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惹上瘋子的下場
蘇佑之哪里被人這樣挑釁過,當(dāng)下淚眼朦朧地咬住下唇,悲聲道:“涂師姐,我知道你怨我,你要?dú)⒁獎(jiǎng)?,今日我都認(rèn)了,只求你不要遷怒我的同門?!?p> 她那汪眼淚鑲在眼眶中極為可憐,若不是涂念方才瞧見過她眼里的憎惡,也是差點(diǎn)就信了。
只可惜能摸透其中門道的畢竟是在少數(shù),像其慘當(dāng)工具人的某宋姓師兄,聽聞此言便當(dāng)即替她出頭道:“她早已沒了良心,師妹又何苦同她多言!”
說罷,他上前將蘇佑之護(hù)在身后,抽出佩劍遙指涂念與楚秋容二人,“你二人欲圖戕害同門在先,苦苦相逼在后,如此不知廉恥,我今日便替積雪谷,清理門戶!”
語畢,只見宋攜佩劍騰空而起,頃刻間便凝聚起一招劍氣直刺楚秋容門面,而見他用出這招,蘇佑之心中一陣大喜。
宋這一招簡單粗暴,實(shí)打?qū)嵉啬Y(jié)了其筑基后期的絕大部分靈力,此行凡入浮山洞者,皆為金丹以下修為,自然敵不過這會(huì)心一擊。
她如此想著,甚至覺得若這招下去不止廢了涂念的幫手,連同涂念也一起重傷的話,自己便可以借口救人要回碧玄劍,更能在一眾外門弟子前立威。
只可惜這爽利的想象只持續(xù)了一瞬,下一刻,便隨著宋狼狽的落敗而消失殆盡。
其實(shí)二人交手過程也不過一瞬,玉清門中有看清的,后來再形容此戰(zhàn),也不過是說見對方抬手甩了道靈力過去,宋一聲慘叫過后,便口噴鮮血地摔出了幾丈遠(yuǎn),連佩劍都斷成了幾節(jié)。
總之,一擊過后,生死不知,元嬰強(qiáng)者,恐怖如斯。
而此刻,在眾人錯(cuò)愕的視線里,某楚姓元嬰強(qiáng)者,一擊拿下對方后卻從容地?fù)淞藫湫渥?,跟涂念眼前擺了擺手,“發(fā)什么愣呢,人都幫你收拾了,不該夸我句?”
足像個(gè)親切的鄰家老哥。
涂念那邊一早看呆了,直到楚秋容喚她,才堪堪回神。
她是真沒想到,楚秋容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瞧著只像個(gè)紈绔子弟,可打起架來,是真帥??!
想到這,涂念由衷地給他比了個(gè)大拇指,“二師兄,太厲害了!”
但相對于他們這邊,一再丟了面子的蘇佑之卻是笑不出來。
眼見宋昏死在自己眼前,她恨恨地看著涂念道:“涂念,你難道失心瘋了嗎,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宋師兄出手!”
涂念那邊剛拍完楚秋容的馬屁,聞言轉(zhuǎn)過頭來朝她眨眼,“蘇修士同我搞笑呢吧,那不是你師兄先動(dòng)的手?”
蘇佑之冷聲道:“師兄不過好心,你卻要置他于死地,孰是孰非,明眼人自有分辨?!?p> 玉清門其余幾人聽聞此言,紛紛附和。
涂念眉梢上揚(yáng),“這樣,我們先不論你那有分辨的人瞎是不瞎,只一條,你現(xiàn)在過來讓我?guī)熜皱N一套?!?p> 楚秋容聽懂了,扭著手腕朝蘇佑之笑,“保證拳拳到肉,活血化瘀,純好心?!?p> “只要你受了這一套,我當(dāng)場三跪九叩向你致歉。”
涂念篤定地說著,順道掃了眼其他人,“當(dāng)然,若有其他有意者,同樣來者不拒?!?p> 一眾人許瞬間啞炮。
開玩笑,他們可不想去陪宋師兄。
蘇佑之臉上青了半截,一招不通,只能轉(zhuǎn)火。
“宋師兄的事暫且不談,這個(gè)人?!?p> 指著涂念身邊的楚秋容,蘇佑之道:“他根本不是金丹以下的修為,卻被你帶進(jìn)了浮山洞,還插足歷練弟子之事,此舉已然壞了歷練的規(guī)矩,你就不怕傳出去被逐出師門嗎?”
涂念吊著眼角睨她一眼,不辨喜怒地說:“你想怎樣。”
自以為戳中她弱點(diǎn),蘇佑之冷哼道:“你現(xiàn)將碧玄劍以及宗門的寶物還來,我們便放你一馬?!?p> “還?”
涂念低低笑了聲,“碧玄劍,是我光明正大贏來的,而那五樣天材地寶,是你師父玉折為了金烏鳳凰翎換給我的。”
拉著長音,她彎下腰,輕挑地捏起蘇佑之的下顎,雙眸微垂,“蘇修士倒是同我說說,‘還’這一字,從何而來啊?!?p> “你這妖女,快放開我?guī)熋?!?p> 玉清門中當(dāng)時(shí)就有看不下去的想要出頭,可才沒走出去一步,便被一股駭人的威壓給生生逼了回去。
那人愕然看向威壓來源處,楚秋容正淡笑著朝他搖了搖手指,“我家小師妹同你家那位敘舊得正好,諸位修士過于急躁,還是不要打擾了。”
語畢,楚秋容悠哉地抱起胳膊,靜觀涂念發(fā)揮。
既然他家小師妹說了要算賬,今日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往后捎。
反觀二女,吃了涂念這帶了力道地一捏后,蘇佑之雙目圓瞪著她道:“你有話便說,動(dòng)手是什么意思?”
她說著意圖甩開涂念的手,不料涂念眉眼一勾,反倒添了把力氣,靈力被有意凝在指尖,幾乎要捏碎她的下巴。
蘇佑之幾乎是立刻痛出了眼淚,不由地驚呼出聲,“涂念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p> 收回手在衣間擦了擦,涂念直起身子輕描淡寫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受了你與宗門近三年的壓榨,我早該瘋了?!?p> 下一刻,她反手抽出腰間的玄色長劍比在了蘇佑之臉側(cè),“那你知道,惹怒一個(gè)瘋子的下場是什么嗎。”
涂念這一劍擺得極穩(wěn),劍刃與其肌膚間不過毫厘之遠(yuǎn),切身感受到來自劍刃的銳利的蘇佑之,頓時(shí)再無之前的底氣。
“你……你這是做什么,你若是敢傷我,師父他定不會(huì)放過你的!”
涂念恍然地?fù)P眉,說:“我原來的打算,不過是與你聊聊,讓你這么一說,我倒忽然想看看玉折打算怎樣不放過我?!?p> 說著,她將劍抽回了半寸,然后迅速刺了過去。
蘇佑之沒想到她真敢出手,一時(shí)間只能倉惶閃避,雖躲過了門面,卻還是被削下一截頭發(fā)。
“喲,偏了點(diǎn)?!?p> 涂念惋惜地念叨了聲,再度提了提劍身,眼看著便要再刺下去。
“且慢!”
蘇佑之實(shí)在不敢再賭,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叫停了涂念,甚至那一聲叫得太急,隱隱還有破音的跡象。
見涂念停了劍,她面色蒼白地伏在地上喘了兩聲,半晌,語氣黯然地說:“求你放過我,不論什么條件,我都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