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發(fā)瘋
蘇玉蘭再也忍不住了，尖叫著沖了過去，白沐晟指劍制住了蘇玉蘭。
“你們，你們都是一伙的！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二小姐慎言！”
白沐晟出聲打斷，蘇玉蘭被他的氣勢嚇住，愣在原地。
白沐晟收手，雙手捧劍走到蘇秋禾面前：“縣主，下官失職，讓您受苦了。”
挽蘇上前拿回劍，用袖子擦了擦劍身，將劍插回劍鞘。
“今日多謝太尉，不然……”
蘇秋禾說著，掩面啜泣，借著大袖的遮擋，她平靜地看著，白沐晟身后的蘇玉蘭，嗤笑著拔下了自己的發(fā)簪，踉蹌的往后退了幾步。
“縣主放心，只是二小姐乃蘇御史之女，下官只能先將這二人帶回去，筆錄做好后上奏圣上，由圣上……”
“啊！”
“啊?。?！”
白沐晟話未說完，兩聲慘叫響起，他回頭看去，曉月倒在血泊之中，蘇玉蘭捏著簪子正騎在春華頭上，簪子沒入她的喉嚨，兩人的手死死的糾纏在一起，僵持不下。
蘇秋禾眼神示意，挽蘇當即上前將人踹開，鮮血順著春華的嘴角流下，她張了張嘴，手掌捏著那只簪子。
“別動，別說話！”
挽蘇迅速了封了她幾處穴道，抬手喚醫(yī)女救治，她伸手摸了摸一旁的曉月，脈搏已停。
蘇玉蘭倒在地上，突然開始放聲大笑：“死吧，都死！敢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她胳膊上的傷口再度裂開，挽蘇那一腳使了十成的氣力，蘇玉蘭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蘇秋禾！怎么辦啊！人證都死了，你怎么定我的罪?。 ?p> 蘇玉蘭大聲笑著，里面的動靜終于將外面的人引了進來。
“玉蘭，這是怎么回事？！”
柳姨娘匆匆進來，扶起地上的蘇玉蘭：“你們愣著做什么？！先給我的玉蘭看?。 ?p> 柳姨娘急切不已，她顧不得儀態(tài)，高聲呵斥。
“白中尉！念在你同我家老爺同堂為政，我才放心將女兒交給你，即便她同秋禾起了爭端動了手又如何！她們兩姐妹一同長大，兩人打了一架，我玉蘭便是犯人了嗎！”
白沐晟皺眉，他年紀輕輕當上中尉，又還沒娶親，哪里見過內院的陣仗，此時雙手作揖，有些苦惱該說些什么。
“娘！娘！她們要害我！她們聯(lián)手，想要害我！”
蘇秋禾也沒說話，她看著蘇玉蘭那副癲狂的模樣，看起來著實像個瘋子。
“柳姨娘，二姐姐她，好像瘋了！”
蘇秋禾怯懦的開口，將手搭在膝蓋上反復敲打：“怎么辦啊，挽蘇，我害怕，二姐姐若是發(fā)起瘋來，我的腿這樣，怎么跑得掉啊！”
挽蘇冷哼，將劍橫在身前：“縣主放心，我定能保護好你！”
聽著蘇秋禾的話，蘇玉蘭突然便想起了暖香閣的那一幕，她抬手指著蘇秋禾，怒道：“娘！她在演戲！她的腿沒事！她的腿根本就沒事！”
蘇玉蘭說著，突然咳嗽一聲，一口鮮血噴出。
“玉蘭！玉蘭你怎么了？”
柳姨娘看著昏過去的蘇玉蘭，再也顧不得什么：“來人，去請?zhí)t(yī)！白中尉，我府中看來是無人能接待大人了，大人無事就請回吧！”
兩名侍女上前，抱起蘇玉蘭，將人往外搬去，白沐晟見此想要阻攔：“夫人，二小姐她殺了人，而且……”
“太尉大人！兩個奴隸而已，死了便死了，難道還要我的女兒去給奴隸賠罪嗎！”
柳姨娘甩袖，看著屋內三人，甩袖而去：“白中尉，我家內宅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若要拿人，還是去請旨吧！”
柳姨娘帶人離開，白沐晟想攔卻又不知該如何做，有些尷尬，蘇秋禾擦了擦眼淚，垂首：“白中尉，姨娘也是愛女心切，你莫要記恨，今日實在是感謝白中尉了?！?p> 白沐晟立即還禮，抬眼看了一眼：“縣主放心，這兩名侍女雖然死了，可二小姐房內只要搜出尸體，下官回府后定會上奏圣上，絕不讓縣主受委屈?！?p> 蘇秋禾搖搖頭。
“不勞煩白中尉了，我二姐姐她，自那日起，便一直精神不太好，時常說胡話，我想過些日子她身體好些了也就好了?！?p> 蘇秋禾又道：“說起來，那位姓張的老者……”
“縣主放心，其實有縣主的背書，這地籍不看也可?！?p> “那怎么行，白中尉還是看看的好！”
兩人謙讓了幾句，又讓人去閣內搜尸，白沐晟看著蘇秋禾的腿：“縣主的腿……”
氣氛一僵，蘇秋禾情緒低落的低下頭：“太醫(yī)都看過了，不過沒關系，時間這么久了，我也習慣了?！?p> 兩人又說了兩句，挽蘇招呼人將尸體帶下去，下人來報，閨閣內并未發(fā)現(xiàn)尸體，白沐晟皺眉，可蘇秋禾確實不甚在意。
“畢竟是一家人，姨娘護女心切，也有可能是侍女誣陷二姐，此事便作罷吧，”
蘇秋禾說著，突然臉色有些緋紅：“說起來，不知白太尉，可曾婚配？”
白沐晟剛要回答，勇毅侯的聲音便從遠處傳來：“囡囡，地契已經看過了！你這里怎么樣了？”
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蘇秋禾眼睛閉了閉，又咳嗽了兩聲。
“外祖父，我沒事?！?p> 蘇秋禾說著，勇毅侯已同將作少府入內。
白沐晟同將作少府說了兩句，拱手拜別：“侯爺、縣主，這府中地契已經確認過了，蘇府的確是縣主的府邸，下官回去后，便放了那位姓張的老者，沒事的話，我們二人便先告退了！”
四人客氣兩句，便散了，蘇秋禾有些不開心，勇毅侯開始追問蘇秋禾的傷勢。
“囡囡，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秋禾搖頭：“二姐姐精神不好，大抵是瘋癥犯了，這才動了手，我沒事的?！?p> 勇毅侯皺眉：“什么瘋癥？都是借口！她就是想欺負你！”
見蘇秋禾還是一副不想追究的模樣，勇毅侯嘆了口氣，他蹲下來拍了拍蘇秋禾的肩：“囡囡啊，你性子隨你母親，恬靜善良，這事雖好卻也容易受委屈，你母親逝世后，外祖就明白了，什么女子綱常，都是屁話，我們囡囡啊，開心就好?！?p> “外祖父，秋禾有件事，想求您幫忙?！?p> 兩人又說了幾句后，蘇秋禾送走了勇毅侯，挽蘇推著四輪車有些疑惑。
“縣主，為什么不讓白中尉將人帶走，難道要放過蘇玉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