二少爺就像是皮影和皮影的操控手,夫人只需要二少爺按照她的規(guī)劃,按部就班的走,并不希望二少爺萌生出自己的意識。可人到底不是被操控的皮影,終歸會長出反抗的思想,以及渴望自由飛翔的翅膀?!?p> 第二日。
警局。
柳如煙面對謝致蘊提供給警方的證據(jù),并沒有任何反抗。
因為她知道,商業(yè)上的賄賂,不過是判5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罷了。
她要是在獄中表現(xiàn)良好,她還可以提前出獄。
反正她名下的大量錢財,早就轉(zhuǎn)移到國外,等到她出獄,她就還可以東山再起。
謝氏集團,她遲早會握在手里!
“吱呀”一聲。
有人通知她:“謝清要見你?!?p> 聽到是謝清見她,柳如煙的心里有些溫暖。
果然,還是自己的兒子能靠得住。
也多虧她行動的時候,都沒有讓謝清插手,要不然這幾年里,誰替她在謝氏集團爭位置?。?p> 封閉的審訊室里。
柳如煙一見到謝清,就特別霸道的命令著。
“清兒,我要你在我出獄之前,就把謝致蘊趕出謝氏!”
謝清看著被羈押的柳如煙,面上沒有一絲同情和心疼,只有一臉麻木。
但是聽到柳如煙的話后,他笑了,是嘲笑的。
“媽。你在癡人說夢?我一個不知名的野種,去搶人家的家產(chǎn)?”
柳如煙的臉上有著怪異。
“你怎么知道的?”
她并沒有告訴謝清真相!
“自然是我查到的?!?p> 謝清的臉上滿是嘲諷。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為了金錢和地位,居然能做出那么多骯臟惡心的事情。”
柳如煙十分不爽,她覺得她母親的地位受到了挑釁。
她想拍桌子用威嚴鎮(zhèn)壓謝清,但是她雙手被拷上。
她只能用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口吻說著。
“你查那些做什么?我讓你查了嗎?我要的是你聽話,要的是你當(dāng)上謝氏集團的總裁!和我給你規(guī)劃不同的事情,你不要再做,也不要再忤逆我的意思,不然我就……”
柳如煙突然之間卡殼。
倒是謝清“善解人意”的替她將剩下的話說完。
“不然就殺了我身邊的朋友,給我‘警告’?讓我知道,不停你的話,會有什么下場?”
柳如煙瞬間警鈴大作。
她慌忙看了看自己身邊的警員,后十分生氣的說著。
“謝清!閉嘴!”
“媽,閉不了嘴?!?p> 謝清彎身,從下面拿出來一個電腦包。
只是那里面裝的并不是電腦,而是一沓又一沓文件。
“你為了讓我當(dāng)你的傀儡,聽你的話,走你安排的路,一次又一次的殘害我的朋友。我忍了你很多年了,今天,終于不用再忍了?!?p> 謝清露出解脫的笑容,他將那些證據(jù)文件,一份一份的擺放在柳如煙的面前。
柳如煙每看一份,臉色蒼白和慌張一分。
她抬頭,害怕的看向身邊的警員。
隨后伸手將那些文件,全都用力的撕掉。
只是撕掉過后,她又覺得不妥,畢竟警方還可以將那些撕掉的文件重新合上。
但是吃到她肚子里的,那就不一樣了!
柳如煙又將那些文件大口大口的吃進肚子里。
謝清就像局外人看著電影里的瘋子一樣,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
“媽,沒用的。我料到你會毀證據(jù),所以在見你之前,同樣的文件,我早已經(jīng)交給了警方。如果你只是單純喜歡吃紙我可以滿足你,今天過后我讓人打印無數(shù)份文件送給你吃?!?p> 柳如煙愣住,隨后猛地站起身,憤怒的質(zhì)問。
“謝清!為什么?我是你媽!是你親媽!你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