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我兒子是個戀愛腦(7)
蕭望景忽然開口:“母親被休,孫兒就不是嫡出了?!?p> 冷若霜心頭一緊,忙道:“母親,景哥兒無心之言。”
長顏沒有認(rèn)可:“若是三四歲,老身便認(rèn)了這無心之言?!?p> 掠過蕭望景,長顏暫時沒搭理他:“若若,過來瞧瞧?!?p> 蕭若若一臉緊張的走上前。
祖母不喜她,她是知道的。
平日里盡量乖覺。
蕭望景還不太會掩飾,很不服氣。
“祖母安好。”
不太自然的行了個萬福禮。
長顏問:“你想尋個怎樣的郎君?”
蕭若若:“若若但憑祖母與母親做主?!?p> 婚事上聽從安排便是了,乖乖的,不做幺蛾子。
長顏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后不太滿意的搖了搖頭:“胡娘子,若若生的美艷至極,長開了還要美上幾分,氏族志不曾背下來,卻養(yǎng)的乖覺過分,以至于毫無氣性,學(xué)了女紅,管家之術(shù)半分不通,胡娘子是想若姑娘也做妾室,以色侍人嗎?美的并無自保能力,可不是一件好事?!?p> 往往會成為玩物。
哪怕在高門大戶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長顏雖說在評蕭若若,也是在點胡素月與其余的姑娘。胡素月很美,一眼難忘,原身到死以及后面給的原身為魂魄的記憶中,都沒有交代這幾位最后的結(jié)局。
不過想一想便知,他們的日子好不到哪里去。
胡素月臉一白,趕忙道:“老夫人教訓(xùn)的極是?!?p> 胡素月是貧苦人家的女兒,是良籍,給蕭氏這樣的皇親做妾,對他們而言是八輩子都修不到的福分,一下子實現(xiàn)了階級跨越。
胡素月一直都很安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富貴生活,也教著女兒安分守己,不要招搖。
蕭若若眼睛紅紅的,快哭了,卻強(qiáng)忍著沒哭出來。
冷若霜上前一步,握住兩位庶女的手,道:“母親,是兒之過,忽略了對兩位女兒的教導(dǎo)。”
她只請夫子教了她們琴棋書畫,品酒插花點香。
長顏同樣沒認(rèn)可這話:“行了,你已仁至義盡,不過是些樣樣都想占了好處的男人,用一點蠅頭小利把付出和犧牲轉(zhuǎn)移了罷了。自己的孩子還是得自己來教,不會就學(xué),沒有創(chuàng)造條件環(huán)境來學(xué)!自己多想辦法,學(xué)識、臉面這種東西可不是等著臉來的?!?p> 長顏修仙,都活成了老祖宗。稀奇古怪的事,光怪陸離的東西見的是不計其數(shù)。
她這番話,在場的女娘們一驚,懂的覺得驚濤駭俗。不過大部分女娘都聽的似懂非懂,不解其意。
在場唯二男性之一的蕭望景雖不太明白其中之意,卻是本能的反感這樣的話。
瞧著他眉頭緊鎖,長顏眼里略微失望。
事實就是扯明了,哪怕不懂,也知道折損到自己利益了,應(yīng)該排斥。
長顏繼續(xù)問,蕭雅雅的情況要比蕭若若好些,會不少的東西,其母雖小門小戶出身,卻竭盡全力教給她更多的東西。她的見識與膽量都要好上許多。
而蕭依依就更好一些,冷若霜就算在繼母底下討生活,親娘卻是遠(yuǎn)見安排好了人好好教導(dǎo)她怎么做好一個當(dāng)家主母。冷若霜能教給蕭依依跟多的東西。
蕭依依的琴棋書畫,詩香舞茶,都有不錯的造詣,管家算術(shù)是學(xué)的最好的。
所有的孫女都問候過一番,長顏也沒回到蕭望景身上。只是招呼翠衣傳膳,這也是長顏幾千年來吃上的第一頓飯,以往哪里用吃飯。
既然吃,長顏就不會管其他,每道菜都會品嘗,無論好吃與不好吃,她都吃的數(shù)量都差不多,克制又優(yōu)雅。
用完膳,打發(fā)其他人走,示意冷若霜帶著蕭望景跟她走。
進(jìn)去后,便見著自己兒子的侍從陳遠(yuǎn)跪在地上,地上一瓷白藥瓶。而兒子蕭望景先是一愣,隨后有幾分慌張,強(qiáng)壓著鎮(zhèn)定,手攥成了拳頭。
蕭望景嘴角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祖、祖母……不知陳遠(yuǎn)犯了何錯,祖母罰他跪在此處。”
冷若霜眼神變了變,并未說什么。
既是私底下,便說明要私底下處理,有補(bǔ)救的法子。
長顏坐下,雙手交疊輕放于腿上:“景哥兒,是不是以為天底下你最聰明,隨便籌謀什么都沒人發(fā)現(xiàn),還能解決問題。”
蕭望景努力做出一臉懵懂:“孫兒不懂,還請祖母明示。”
蕭望景年紀(jì)擺在這里,掩飾也顯得稚嫩。
長顏也沒和他們賣關(guān)子:“你的計謀便是派陳遠(yuǎn)去廚房偷偷下斷魂散,以為毒死楚姑娘,此事便終結(jié)了么?你爹便能回心轉(zhuǎn)意,而你也能穩(wěn)坐嫡子之位。”
冷若霜看向兒子,問:“景哥兒,是你安排的,對嗎?”
蕭望景心知無法瞞下去了:“是我做的又怎么樣。娘,爹要休妻呀!我還能繼承爵位嗎?我還能做我的嫡子,擁有一切嗎?”
長顏輕笑一聲:“景哥兒,你是為你自己利益決定下毒。你有沒有想過,你成功了,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粗制濫造的計謀啊,輕而易舉就能查出來,稍聰明一些的人都能看出來是誰做的?!?p> 原主這孫兒比之其他家族子孫要蠢不少。
蕭望景:“成功了,便什么事情都沒有,一切如舊。”
冷若霜摸摸他的頭,嘆了口氣,她太了解自己兒子了,故而有幾分失望難受:“景哥兒,你在賭你爹的慈父之心,你爹對母親的愛。以往相敬如賓,你爹并不愛我,感情也淡薄。楚姑娘若被毒死,你爹會瘋,會掀翻整個汝陽王府找到毒殺楚姑娘的人。而你做的這些瞞不過我,最后的結(jié)局便是娘為楚姑娘償命,你與依姐兒被你爹厭棄。你爹說不定還要報上宗政院,屆時便會斷了你科舉之路。
娘的景哥兒不是沒想過這個最大的可能,卻仍然抱有一絲希望。”
長顏緊接著道:“究其根本你是在拿你娘的命與你爹的慈愛之心堵。你爹為了楚姑娘,什么都愿意不要,包括你,你以為他說休妻,是只讓你娘回娘家嗎?還會繼續(xù)管你嗎?你娘不愿意接受,是因為她帶不走你們。”
“原本也沒怎么管過孩子,既沒受生之苦,也沒受養(yǎng)之難,高興了哄哄還能有人喊一聲爹的甜蜜罷了。”
“這事兒,原本有很多種方法,你要選擇對你娘最不好的一種法子,真是孝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