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狗男人
祝鳶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溫柔補(bǔ)充道:“我來這里沒想干什么的,他找女人也好,喝酒也好,就是……他玩夠了就回家吧,別醉倒在大街凍壞了?!?p> 老大不愧是老大啊,錢歲想,就算已經(jīng)有了這個一個漂亮女人,也絲毫不耽誤他有心情出來尋歡。
最重要的是,眼前女人一看就是一個好女人,縱然被老大辜負(fù)至此,知道老大是出來玩的,依舊能好脾氣的過來勸老大回家……
真TM的……
老大究竟是從哪里找到的這么一個漂亮、脾氣好還一心一意的女人啊?
錢歲素來沉穩(wěn),遇上什么事都能隱忍不發(fā),可他這次實(shí)在是沒忍住,第一次在心里暗罵,老大真踏馬是個畜生。
這年頭找個不圖錢的好女人多難!
找個賢惠、漂亮的好女人更是大海撈針,他要有這么一個女朋友,天天都樂不思蜀了,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呦,錢三兒,沈哥什么時候找了一個這么漂亮的馬子?”
“原來沈哥是好溫柔這一口啊!哈哈哈哈?!?p> “就——是——,這女人也太溫柔了吧,脾氣這么好,沈哥還不喜歡???要不你給沈哥說說,等什么時候他不要這個女人了,能不能讓我接個盤?”
歪躺在卡座里喝酒的瘦高男人一臉嫉妒,他叫王濱,也是個混子,拉長語調(diào)沖錢歲喊著,同時一雙渾濁雙眼,色瞇瞇的上下打量著祝鳶。
越看王濱越歡喜。
“……”
“你小子活膩歪了?她可是我哥的女人?!?p> “你要是敢有什么歪心思,王濱,小心你身上的兩個蛋,要是不小心沒了,你可就只能趴在地上跟個女人似的嚶嚶嚶哭了?!?p> 錢歲歪頭陰惻惻微笑,看似是在說笑話,可他歪著腦袋認(rèn)真打量王濱下腹的樣子,可沒人認(rèn)為這是在開玩笑。
王濱悻悻然縮了縮頭,大腿夾緊,不吭聲了。
“行了,”錢歲對上祝鳶看過來的視線,軟和語氣道:“你跟著我,我?guī)闳フ宜?。?p> 反正她已經(jīng)知道沈哥在找女人了,也不用藏著掖著的,再瞧女人這副軟綿綿、弱唧唧的樣子,量她也不敢管著老大。
估摸著女人起不了多大風(fēng)浪,錢歲抬腿大步走。
封閉的電梯里,兩個人沉默無言,電梯上行,“?!钡囊宦曢_門,錢歲先走出去,再有幾步就到老大的私人地盤。
“咳,既然你知道我哥來玩的,我多嘴勸你一句,一會不管看見了什么,都不要生氣?!?p> 錢歲瞄了幾眼女人,“我沈哥就算是真干了什么,他也就是玩玩,你要是有本事哄住他,一起踏踏實(shí)實(shí)過日子最好,我和其他兄弟們也絕對不會虧待你?!?p> 他手按著門把手,沒有按下開門,反而安靜等待著女人的答復(fù)。
即使祝鳶依然平靜溫和,可錢歲很難確定,她會不會是一個因吃醋而瞬間變臉抓狂的女人。
“我知道的。”祝鳶輕笑一下,“我說過,我只是想叫他喝夠了玩夠了就回家,畢竟萬一醉倒在街頭凍死或是喝醉了被哪個流浪漢占了便宜,那可就太糟糕了啊~”
女人笑顏如花,眼尾微微上挑,展露出嫵媚風(fēng)情,這話里話外雖說聽起來格外關(guān)懷備至。
可若是錢歲沒聽錯的話……那話里分明還飽含著滿滿的興味。
“吱嘎——”
沈肆之低垂著的頭顱抬起,他半翕著的唇瓣吐露出裊裊白煙,模糊了他的臉。
里面床簾都拉上了,黑乎乎一片,沈肆之兩指間亮起一簇星火,他一雙幽邃陰鷙眼眸一眨不眨盯著錢歲,那一個瞬間,錢歲很明顯感受老大身上如冷血猛獸一般的強(qiáng)大氣場覺醒。
而他,驚擾了“頭狼”的憩息……
不應(yīng)該啊,喬媚那女人功夫沒得說,難道這次沒將老大伺候好?
沈肆之一個字都沒說,臉上也未見怒火,可就是那冰冷眼神盯得錢歲一哆嗦,馬上就將旁邊祝鳶往里面一推。
“沈哥,是這個女人,她非要過來找你?!卞X歲被男人這副不好招惹的樣子嚇怕了,彎腰、躬身、再揚(yáng)起他那張掛著邀功表情的臉沖沈肆之賤兮兮一笑。
被一股大力猛推進(jìn)去的祝鳶撫著墻站穩(wěn),她瞇了瞇眼,適應(yīng)房間里的黑暗,很快看清沈肆之的樣子。
他哪有半天離家出走的落魄樣子,祝鳶有點(diǎn)失望。
錢歲從祝鳶身后探出個腦袋,呲著牙花正想沖沈哥說些什么。
就見那個陷進(jìn)沙發(fā)的兇悍“頭狼”斂了斂眼瞼,“祝鳶?”沈肆之足足愣了有半分鐘,那張兇神惡煞的臉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柔和。
他骨節(jié)強(qiáng)悍的手指一動,指間的煙頭被摁滅在桌子上,沈肆之又快速起身“嘩——”一下開窗透氣。
男人右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音調(diào)都降低了不止一度,“你怎么來了?”
錢歲:“……”
怎么?
因為你的小母狼來了是嗎?
沈哥變臉的速度太快,錢歲腦子直接卡住,他來回打量著祝鳶和老大,嘴角抽搐,眼神越發(fā)晦暗復(fù)雜……
就這變臉?biāo)俣?,比起京劇臉譜也不逞多讓了!
女人?!??!
躺在寬闊大床上,身子都扭成麻花狀的喬媚聞言登時坐起來,她扯了條浴巾裹住身子,沒有來一陣的心慌,她今天勢必是要將沈哥拿下,誰敢壞她好事,她喬媚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說話,你不老實(shí)在家里待著,跑這里來干什么?”沈肆之蹙眉,這么熱的天,她那細(xì)胳膊細(xì)腿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一步一步走過來。
一想到祝鳶頂著大太陽找不到他,只能可憐巴巴的挨個問路人找自己,沈肆之堅硬如鐵的心,突然有那么一絲絲的抽抽疼痛。
“你傻了不成?遇上白天虎的時候還知道拿手機(jī)叫我,怎么這次不知道用手機(jī)了?你腦袋丟了不成?!”
祝鳶:“……”別說,還真是給氣忘記了!
狗男人!
要不是吳強(qiáng)一直揚(yáng)著他那張喪夫臉催自己,那萬分擔(dān)憂他老大的模樣,真真是讓祝鳶如坐針氈。
還有沈狗子也是,干什么動不動就離家出走,全都怪他,都是他將自己給氣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