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路上繪畫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兩頭驢加一輛馬車就緩緩地啟程了。
秦淮義邊駕車邊看著地圖,秦嘉在馬車內(nèi)的小矮桌上練習(xí)著畫技。
她時不時看兩眼方月容,然后低下頭用炭筆嘩啦啦地畫著。
看的方月容有些好笑,“嘉嘉是在畫娘嗎?”
“嗯?!?p> “那可要把娘畫的好看些?!?p> 聞言秦嘉抿唇笑了,見她笑了,方月容也高興。
雖然恢復(fù)那段記憶的嘉嘉不再活潑開朗,但是也比剛回家的那段時間好,如今只是情緒內(nèi)斂了些罷了。
司棋和知書兩人正在做衣服,在鎮(zhèn)子上,他們買了幾匹布,畢竟一套衣服并不夠換洗。
秦琳在教秦浩認(rèn)字,至于秦烈,他到底已經(jīng)十三了,不合適跟一群姑娘在一起。
所以坐在前面,跟著秦淮義學(xué)習(xí)架車。
中午他們會停靠一下路邊,讓馬和驢吃點(diǎn)干草,喝點(diǎn)水休息下再走。
“三姐,你坐車?yán)鄄焕郯??”秦浩揉著腰,滿臉苦意。
怎么可能不累呢,雖然秦嘉很堅定地要求秦淮義買了一床棉被墊屁股,也還是好累啊。
“來,跟著我跳,活動活動就不累了?!?p> 說完秦嘉率先跳了起來。
如果有現(xiàn)代人在就能看出來,這不就是在跳廣播體操嘛!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旁邊的秦琳見狀也跟著妹妹和弟弟一起跳。
別說,這么伸展一下身體,好像確實(shí)舒服了不少??!
慢慢的文家大女兒文麗秀和小女兒文麗珠也來了,還有趙倩。
“琳琳,你今天身上的傷還痛嗎?”文麗珠一邊跳著,一邊關(guān)心地問道。
“好多了,你們呢?”
“我也好多了,秦叔買的傷藥挺好用的。”
“那就好?!?p> “都過來吃點(diǎn)東西吧!”文母喊道。
反正都要停下休息,所以文母和方月容帶著司棋和知書干脆把火爐拿出來燒了點(diǎn)吃的。
一大鍋雞蛋湯,里面撕了許多干餅子碎一起煮。
每人都裝了一大碗,香噴噴的雞蛋湯,煮軟了的餅子,比干糧好吃多了。
剩下的柴火也沒浪費(fèi),方月容正在燒開水。
有條件的時候,他們都盡量喝燒開的水,沒條件的時候,就只能喝冷水了。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吃完后,又開始了繼續(xù)趕路。
***
馬車上,秦浩已經(jīng)有點(diǎn)生無可戀的感覺了,屁股像有針戳一樣,坐不直。
“浩哥兒,要不二姐抱著你?”
秦浩搖頭,“不要,二姐你睡會吧?!?p> 他們?nèi)业募Z食大多放在了趙東那輛驢車上,只因?yàn)樗麄冏钌偃恕?p> 不過車上的夾層里,還是放了一些必需品以防萬一的,所以還車內(nèi)還真的不寬敞。
“娘去外面坐會,你睡會?!?p> “夫人,讓我去吧!”司棋連忙起身道。
知書見狀起了一半的身子,只能再坐回去。
“不用,待會再說,我出去跟你們秦叔說會話?!?p> 兩個小姑娘身上還有傷,所以方月容拒絕了她們,又不是坐不下了。
她就是出去讓他們松快一下就回來。
秦嘉笑著把手里畫好的畫像遞給她道:“娘瞅瞅我畫的怎么樣?”
只見畫紙上一位身著青衣的美貌婦人,正側(cè)臉看著馬車窗外,芊芊玉指輕抬著簾布。
即便看不到正面,也能夠一眼感受到畫中人身上散發(fā)的慈愛之情。
跟方月容不能說是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秦琳最先贊嘆道:“小妹畫的真好,比當(dāng)初那位安才子賣的畫像要真實(shí)許多。”
之前鎮(zhèn)子上有位安公子,是他們那一帶有名的才子,偶爾會在鬧市中幫人畫像。
她就被小姐妹們拉去看過,不少人還借著畫像,想認(rèn)識那位才子來著。
雖然她沒畫像,但是小姐妹們的畫像,她是見過的。
好看,但是就是有一種,乍一看很像,細(xì)看又不像的感覺。
都說畫皮難畫骨,妹妹的這一幅畫,畫出了骨。
不止是一眼能看出畫的是誰,還畫出了畫中人的性子,就像活了一樣。
“天啊,三小姐畫的真好?!?p> “是啊,以前都不曾見過畫技這般好的!”
“栩栩如生?!狈皆氯菀埠畹乜滟澚艘痪洹?p> 秦浩鬧著,“三姐,給浩浩也畫一幅,浩浩也想要?!?p> “行,我明日開始,畫一幅大的,畫咱們所有人?!?p> 正聽著夸贊呢,秦嘉突然覺得腦袋里的那支筆在發(fā)燙。
生怕自己在古代的金手指壞了的她連忙進(jìn)入意識海中查看。
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原本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綠色液體居然漲了一小段。
秦嘉震驚?。?!
難道漲那些神奇東西的關(guān)鍵是要多畫畫嗎?還是說,要畫出的畫被人稱贊?
畢竟剛剛大家可是換著詞兒地贊美她啊。
下次得注意一下才行。
***
馬車晃晃悠悠地在走著,直到太陽西沉后才停下來。
女眷們在忙活著晚餐,趙東和秦烈,文父分別去喂馬喂驢子。
他們?nèi)缃裾邳S沙地帶,起碼還要行走三日才能離開這一片,所以附近也沒有柴火等東西撿,只能用著事先準(zhǔn)備的。
夜晚露宿野外,沒有火堆太危險了,所以他們早有準(zhǔn)備。
既然要升火堆,也不能白升,正好煮點(diǎn)熱食。
文辰儒拿著地圖在跟秦淮義討論著,“大概再走兩日,咱們就到這個小滿寨了。
咱們身上有烙印,若是可以,最好還是不要去借宿,免得發(fā)生變故?!?p> 秦淮義:“嗯,那就直接趕往日暮洲,不作停留,等進(jìn)了那地帶,再去補(bǔ)充點(diǎn)干糧和水?!?p> “挨近咱們這一頭的日暮洲太貧瘠了,咱們就按三小姐所說的那樣,往東過去些,有森林有大山,怎么也餓不死?!?p> “不知辰儒為何會在流放路上?若是不方便告知,不說也無妨?!?p> 文辰儒手指驟然攥緊,“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過是縣丞看上了我家大妹想要納第四十六房小妾罷了。
我家自然不從,被按了個謀害村長的罪名,判流放日暮洲。”
只因?yàn)榇彘L是被收買了做局害他,自然不能真死。
否則如果死人,等待他的就不是流放了。
即便他們家被流放,縣丞也打算將文麗秀給暗中扣下,可惜正好遇到押送的官差經(jīng)過,順道就把他們縣衙的流犯一并安排帶走了。
事發(fā)突然,縣丞不敢再下手,只能遺憾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