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幼辭把晃魂鈴放回挎包里,“你們都很想要這東西吧?”
阿蒙被孟魚拽回來的時候又摔了一下,之前簡單處理的傷又溢出了血,他平躺在地毯上,有氣無力地說:“但那是你的東西,而且,我的神力與它有著本質(zhì)上的不同,也就意味著,就算是我使用付出的代價并不比你少?!?p>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趕緊離開這吧。我聽見的聲音…嗯…那些聲音告誡我要立刻馬上現(xiàn)在就離開。”
阿蒙有些驚訝陳幼辭能夠聽到那些聲音,下意識的就想起身,但孟魚按著他的頭,他沒能動彈分毫,而身體卻因為剛剛的發(fā)力又一次的疼起來,“啊…嘶!你能聽見那些聲音?你不是純粹的普通人?但你不能使用靈啊,按照沈先生的意思你……”
孟魚賞了阿蒙一個腦崩,示意他少說話,保存體力,好好修養(yǎng)。隨后她又朝周圍扔出了幾個銀珠子,她在構(gòu)造新的陣法。
“我怎么可能真的是一個純粹的普通人,神州鑄靈署的創(chuàng)始人就姓陳,陳家活著的后代里……大部分都有些非凡的能力?!钡愑邹o并不想就這個話題聊下去,便問道:“所以你聽到了什么?”
“我聽到了很多……叫聲,是那種痛苦的哀嚎,還有…人魚的嘯叫,他們都帶給我一種極其不安的感覺,直覺告訴我,必須快點離開這里,這里比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孟魚:“天亮之后,我送你們離開。你們?nèi)セ▓@,找一個白衣男子,他知道你們是我的朋友,你們和他說清楚,你們要離開,他就會帶你們走的。”
陳幼辭回想起紙條上的內(nèi)容,那張紙條上很明確的寫著,請不要接受花園里白衣男人的下午茶邀請,那也就是說那個白衣男人是規(guī)則中的一部分,也就意味著,“他”也可能是怪談的一部分,陳幼辭盯著孟魚問道:“那我們?yōu)槭裁床荒苤苯訌墓疟ご箝T離開?”
陳幼辭覺得這個孟魚有問題,一開始就不建議眾人夜游古堡,她表現(xiàn)的又很了解這里,現(xiàn)在做出的事卻……這實在是不對勁!
但孟魚沒有回避陳幼辭的目光,“你們是第一次來所以不知道,在拍賣會期間,沒有人可以離開古堡。只有拍賣會開始和結(jié)束的那天,古堡大門才會打開。”
阿蒙似乎沒有意識到什么問題,而是疑惑的問道:“但,那個白衣男人不是…怪談的一部分嗎?我們貿(mào)然去找他沒有問題嗎?”
孟魚的神情有些猶豫,這里面顯然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對,他是怪談的一部分,連同那座花園一并都是怪談的一部分。但他能把你們送出去,他是這個鬼域內(nèi)的怪談,但他獨立于古堡,自成體系。他也掌握著出入鬼域的門。”
陳幼辭低頭思索,“所以,其實我們從進(jìn)入這里開始,就進(jìn)到了鬼域里?”
“你可以這么理解?!?p> 阿蒙卻沒能理解,“既然這樣,那沈先生應(yīng)該有所察覺啊,而且這里不止一次舉辦拍賣會吧,總會有人知道的啊?!每次都會失蹤那么多人……怎么會被忽視掉?而且這里不是一直有活人嗎?”
陳幼辭抬起頭,皺著好看的眉頭,“恐怕,他也與這座古堡共生了,他或許就是那個監(jiān)督者,畢竟客人們所知道的規(guī)則都由他來提供?!?p> 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沈青玉慢悠悠的走了回來,還順帶打了個哈欠。他的手輕輕搭在屏障上,血紅的絲線在屏障上撕開了一道口子,他很輕易的就進(jìn)入了房間內(nèi)。
沈青玉環(huán)視了一圈,看到躺在地上的阿蒙,做出了中肯的評價,“看起來,戰(zhàn)況激烈呢?!?p> “咦,他沒回來呢,算了,不用擔(dān)心?!彪S即他的目光落在孟魚身上,“你知道,儲物室,在哪里嗎?你應(yīng)該知道的?!?p> 孟魚有些警惕地看向沈青玉,“你要干什么?你要找什么?還是說你對什么勢在必得?!”勢在必得四個字被她咬的很重,她似乎很仇視沈青玉。
“我不打算參加拍賣會了,我覺得,這里有點危險,我打算拿走拍品,立刻離開,帶上小傷員和陳小姐,等到下次人手充足了,再來解決那些大麻煩?!?p> 沈青玉沒有說大麻煩是什么,但是他都能認(rèn)為那是大麻煩,就說明這件事他恐怕沒有辦法輕易的解決。
孟魚皺眉,“那你可以下次再來拍?!?p> 沈青玉聳聳肩,“我下次來,那些東西不是贓物就是證物,我可不敢徇私枉法呢,不像某些人呢。”
孟魚把一顆銀珠子朝著沈青玉方向扔過去,她的表情很憤怒,“那是你們逼的!”
沈青玉抬手,紅色的絲線纏繞上那顆銀珠子,減慢了它的速度,很快它就變成了一顆紅色的珠子掉落在地上。
“所以,儲物室在哪呢?我不希望問第三遍哦。他們到底把東西都放在哪了呢?我得趕在威廉管家查房之前把東西找出來呢。”
孟魚的手攥成拳頭,她偏頭看向阿蒙,“我不知道,但他去過,有人魚尸體的那一間就是,他們把人魚放在那里…當(dāng)做警報器和安保措施了?!?p> 沈青玉點點頭,然后抬起手臂,輕輕拍了拍手,“很好,很乖呢,算你戴罪立功了?!?p> 陳幼辭給沈青玉一個白眼,這哪里是孟魚乖啊,他這明明就是威逼利誘啊!不就是仗著孟魚打不過他嗎?
孟魚趁著沈青玉走向阿蒙,悄悄的朝他比了個中指,又偷偷罵了他幾句。接著就聽見背對著陳幼辭和孟魚的沈青玉開口說道:“我看見了,也聽見了,都乖點,別鬧?!?p> 沈青玉在阿蒙身旁半蹲下來,然后將手覆蓋在阿蒙的額頭上,“可能有點疼,還有點惡心嘔吐的感覺,不過不用擔(dān)心?!?p> 沈青玉的黑色皮質(zhì)手套冰冰涼涼的,貼在他的額頭上,房間半空中漂浮著的紅色絲線逐漸匯聚到沈青玉周邊,滲進(jìn)他的身軀里。
他閉上眼,阿蒙的記憶在他眼前快速的閃爍,很快他就確定了目標(biāo)。
“接下來就是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