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加入
看著屏幕里聽完后兩張呆滯的臉,陳獨抿了抿唇,有些鄭重地說道:“因為,你們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私心不想讓你們這樣,像我一樣,在刀尖上舔血?!彪m然她心里覺得并沒有這么夸張,但實際上來說還是比較寫實的。
“如果我們加入的話能幫到你嗎?”
陳獨愣了一下,答案也許確實是能的,畢竟多兩個自己人去接觸,能得知的信息就更為全面。
但是.......
陳獨搖了搖頭:“算了吧,我就希望你們倆還是這開開心心的上大學就好了?!?p> 兩人對視一眼,都意識到彼此的想法。
“陳獨,剛才你說其實你沒有和我們做共同的夢,只是進的那個魂域剛好有我們,我們卻夢到了各自視角的內容,你難道不覺得這其中有什么關聯(lián)嗎?”
自然有關聯(lián),雖然陳獨不太清楚。
“你剛才跟我們說這么多,也是做好了把選擇權交給我們的打算吧?!?p> “不然以你的性格,你連提都不會提?!?p> 陳獨張了張嘴,她有些挫敗,是這樣沒錯,她不可能去干涉別人的決定,雖然也許那決定和她有一定的牽連。
看著屏幕里的兩人點擊了用戶測試的接受按鈕,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對于好友們她自然是有信心的,畢竟三人認識這么久,能力在哪,多少也會有點感受。
長久的沉默后,陳獨像是接受般笑了笑:“注意安全,一定要當心?!?p> 對面兩個人點了點頭:“你也是?!?p> “這是我們的選擇,我們也想看看這個世界的不同面。”
“你不是說過嗎,無知才是最可怕的?!?p> 陳獨捂著臉笑出聲,她剛入學時自以為的深刻討論現(xiàn)在被凌鶯子拿出來說,到了今天,她早就改變想法了,無知也許是一種幸福。
眼下港陀市的態(tài)勢,任務難度的升級,蟄伏在暗處的威脅,還有平臺的更新,都給她帶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就像是暴風雨前陰沉沉的天,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我們掛了。”凌鶯子將手機拿近。
“等等。”
“你們不是只先做用戶測試嗎?”
“做之前先來找我體驗一下我經歷的第一個魂域吧。”
“如果受不了,用戶測試就臨陣脫逃,平臺會判斷你不通過然后不給你成為正式用戶的資格的?!标惇毧戳丝茨前迅缴匣异F的菜刀。
那頭很爽快的答應了,兩人甚至要開始歡呼,陳獨揉了揉太陽穴,將自己的出租屋地址發(fā)了過去。
視頻被掛斷,陳獨有些頹喪地低著頭。
“你看起來不開心?!?p> 灰團在她身邊飄來飄去。
“你們到底算是什么呢?”
“這個世界算是什么呢?”
“煙花那些東西又算是什么呢?”
眼前的少女將頭靠在椅背上,目光看著那正在飄動的灰色團子,有些無奈。
囚兆的聲音傳來:“它們只是想維護這個世界的穩(wěn)定罷了,至于其他的,我不能說太多。”
穩(wěn)定?聽起來,不止有這一個世界,陳獨覺得自己的CPU都要干燒了。
明明幾周前她還是一個每天頭腦簡單,只在課上玩手機睡覺,課下抄作業(yè)的擺爛大學生,短短幾周她就無數(shù)次在生死線上反復橫跳,又莫名的惹了一堆不認識的危險分子。
陳獨等待著鄔段和凌鶯子過來,她低頭翻開日程記錄。
明天還有綜藝直播,陳獨捂住了腦袋,不知道節(jié)目組會整什么幺蛾子。
......
非自然處理局內,依舊是持續(xù)性的低氣壓。
所有人經過成如儼的工位都會呆怔一會兒,所有人都要經歷一段時間從身邊人離去的這個事實中走出來。
包尚一應對這樣的情況極有經驗,幾年前他在短時間內連續(xù)失去了五名隊友,大家到最后哭都哭不出來,只是感到心里空空的,似乎是麻木了。
為了讓所有人不要過度沉浸在悲傷里,他推著盛放一框資料的手推車走到眾人前拍了拍手。
“左邊這堆是之前的案宗,右邊的是現(xiàn)在的?!?p> “你們各自認領負責的部分,然后整理一下,我們要去實地確認有沒有儀式的布置?!?p> 他敲了敲桌面:“另外,最近警署那邊上報的可疑惡性案件增長極快,我推測是和弄錯了的煙花危險物有關,也就是那幅畫?!?p> 他的目光淡淡地灑在徐柏巖身上,被注視的男人抿了抿唇。
正常來說,這種重大的職務失職情況如果在其他機關應該直接被開除處理,但是這是在非自然處理局,能找到一個用戶且極具責任心,還有豐富的出任務經驗實屬不易。
眾人有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
包尚一繼續(xù)說道:“好了,都來認領各自的部分,這段時間我們會非常忙?!?p> 除了確實很忙之外,他還有意讓眾人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他看著面前的同事們,又想起自己看的那副港陀市舊城區(qū)魂域狀況嘆了口氣。
心里已經預設了最壞的情況,他必須做好要打一段時間持久戰(zhàn)的準備。
想到這里,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陳獨的臉,那個小姑娘,和隊長的結局會一樣嗎?
......
“這是份子錢?!?p> 包好的大紅包遞到了男人手里,帶著金鏈子的男人打開封紙數(shù)了數(shù)數(shù)量甩頭示意:“里邊請?!?p> 穿著中式大紅色婚服的兩位夫婦正在混亂嘈雜的一桌桌賓客之間敬酒。
一個身高不高,五五分比例的男人打開后廚的門,穿過彎彎繞繞且狹窄的樓梯走到了一扇門前。
門內十分嘈雜。
“開!開!開!”
“莊家贏!”
“在來一局,我壓這個!媽的,老子不信了,還能一直這么點兒背?”
男人推開門,對上一雙已經賭的通紅的眼。
五五分男人剛剛推門進去,一個坐在沙發(fā)上穿著西裝的男人就站起來身,這地界大部分人都穿著大背心大褲衩,這里是一個屬于底層社會人的低級賭場,男人這一身顯然有些突兀。
兩人打開一個包間兒,鎖上了門。
“阿賜,怎么樣?”西裝男抿了一口高腳杯里的酒,這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