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遠郊一個小區(qū)的保安。
值班的時候,夜里總去要在陰冷的車庫巡邏,與我同行的,還有一位名叫李輝的同事。
輝哥人不錯,每次巡邏都很照顧我。
可近幾日,我明顯感覺自己精力每況日下。
本以為是感冒了,卻不想被保安隊的三爺發(fā)現(xiàn)。
“小子,你的混陽精氣都快被他吸干了!”
我本以為他在開車。
他卻告訴我,每日與我一起巡邏的李輝,早在一個月前,就死了。
1.撿漏
事情要從我剛畢業(yè)那會兒說起。
大學選了個熱門專業(yè),畢業(yè)之后才發(fā)現(xiàn)壓根找不到工作,好不容易找著了,卻僅僅只干了半年公司就倒閉了。
失業(yè)之后,我每天都在焦慮不安中度過。
房子也到期了,不得不選擇便宜的住處。
可是,我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即便是地下室價格都相當?shù)牟挥押谩?p> 就在我絕望之際,看到了墻角上貼著的廣告。
開始我也納悶,這么便宜的房租會不會是詐騙的。
后來想一想,我自己窮的啥也沒有了,詐騙犯碰到都要嘆息白跑一趟。
還是先解決住的問題再說吧。
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我按照地址找了過去。
小區(qū)在郊區(qū),比較偏,整個小區(qū)郁郁蔥蔥,很安靜,環(huán)境也很好,甚至門口還有個小噴泉,里面噴出三柱水,日夜不斷。
除此之外,大門兩側還有兩個造型霸氣的石雕,像是獅子,頭上卻有角,背生雙翼。
看了房子之后,我那不爭氣的雙腿就邁不動了。
當時就跟鬼迷了心竅一樣,直接定了下來。
主要是這里除了偏了一點之外沒有任何毛病,房子裝修的很不錯,小區(qū)環(huán)境也很好,我完全沒用拒絕的理由。
只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這明明是比較新的房子,里面的裝修卻有些太過落后,很多紅木家具,更像是老舊物件,特別是應該是電視墻的位置竟然放了一個高高長長的柜子,上面還有一個正方形的印記以及一些火燒的黑色印記。
而且,整個房子有一股很濃的香味,好像是剛噴過香水或者空氣清新劑。
要說,我的運氣也著實不錯,剛安頓好下樓就看到了小區(qū)里招聘物業(yè)保安的公告,而且工資不錯。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咬了咬牙便沖進了物業(yè)辦公室。
物業(yè)辦公室里坐著一個大媽,正認真的看著局,一聽我的來意,立馬喜笑顏開了起來,沒有任何的猶豫,領著我去領了一套保安制服,給我登了記,我就稀里糊涂的上了崗。
當天晚上,我就認識了我的幾位同事,一群上了年紀的老爺爺。
他們似乎很久沒有見著年輕人了,高興的拉著我說個不停。
其中一個看樣子硬朗一點的老人是保安隊長,他瞅了我一眼后道:“小張啊,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值夜班,我?guī)闶煜な煜?!?p> 等天徹底給下來之后,除了有兩個人得看門之外,保安隊長帶著我開始熟悉整個小區(qū)的環(huán)境。
一路上整個小區(qū)的燈光有些昏暗,勉強能看清路。
只是,這些燈的風格非常老舊,與整個小區(qū)的現(xiàn)代化建筑有些格格不入。
“你就叫我三爺吧,以后你小子就跟著我,特別是夜班,得記住幾點!”三爺一邊走,一邊道,“第一,只巡邏,不說話,就算遇到小區(qū)里的人了,也別搭理,除非這個人你認識!第二,巡邏必須帶著燈,就你手里提著的!”
我看了看手里的燈籠,心里有些無奈,這玩意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2.車庫驚魂
和以前的燈籠一樣,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符文一樣的圖案,只是,整個燈籠都是充電的。
“第三,有時間去城東的廟里請個物件回來,擺在家里,不然上夜班陽氣不夠容易碰著臟東西!”
我看三爺說的一臉認真,我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果然老年人大多數(shù)都是迷信的。
我剛來,只能連連點頭答應。
在了解了外面小區(qū)的情況之后,三爺帶著我下了地下車庫。
“這第四點…”說到這里,三爺抽出腰間的短棍,用力敲起了地下室的墻來。
咚咚咚的聲音在整個地下車庫傳蕩開來,透著一股詭異。
“晚上進樓之前或進地下室之前要發(fā)出聲音,以免嚇著別人!”
三爺說完就率先向地下車庫走了進去,我緊跟其后,心里卻覺得這規(guī)矩越來越不靠譜了。
地庫的車子其實并不少,只是有些車子明顯已經(jīng)很久沒有開了,上面落滿了灰塵。
我也不明白,這地下車庫有什么好看的,這個點應該不會有人,就算有人,自己停了車自己回家唄,有什么好巡邏的。
我正胡思亂想著,三爺突然道:“小張,你在這等我,我上樓拿個東西就下來!”
說完,三爺也不管我,麻溜的走向了電梯間。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老頭就上樓了。
后來我才知道,三爺也住在這個小區(qū),甚至小區(qū)里的大多數(shù)保安都是這個小區(qū)的,有些還是孤寡老人。
我心想,這老頭上樓去干嘛,這么半天,總不能讓我一直等著吧,還不如自己把整個車庫巡邏完了,趕緊回崗亭休息才好。
于是,我也不等三爺了,拿起燈籠就開始巡邏起來。
我心想著小區(qū)反正不大,地下車庫應該也很小,巡邏一圈再回來,估計三爺還沒下樓呢。
可是,我剛走兩步,就看到不遠處的車位上,一個車子的燈在亮著,一個中年男人此時正一臉絕望的坐在車里,臉色煞白。
我正想上去詢問出了什么事,卻被一個人一把給拉住了。
“你想干嘛?找死嗎?忘了保安的四條規(guī)矩了嗎?”
我原本以為是三爺,卻沒想到拉著我的竟然是一個年輕小伙,比我大上一些,臉上帶著些許疲憊。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我不解的道,同時也打量起眼前的人來,發(fā)現(xiàn)他穿著和我一樣的保安制服。
“你再看看,車里的人有沒有什么問題!”
我順著男人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車里的男人整個人看起來怪怪的,怎么說呢?
就好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死物一樣,而且,他的身體在車里昏黃燈光的照射下,有種忽明忽暗的透明感,這是正常人所沒有的。
“看出問題了嗎?再看他的眼角!”男人又提醒道。
我定睛一看,徹底不淡定了,只見車子里男人的眼角竟然有血淚流出,異??植馈?p> “他…他是人是鬼!”即便是我不信鬼神,這個時候也不淡定了。
“你說呢?快跟我走吧!”男人把我拉到一邊,然后一臉奇怪的看著我。
“真是奇怪,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年輕人,為什么會來這里當保安?嫌命不夠長?”男人道。
我被他這么一說,當即不樂意了。
“你不也年紀輕輕的跑來這里當保安嗎?”我回懟道。
“那是因為…唉,算了,和你說這干嘛,反正你聽我的,趕緊走,為了這點錢不值當,保安夜班可傷身體了!”
他說的沒錯,夜班的確不是什么好活,可是,我要是不干,恐怕在這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就在我準備和男人訴苦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聲響。
3.詭異的小區(qū)
我扭頭看去,只見昏暗中,三爺正小跑著往我這邊來。
“小張啊,你這小伙子怎么回事,我不是讓你等我了嗎?怎么就不聽呢?跑這來干嘛?”
三爺走進了之后就開始數(shù)落我,只是似乎是怕驚擾了別人,聲音壓的很低。
“三爺,我這不是想巡邏完了不讓你跟著跑嘛!這不,剛還遇上了同事!”
我說話間便扭頭去看剛才的男人,卻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正在我好奇這家伙怎么跑這么快的時候,就聽見三爺說:“什么同事?老牛還是老土,不至于啊,他們不看大門,跑這來干嘛?”
“不是,是一個年輕人!不過,剛才幸好遇見了他,不然我可就玩完了!”
我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和三爺說了一遍,不過,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再加上剛才車里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好像并不嚇人,我也沒太在意。
我說完之后,三爺?shù)哪樍⒖叹桶琢?,連忙拉著我就往外走。
等到了外邊之后,三爺才氣喘吁吁的說:“那個男人是不是穿著保安制服,個子高高的,瘦瘦的,比你高出一個頭頂?還是,還是國字臉?”
“差不多吧,怎么了?”我想了想道。
三爺大概愣了有半分鐘,才緩過神來。
“怎么了?你大難臨頭了知道嗎?你怎么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了,我不是讓你不要和不認識的人說話嗎?怎么就是不聽呢?”
“可是,他,他是同事??!”我還想辯解。
“什么狗屁同事,他早就死了你知道嗎?!”
三爺大聲吼道。
“死……死了?”
我渾身汗毛一豎,“三爺,可不興這么嚇唬人的啊,他剛還活生生的跟我說話來著!”
一聽這話,三爺更來氣。
“我老頭子嚇唬你干嘛?我一大把年紀了還跟你造謠不成!”他憤怒的說道。
原來,我剛碰到的那個男人,之前也有在小區(qū)車戶出現(xiàn)過。
但卻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死了,就死在我們眼下站著的地下車庫。
腦袋磕在了墻上的釘木上,直接給捅出個窟窿,瞬間血流不止,當場斃命。
我感覺雙腿在發(fā)抖,“所以,我剛剛……剛剛遇到的……是那玩意兒?”
三爺沒正面回應,但確實一臉嚴肅的看著我,那雙有些血絲的昏黃老眼,盯的我有些發(fā)寒。
我搖搖頭,“不對,如果那個同事是臟東西,那剛車里的應該就是正常人,他眼睛還在流血,三爺,你跟我過來!”
三爺也不作聲,仍由我拖著。
“我特么不能接連遇上兩個臟東西……”
我話音未落,已來到剛才那臺車的不遠處。
可等我再抬頭看過去,還有什么眼角流血的男人,一臺布滿灰塵的桑塔納就那么無聲無息的停在角落。
“怎么會這樣?”
“這車的主人早幾年前就沒了,這車也好幾年都沒人開動了,車門都因年久失修被鎖死,怎么可能有人能坐進去?!?p> 三爺嘆了口氣,“你這小子,若我猜的沒錯的話,你這一會的功夫,趕上了兩個臟東西?!?p> 我特么差點原地崩潰。
“這特么什么破小區(qū)啊,怎么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這種事!”
我這句話,確實讓三爺疑惑了。
“怎么?你在來之前沒有了解過這里?”說話間,他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于是,我把我的情況和三爺說了一遍,他這才搖著腦袋嘆了口氣。
“唉,或許一切都是注定的?!?p> “三爺,這里到底怎么回事?”我越想越心煩,直接將三爺從這古怪的地庫中拽了出來。
直到看到地庫外的陽光,我才突然有種總算回到人世間的錯覺。
三爺回頭掃了那地下車庫一眼。
或許是角度問題,此刻身后的車庫,仿佛一個永遠照不進陽光的黑色深淵。
“今晚你先別值夜班了,回去好好睡一覺,等明天我給你批個假,我?guī)闳コ菛|的廟里一趟,到時候我再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4.
第二天一大早,三爺帶著我早早的就去了一趟城東的廟里,并且?guī)臀仪罅艘粋€物件,說是有大師開過光的好東西。
是一個一臉兇狠表情的光頭佛像掛墜,只是我戴在脖子上總感覺怪怪的,不太適應。
我開始覺得這玩意信就有,不信就沒有。
可是,當三爺和我說了整個小區(qū)的情況之后,我徹底的不淡定了。
原來,我所租住的這所小區(qū),竟是一座‘骨灰房’小區(qū)。
專門用來供人們擺放過世先人靈位的。
也就是說,這個小區(qū)根本就不是給正常的活人居住,而是在建造之初,就打算賣給亡人的。
開發(fā)商想的很好,如今的墓地越來越貴,很多窮人在家里老人去世后,都買不起像樣的目的。
于是,公墓就開始賣起了墻墓。
所謂的墻墓,便是將人的骨灰一個個的刊在一面墻上。
沒有專門的地基,幾百號人,全擠在同一面墻上,清明忌日后人拜祭也不太方便。
于是,地產(chǎn)商竟鬼使神差,想到了這種將活人的陽宅,供應給需要的人做陰宅。
這些業(yè)主買了房,自己不住,而是將門窗全部用磚頭和窗簾將房子全部封閉起來。
然后便將先人的骨灰,以及牌位供奉進去。
如此一來,清明忌日,后人也方便祭拜,同一個房子內(nèi),還能多擺放幾位先人的排位,不用擠在小小的墻墓上。
起初,這個騷操作讓不少人紛紛開始買陽宅做陰宅,房產(chǎn)商一度也因為自己這個大聰明的想法狠賺了一筆,將手里的存貨房很甩了一批。
但大多數(shù)中國人的觀點,還是更信奉入土為安,無法接受這種神操作。
因此,等這種風潮過去后,大多數(shù)人還是將先人的骨灰埋在了公墓,或是帶回了老家的家族祠堂中去供奉。
也因此,這樣的‘骨灰房’小區(qū)便又再次空了下來。
我租住的房子就是空下來的之一。
一般,這樣的房子是很難租出去的,所以就有無良中介以低價來騙一些缺錢的人來租住。
當然,也有一些老人愿意租住在這里,他們的觀點是在這樣的小區(qū)里,沒事干干保安的活,或是做做小區(qū)的園丁,也能給自己積攢陰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而和我一樣缺錢而住在這里的年輕人,則是少之又少。
所以,像我這樣的冤大頭中介們是能騙一個是一個。
我聽完三爺說的之后,當場就給中介打去了電話,奈何對方以押金來說事,我只能認慫。
后來三爺又安慰我,只要遵守四條規(guī)則,好好干一段時間攢點錢等合約到期了再搬出去就行了。
我聽了三爺?shù)脑?,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發(fā)虛。
如果我不知道自己的房間曾經(jīng)供奉過死人的話還好,一旦知道了,就好像嘴巴里吃了蟑螂一般,膈應的很。
以至于晚上的時候我根本不敢睡覺,手里拽著請來的掛墜,惴惴不安。
但是,在后半夜的時候,我實在是頂不住了,困意來襲,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可是,說來也奇怪,之前兩天我睡的還挺好的,但是今晚我卻感覺自己的房間里在后半夜的時候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房間里走動,發(fā)出噠噠的聲音來。
我甚至模糊的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站在我的床前直勾勾的看著我。
但是由于實在是太困,我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感覺有些模糊,似乎是做夢,便也沒太當真。
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從昨天開始,我便被纏住了。
第二天去上班,三爺見了我之后就開始皺著眉頭。
中午休息的時候一邊吃飯,三爺一邊問道:“你小子昨晚沒睡覺?黑眼圈大的都能扮鬼嚇人了!”
“還不是被你給嚇的,你要是不和我說還好,你和我說了之后我一直不敢睡覺,后半夜才睡著,還迷迷糊糊的做了噩夢!”我抱怨道。
“哎,你們年輕人啊,看起來血氣方剛的,實際上膽子小的很,這膽子啊,有時候就是要多練練!”三爺搖了搖頭道。
我因為實在是太困,下了班就直接回去準備睡覺了。
可是誰知道我剛上樓,就聽到樓道里傳來了噠噠噠噠的聲音。
我皺了皺眉頭,回想著好像從哪里聽到過類似的敲擊聲。
只是,在我想到的瞬間,我整個人就跟觸電一樣,嚇的愣在了門前。
5.
因為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睡夢中就迷迷糊糊的聽到過這個聲音,好像是高跟鞋敲擊地面發(fā)出來的。
可就在我嚇的不敢動彈的時候,一個長相靚麗的女人出現(xiàn)在了我的旁邊,只見她踩著高跟鞋,發(fā)出噠噠的聲音。
這讓我的心立馬提了起來,因為這個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打扮時尚,卻始終看不到她的臉。
“她該不會是……”
此時,我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快要崩潰了,可是雙腿卻不爭氣,怎么也邁不動。
“你怎么了?”
可能是見我狀態(tài)不對,我旁邊的女人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扭頭看向了我。
我這才看清,這明明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美艷動人的美女。
見狀,我提著的心這才終于放松了下來。
我連忙笑臉相迎:“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
我說完,趕緊去開門,可是由于太緊張,鑰匙怎么也插不進去。
就在我尷尬的想要從門縫擠進去時,一雙手伸了過來。
我只感覺這個女人的手細嫩光滑,非常柔軟,只是有些涼。
“我來幫你吧!”
女人輕松的打開了門,還貼心的幫我給扶進了房間。
我是沒有交過女朋友的,所以這個時候緊張的像個被嚇懵了的一百二十斤的孩子。
“喲,你也是剛搬過來的吧,這房間的陳設和你一點都不搭!”女人笑著環(huán)顧了四周道。
“是啊,剛搬過來,還沒來得及收拾了!”我只好尷尬地道。
我和她聊了一會兒之后,才知道,女人是住在對面的租戶,也剛搬來不久。
等她走了之后,我依舊愣在原地,有些沒回過神來。
“這么漂亮的美女住在對面,我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我暗自對自己道。
這一夜說來也奇怪,我睡的特別安穩(wěn),一夜都沒有做噩夢。
這不,可能是看我狀態(tài)變好了,其他幾個老人熬夜又不太行,三爺今晚又讓我值夜班。
值夜班也就算了,老土那老頭還陰的很,竟然只想在地上轉(zhuǎn)一轉(zhuǎn),卻只讓我一個人下車庫。
沒辦法,我看了看胸前的掛墜,然后提著燈籠就往地下車庫走去。
到了地下車庫門口,我也沒忘記敲擊幾下。然后便走了進去。
和我前兩天來的時候差不多,車庫里靜悄悄的,倒是沒個人影。
我只好壯著膽子往深處走。
可是,就在我越往里走的時候,卻看到前方有微弱的燈光。
看到這里,我想起了那天車里坐著的那個人,嚇的我只咽口水,也不敢往前走了。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前面的燈光突然就滅了,兩個黑影正緩緩地往我這邊走過來。
我當時可就嚇傻了,心想三爺這個老頭說話也太不靠譜了吧,不是說只要收規(guī)矩就沒事的嗎,怎么還能讓我碰見不干凈的東西。
可是,就在我嚇的邁不動腳的時候,前面的兩個黑影竟然掉頭就跑。
就著昏暗的燈光,我才看清楚,這兩個人竟然是兩個小賊,手里還拿著贓物呢。
“站住,別跑!”我反應過來的同時,就追了上去。
可是,我的腳麻的厲害,沒跑兩步就摔倒了,讓兩個小賊給跑了。
“你怎么搞的,你一個保安怎么還怕起賊來了?”
就在我起身的時候,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是兩天前碰到的那個年輕保安。
我在看到他的時候嚇的起了一半,整個人又摔在了地上。
6.
“別,別過來!”我嚇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怎么了,怕什么?”說著,男人竟然扶起了我。
“我要是鬼,你早玩完了!”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笑著道。
我一想也是,如果男人是鬼,應該不可能扶的了我才對。
而且,我看他除了臉色有些難看之外,似乎也沒別的問題,和一個正常人差不多,也就終于放下了心來。
“老哥,人嚇人嚇死人的!”我苦笑著道。
“就你這膽子,還想做保安,趕緊換份工作吧,這個不適合你!”男人道。
我說了自己的苦衷,男人停了半天才說:“我當初也是和你一樣,遇到了困難才來的,可是,有時候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那你怎么不走?”我問。
“我也想走啊,可是來的時間久了,就走不了咯!”男人一臉的無奈。
我心想,這個家伙肯定是看保安這份工作錢給的多事又少,所以才不肯走。
不過,你不走也就算了,干嘛非得讓我走呢?
我和男人巡邏了一段,快要出地下車庫的時候,男人和我說:“我看你最近狀態(tài)好像不太對,你是不是遇到個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也沒和別人說?。 蔽也唤獾牡?。
“嘿嘿,這還用說嗎,你住的那邊曾經(jīng)就住這一個女人啊!”男人笑著道。
我也沒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要往外走。
“你先回去吧,我再巡邏一遍!”說完,男人便往黑洞洞的地庫走了進去。
我想給他燈籠,他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
見狀,我也沒有勇氣再進去,就直接回去了。
下半夜的時候,我又去巡邏了一遍,卻沒有看到那個家伙。
看來,他還挺能偷懶的。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除了夜班有點害怕之外,倒也挺輕松自在的。
再說了,每天晚上地下車庫巡邏的時候也有人陪,兩個年輕人聊起來也沒有代溝,也還挺投緣。
只是,這個叫李輝的小子經(jīng)常偷懶,巡邏一遍就回去睡覺去了。
第二天白天更是見不著人,他和我說他只上夜班,因為夜班有補貼,賺的多,而且還能偷懶。
但我做不出這種事來,雖然上夜班,但卻不怎么偷懶。
直到一天,出門一段時間的三爺回來了,他見到我之后就一把把我拉到了旁邊。
“聽說你小子這幾天都在和李輝一起巡邏?”三爺劈頭蓋臉的道。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事,點了點頭。
但很顯然,三爺和李輝之間應該有什么矛盾,不然也不會說人家死了。
我記得我和其他人說李輝的時候,他們也沒這么激動過,只是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應該是知道李輝偷奸?;氖虑?。
“你啊你,你死到臨頭了知道不?”三爺惡狠狠地道。
“怎么了?”我實在是不明白。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印堂發(fā)黑,雙肩陽火不旺,一旦陽火熄滅,你可就完了!”三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道。
我聽不明白,三爺就耐心的和我道:“你這些天和李輝在一起巡邏,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7.
“哎,你真是個榆木腦袋,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李輝從來都沒有走出過地下車庫嗎?你看到李輝巡邏的時候帶過燈籠了嗎?我說他規(guī)矩他哪一條遵守了?”三爺憤怒的道。
“這……”我想了想,還真是的,李輝每次和我見面的時候都是在地下車庫,只有一次,也是在地下車庫的入口,根本就沒有出來過。
對于三爺說的那些規(guī)矩,他更是嗤之以鼻,還讓我也不要管。
“可是三爺,如果這樣說的話,那我應該是遵守了的啊!”我有些不相信三爺?shù)脑挕?p> “你遵守什么了?你小子,我不是讓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嗎?你認識李輝嗎?我早就和你說過,他早就死了,你怎么就不信呢?”三爺激動的道。
“現(xiàn)在好了,他盯上你了,一定會拉你做替死鬼的!”三爺說到最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聽三爺這么一說,我還真的被說服了。
我連忙問三爺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李輝死的時候不知道什么原因,鬼魂被困在了車庫里出不來,他這是想占你的身體,然后擺脫那個鬼地方!對了,我給你求的東西你一直都戴著嗎?”
三爺話鋒一轉(zhuǎn)看向了我的脖子。
“戴著呢!”說著我便拿給三爺看。
“嗯,這樣還有救,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你必須得聽我的!”三爺厲聲道。
連忙點頭答應,不管李輝是不是鬼,起碼三爺不是。
“今天晚上是關鍵,李輝已經(jīng)吸取了你足夠的陽氣,應該已經(jīng)能走出地下車庫了。”
“今晚肯定會去找你奪取你的身體,你今晚在門前點上三支香,然后門頭掛上一面銅鏡,然后睡覺的時候鞋尖朝里就行了,今晚你不用擔心,我會在外面守著你的!”
三爺說完,就陪我回去準備東西去了。
要說今天也奇怪,我總覺得天黑的特別早。
我實在是沒有一丁點的睡意,只能在床上坐著玩手機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房間里有淡淡的香味,而三爺此時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我也安心了不少。
這個時候時間過的似乎特別慢,等到了十二點的時候,我實在是困的受不了想要睡覺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
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當你正準備睡覺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我嚇的立馬就沒了困意,想要下床,卻被三爺給阻止了。
“快開門啊,張老弟,我是你李哥啊!”門外傳來了李輝的聲音。
“怎么辦?”我不敢回答,壓低了聲音問三爺。
三爺示意我別說話,看看情況再說。
“張老弟,你家這門怎么回事?”李輝又出聲道。
“你是不是出事了,快給我開門,再不開門我就要硬闖了??!”
見我沒出聲,李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連忙激動的大叫了起來。
“張老弟,我來是要和你說很重要的事情的,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遇到危險了,但聽完我說的話,你一定要有所行動,不要坐以待斃!”
“你嘴中的三爺根本就是個騙子,他一直在欺騙你,這個糟老頭子是想利用你給他死去的女兒配陰婚!”
“你現(xiàn)在快出來還有機會,那個糟老頭子是不是還在里面,他是不是讓你在床上不要下來,還讓你把鞋子頭朝里,你再看一看,你的床底是不是有兩個人偶!”
李輝的聲音我聽的真切,聽到這里的時候我已經(jīng)出了一聲冷汗,看向了三爺。
“別聽他胡說,他在騙你!”三爺激動地道。
“我是不是騙你,你看看床底就知道了,朱老三,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呢!”李輝似乎已經(jīng)知道三爺在我房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