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舅舅吳潯
老警察被嚇得一哆嗦,不過很快就緩了過來。
他推開小女孩,起身踩在凳子上去掰紅衣煞的手,但奈何他怎么使勁都掰不動。
眼看年輕警察就要堅持不住,老警察臉一沉,好似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他從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張黃符貼在了紅衣煞胳膊上。
紅衣煞尖叫了一聲,被符貼的地方開始往外冒黑氣。
她痛的松開了年輕警察,老警察見狀連忙拖著年輕警察往門口走。
只是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拽住了腳踝。
他低頭一看,是那個臉色慘白的小女孩。
不過小女孩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剛才那副慘兮兮的模樣,眼珠黑漆漆的,完全沒了眼白。
“你打媽媽,你是壞叔叔?!?p> 說話間,她嘴里還不停的往吐黑血。
老警察這時也意識到,這個小女孩可能也已經(jīng)死了。
他兩腳踹開小女孩,眼看馬上就就要握住門把手,小女孩卻一躍跳到了他的背上。
漆黑的大口馬上就要咬到他的后脖頸,我急忙從房間里跑出來,往小女孩的嘴里塞了一枚銅錢。
小女孩痛的吱哇亂叫,在地上打滾,但銅錢沾在她的嘴里,她怎么也取不下來。
紅衣煞見自己女兒受了欺負,從棺材上跳下來抓我。
我等的就是她從棺材上下來。
她剛成煞不久,速度雖快但實力不強,更何況我是有備而來。
十幾張符紙不要錢似的“啪啪啪”全拍她身上,打的她渾身冒黑煙,縮在墻角不敢動彈。
處理完他們兩個,我直接掀開了棺材板。
棺材里躺著一具男尸,不過才死幾個時辰,模樣卻已與干尸無異。
老太太見我輕松就用黃符解決了紅衣煞,頓時有了危機感。
撿起剛才年輕警察掉在地上的菜刀就朝我劈了過來。
“小心。”
老警察提醒了我一聲,左看右看后,把年輕警察靠墻放在了地上。
我和老太太圍著棺材,上演了一出秦王繞柱。
老警察則是從后面偷襲,再一次搶走了老太太的菜刀。
我看老太太已經(jīng)被老警察控制住,也沒了顧慮。
取一枚銅錢塞在尸體嘴里,防止他突然尸變。
然后手指夾著符紙從尸體頭頂往腳慢慢掃。
符紙在我手掃到男尸腹部的時候突然自燃,我舉起桃木釘正準(zhǔn)備扎下去,一只灰老鼠卻先從男尸的腹部溜了出來。
它開始在屋里到處亂躥,試圖從窗戶逃跑。
但我早趁兩個警察和他們糾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去把所有的窗戶都鎖上了,并且貼了符。
今天這個屋子里別說是老鼠了,就連鬼都別想跑出去。
不過老鼠雖然跑不出去,要抓到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它的速度極快,幾次都從我手底下逃走。
摁著老太太的老警察提醒我:“用拖鞋,拖鞋打老鼠好使?!?p> 我脫下紅衣煞的鞋子,從棺材底下滑過去,一鞋底把灰老鼠拍在了墻上。
“不,不可以?!?p> 老太太瘋魔了一半使勁掙扎,老警察幾次差點沒按住她。
但不論她怎么喊,灰老鼠都死定了。
我拿著鞋用力往老鼠身上抽了三下,剛才還圓不溜秋的老鼠此刻已經(jīng)扁了。
灰老鼠咽氣的瞬間,老太太也吐出一大口黑氣暈了過去。
老警察癱坐在地上,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點上,拿煙的手都在顫抖。
他看了眼縮在墻角的母子,問我:“她們娘倆你打算怎么處理?”
“還能怎么處理,超度了唄。”
我走過去捏住小女孩的下巴,取出了原先塞在她嘴里的銅錢。
“原以為今天要折在這了。”
老警察嘆了口氣,又吸了一大口煙緩解了下緊繃的情緒,問我:“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會這些東西?”
“我外公以前是趕尸人,我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耳濡目染學(xué)了不少。”
送走那對母子后,我把一張黃符疊成三角形遞給老警察。
“這符?”他接過黃符仔細端詳了起來,驚訝的問我,“你認識吳???”
“他是我小舅?!?p> “哦?!崩暇煲桓被腥淮笪虻谋砬?,“怪不得你這么厲害,你小舅和我說起過你,說你趕尸很厲害,我知道你的名字,你讓我想想……”
他手捏著煙思考了一會兒,眼神一閃,欣喜道:“我想起來了,你叫張多靈對不對?!?p> “是?!?p> 我趁著他想我名字的時間,已經(jīng)從老太太的房間里找出來一尊黑色的佛像。
這像渾身漆黑,佛身鼠面,有六手,每只手上分別握著人的四肢,頭顱和軀干。
即使我在它身上貼了符咒,仍能感受到它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邪氣。
老太太之所以會變成這副半人半妖的模樣,也全是拜這像所賜。
這也是我這次過來,要找的東西。
我拿到神像就和老警察道了別,畢竟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
老太太的兒子并不是今天死的,而是已經(jīng)死了一段時間了。
是老太太和這邪神做了交易,每日用她兒媳孫女的神魂供養(yǎng)邪神。
邪神承諾可以把她兒子的魂魄困在尸身里,讓他可以每天像正常人一樣活動。
直到我今天住進他們家樓上,在客廳里布下了針對這尊邪神的陣法。
布陣的時候老太太兒子正巧開車出門。
陣法生效,邪神法力無法施展,導(dǎo)致尸體失去控制,車子撞上橋墩。
只是那老太太不知道,其實她被邪神給騙了。
她兒子的魂魄早就被邪神吞掉了。
每天在她兒子身體里的,是邪神的一個分身,也就是被我打死的那只老鼠。
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的警察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一個剛死的人模樣卻像是死了十多天一樣。
他們準(zhǔn)備把死者尸體帶回去,奈何架不住老太太一哭二鬧三上吊。
事發(fā)地點有攝像頭,證實了確實是死者自己撞上橋墩,也沒有造成其他傷亡損失。
任尸體再奇怪,他們也只能讓老太太把人帶走。
老警察說,他們看到尸體不對勁,就聯(lián)系了我小舅舅吳潯。
吳潯和他們說已經(jīng)有人在處理這件事情,讓他們直接過去就可以,但并沒有和他們說是誰在處理。
我想起來報警之后確實接到了小舅舅的電話。
原本以為他聯(lián)系我,是擔(dān)心我沒有把握對付邪神。
沒想到這兩個警察竟然是他叫來的。
他還只給別人一張護身符。
要不是我提前有準(zhǔn)備,樓上的陣法破了邪神大部分法力,我們?nèi)率嵌家墼谶@里。
我回到樓上洗了個澡,和房東說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幫她處理好了。
那邊回復(fù)了個謝謝,馬上轉(zhuǎn)了2個達不溜過來。
我把邪神裝進二舅給我的八卦口袋,順手回了個消息說事情已經(jīng)辦妥。
不等那邊回復(fù),我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只是我還沒瞇一會兒,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
我沒有立即開門,而是先問了聲:“誰呀?”
不得不說,我是被老太太那一盆污血搞怕了,她那一盆蛇血黃鱔血加香灰,粘在身上洗都洗不掉。
我用沐浴露搓了三四遍,身上仍能聞到一股腥味。
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吳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