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傳法室,涂元盡管心中興奮,但是心中想的仍然很多,有關(guān)于自己這身體的秘密和真正身份是來自哪里,還有著三天之后去哪里吃飯。
之前來傳法室之時,他便將整個陰魂谷走了個大概,也沒有看到像食堂的地方,又想到一開始就發(fā)了十顆辟谷丹,大概是沒有飯吃了。
現(xiàn)在雖然他不餓,但是想到再過個兩三天,自己就會沒飯吃,這讓他有些心焦。
雖然心焦,可他還是沒有去雜役房找事做來賺辟谷丹,而是回到房間之中來修練朱蛤吞月法。
和那個唯一的同房張默一樣坐在石床,開始回想那一幅朱蛤吞月圖,他怕自己會忘記那種感覺,所以急急的回來,但當(dāng)他坐下之時,一回想,竟是很自然的進(jìn)入了那種感覺之中,感覺自己化身一只朱蛤,吞食著天地精華。
一口一口的吞食著,同房張默睜開眼睛,看了看涂元,只見涂元嘴巴一開一合的,咽喉還有著吞咽動作,他的眼底泛起一絲淡淡的幽光,可以看到房間之中的陰靈之氣正被涂元一口一口的吞入腹中。
他明白涂元學(xué)的肯定是朱蛤吞月法,也只有朱蛤吞月法才會是這種動靜,可是,他昨天才來,今天剛?cè)W(xué)的食氣法門,現(xiàn)在回來就能夠這樣吞食靈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唯有觀圖入神者方能做到。
難道他做到了,如果他能做到,為何在之前沒有被收為親傳弟子。
……
當(dāng)涂元再一次睜開眼睛之時,不是因為累了,而是因為肚子餓了。
肚子會餓,這讓他知道自己修行了兩天多,因為在吃下那顆辟谷丹時間是前天的晚上,這個時候醒來正好是三天。
這種饑餓感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到過了,在以前的那個世界之中,小的時候還沒有進(jìn)孤兒院之中,倒是常常餓的全身沒有力氣,餓得狠了的時候不會覺得餓,反而會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只是全身無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起身,張默竟是已經(jīng)不在了,仔細(xì)的感覺自己身體有什么不同。
用力的握了握拳,也沒有感覺力氣變大,然后看外面,覺得自己的視力變好一些,然后黑暗之中,隱隱之間多了一種方位感。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在以前,黑暗之中是六識盡閉,而現(xiàn)在雖然也看不太清,但是卻會朦朧的感應(yīng)那里有東西,不會一頭撞上去。
“咕咕咕……”
肚子里發(fā)出一串響聲。
饑餓讓他因修行而帶來的喜悅快速的散去,心中更是恨那三個人了。
出了門,他想找找看那雜役房里有沒有人。燈光在這陰魂谷之中是散不了多遠(yuǎn)的,只有走近才能夠知道,黑暗之中,雖然看不清,但是他卻有著模糊的感覺,哪里有臺階,哪里轉(zhuǎn)彎,那風(fēng)的改變,都很敏銳的察覺到。
來到雜役房前,發(fā)現(xiàn)那里大門緊閉,失望的回來之后,突然之間,隱隱聽到黑暗之中似乎有人在說話。
他站在那里不動,仔細(xì)的去聽,那聲音順著風(fēng)過來,又清晰了幾分。
“他今晚回來,…必須死…”
聲音又很快遠(yuǎn)去,涂元心中卻有著一股驚悚感升起,雖然他已經(jīng)見過死亡,但是當(dāng)這深夜之中聽到有人要殺人,卻仍然是感到驚懼,而且他聽出那個人的聲音他記得,就是奪自己辟谷丹的那位的。
……
重新回到屋子里,坐回到石床上,盡管腹中饑餓,但也仍然是忍著,想了一會兒剛才聽到的一句話,心思有些雜亂。但是又想到自己連明天吃飯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去,又怎么管得了別人的事,苦笑一聲,再開始觀想那朱蛤吞月圖,食起靈氣來。
只是這一次,他修行之時是有著感覺的,感覺自己有一份意識游離在外,沒有之前那么投入的過了兩天多都不知道。
吞食一口,絲絲涼意順著咽喉而下,滲入五臟六腑。
一口一口,綿綿的涼意進(jìn)入身體內(nèi),但是卻不覺得冷,慢慢的,反而身上涌生了一股暖意,稍稍的緩解了一下那種饑餓。
不知不覺之中,天亮了。
外面開始有人在行走。
涂元醒了,他第一念頭就是前往雜役房之中,來到雜役房之中,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
“昨天晚上,孫衛(wèi)紅死了?!?p> “知道知道,孫衛(wèi)紅得罪了人,這一次他出去做任務(wù),別人掐準(zhǔn)了他回來的時機殺他。”
“不能怪別人,要怪就怪他自己本身太剛了,不吃眼前虧,死是很正常的?!?p> 涂元心中翻騰,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聽到了那些聲音。
真的有人死了!這是涂元此時的唯一念頭。
殺人無處不在,在這里,人命似乎和野獸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也并沒有值錢多少。
不再去聽,聽之無用,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接個任務(wù)賺辟谷丹。
涂元深吸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思,之后便去接任務(wù),尋問著有什么任務(wù)可接,可是問了一串,他什么都不會,即不懂種藥的知識,又不懂養(yǎng)獸的方法,這些算是最普通的任務(wù),不出陰魂谷就能做,至于那些要出陰魂谷,去遠(yuǎn)的地方采藥的任務(wù),他根本就做不了,即使是讓他去做,他也不會去,外面的世界,誰知道是什么樣子。
最后,只有一個任務(wù)是他可以接的,那就是每天打掃茅房,并將茅房里面的糞便挑到一個地方去。
打掃茅房這種事情,涂元并不是不能做,心中卻有一個疑問升起,大家都是吃辟谷丹,茅房應(yīng)該很清靜的。
他這一問,卻惹來了一串笑聲,正是那個坐在一邊的黑袍女子,她的身邊仍然沒有人。
她笑也沒有人敢出一聲。
“那只是你吃辟谷丹,別人還是要吃東西的。”黑袍女子有些嘲諷的說道。
旁邊有一人搭嘴道:“辟谷丹雖然能夠讓人不餓,但是對于修行并沒有半點促進(jìn)?!?p> 涂元這才明白,想來這辟谷丹不過是給自己這種剛?cè)腴T的小弟子吃的。
窘迫之余,正想著自己連辟谷丹都沒得吃,想接下那個掃茅房的任務(wù)之時,那黑袍女子說道:“你要接任務(wù)?”
涂元連連點頭。
“可會寫字?”
“會?!蓖吭闹蟹浩鹨唤z的驚喜。
“我這里有一個抄書的事,你想不想做?”
“想?!?p> “跟我來?!?p> 黑袍女子直接起身出門而去,涂元連忙的跟上去。他心中驚喜無比,比起掃茅房來,這抄書體面多了,即使是沒有什么獎勵,只管飯吃就可以。
黑袍女子帶著涂元來到一座小院之中,小院的門口的墻上有石刻的字——藏經(jīng)院。
“這里是谷里的藏經(jīng)之處,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符陣的一部分,你最好不要亂碰,我就住在后院之中,以后你白天就在這里抄書?!?p> 涂元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黑袍女子在看自己,連忙點頭。
“你可以在這里吃飯,不用再吃你的辟谷丹了,至于獎勵嘛,那些書中的知識就是你的獎勵了,你同意嗎?”黑衣女子帶著涂元進(jìn)入院里,涂元緊跟在后面,不敢踏錯一步。
“同意,同意?!蓖吭趺磿煌狻?p> “不過,書里面的內(nèi)容,你如敢泄容半分,你會知道我的手段的?!焙谂叟诱f到最后轉(zhuǎn)過身來,眼中卻是一片嚴(yán)肅。
她那半邊黑枯到脖子衣領(lǐng)下的皮膚,讓涂元覺得,她也不似個善人。
“絕對不會泄露?!?p> 涂元連忙說道,即使是覺得對方不是善人,但也沒有辦法,肚子餓,如之奈何。
在以前的那個世上,即使是大人物最多是威嚴(yán),但是這個世上,身份不簡單的人卻往往給人一種深沉詭異,性格怪異的感覺。
涂元被帶進(jìn)一個房間之中,虛空之中竟是有一顆巨大的白色寶石懸在那里,散發(fā)著瑩瑩白光。虛空之中,仿佛有著無數(shù)的絲線與這寶石相連。
有一個書架,書架之上是一排一排的書,書架前有一張桌子,桌上有筆墨紙硯。
黑袍女子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本書說道:“你抄這一本,這是上一個人沒有抄完的?!?p> “為什么?”
“死了,拿書里面的內(nèi)容去賣,被我喂了靈蟲。”
涂元只覺得絲絲的冰寒在背脊泛起,身體一陣發(fā)冷。
黑袍女子又指了指筆墨所在,然后便出門而去。他這一走,涂元整個才松了下來,雖然這過程有些驚怕,結(jié)果卻是很好的,他只想有吃飯的地方,然后好好的修練就行了,現(xiàn)在還能夠一邊抄書一邊學(xué)習(xí)書中的知識,那是再好不過的。
至于犯錯,涂元心想只要不泄露書中的知識,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的吧。
就在這樣,涂元白天開始在黑衣女子那里抄書,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修練朱蛤吞月法。
白天在抄書抄累了的時候,也會修練上一段時間的朱蛤吞月法。
從那天同房的張默出去之后,竟是一直沒有見到他回來,涂元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不知道是去做任務(wù)了,還是死了。
如果是別的地方,他絕對不會往死這方面想,但是這段時間,他又聽聞和見到三起死亡。這讓他越發(fā)的肯定,此地不善,如果能夠有機會離開的話,一定要離開這里,同時促使他修練更加的認(rèn)真。
那個宿舍之中又來了一個人,他本想睡到張默的那張床上去,涂元告訴他那床是有人睡的,對方想了想之后,便挪到了另一張床鋪上去了。
陰魂谷里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每個人的命運都在發(fā)生著變化,過了兩天之后,涂元晚上回來的時候,看到新來的那位鼻青臉腫的,問過之后才知道他的辟谷丹被搶了。
第二天,涂元發(fā)現(xiàn)他在打掃茅房,看到涂元之后,他連忙轉(zhuǎn)過身去,低著頭,裝著沒有看到。
涂元當(dāng)然不會去叫破,人家覺得丟臉,當(dāng)做沒有看到,那自己也就當(dāng)做沒有看到,這種事他也管不了,從對方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又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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