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覺醒妖力
“師尊!”
柳扶風(fēng)嘶吼,紅眼帶淚,箭頭似的往下猛扎,試圖抓住她的一片一角。
衣角獵獵,呼呼風(fēng)聲穿過耳廓,他只聽見了自己沉重的嘶啞呼喚。
淚花在螢火蟲飛漫的藏品空中飛散。
他無法接受,師尊再次在自己眼前消失死亡。
黑絲青發(fā)在空中飄散,在陸嬋臉側(cè)往上漂浮,紫色的鳶尾花在她額間盛開,暈出淡淡光芒。
剎那間,一雙紫色的眼眸瞬間睜開。
一股強(qiáng)大的黑色妖力從鬼面?zhèn)阌砍?,海浪般在這高樓中反復(fù)沖刷,無頭蒼蠅似的四處碰撞,極為囂張蠻橫。
陸嬋胸口迸發(fā)涌出的妖氣將柳扶風(fēng)胸口那黑色佛珠吸引出來,不受牽引地直直往陸嬋那個地方飄去。
“妖女、妖女!”
“那個渾身是毒牙的煞星妖女又回來了!”
頂上一群人又開始驚呼,他們身著不凡,一朵又一朵的仙界繁花似的落下,輕飄飄地像雨花般墜落。
在這虛無漂浮的四方星光中,陸嬋一身紅衣紅傘,像一個在灰色人海人行中唯一停留的光亮色彩。
“師尊?!?p> 柳扶風(fēng)一身白衣紅著眼眶站她身后,明明向她伸出自己的手,但只敢在她背后的空中遙遙虛握。
她聽見了。
只是......
陸嬋回頭,距離一下被拉進(jìn)。
一瞬間,師尊的臉又出現(xiàn)在眼前。
“柳扶風(fēng)?!标憢榷ǘǖ乜粗?。
柳扶風(fēng)沒有說話,他甚至不敢正對她的雙眸,那雙清透的琥珀里,常年清冷清澈,那里面什么都沒有。
他知道,這是一場對他的審判。
而現(xiàn)在,是對他的判決。
柳扶風(fēng)低頭。
陸嬋見狀,什么也沒有說,她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再道:“再見?!?p> 話音落地,那抹紅色煙霧般消散。
一行清淚滑過臉側(cè),眼前越來越模糊,柳扶風(fēng)像個小孩一樣卷起衣袖左右手擦拭淚水,但是越擦越多。
為什么、怎么就,怎么就擦不完呢。
明明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至少,他的師尊沒有厭惡他。
可是為什么他心底很空,就像,有什么東西被硬生生地剜出來。
*
陸嬋被鬼面?zhèn)銈魉妥吡?,本來他想對他道謝的。
陸嬋拿著手中的傘,嘴角不自覺地彎上,甚至臉上都帶著不易察覺的開心。
滴滴答答。
陸嬋被傳送到一處頂上全是鐘乳石的洞穴。
這里狹隘逼仄,堪堪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而前方的光亮,是唯一的路。
陸嬋隨光而去,步行數(shù)百步,豁然開朗。
頭頂是天窗似的洞頂,一道斜光柱打在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床上。
這片古老的房間,屋內(nèi)主人一看就很愛看書,因為石壁周圍全是書籍。
陸嬋走近拉出一本,是一本名為《何為仙?何為魔?》的書,一看就很哲學(xué)。
翻開,密密麻麻的是筆記、是思考。
房間的主人寫:為什么世人總以貌取人、以種分類,明明我們頭頂同一片天、腳踏同一片地,我和他們并沒有分別,是偏見、是世俗。
再往后翻:原本我以為只有我這樣,沒成想,世界上還有千千萬萬個我,碎片一樣分布各地,我想幫助她們。
陸嬋停留在這一頁,鬼面?zhèn)愫鋈慌d奮起來,唰地打開傘面在空中飛來飛去,就像是自己的沉寂多年的破爛忽然被人發(fā)現(xiàn)是寶貝一般。
她往上伸手,那紅傘具有靈性似的滑入她的手中,入手微涼。
“這書,是你的嗎?”
紅傘發(fā)光。
“你是鬼王?”
紅傘沒有發(fā)光了。
陸嬋繼續(xù)問:“這是哪里?”
紅傘沒有動,就像剛才的一切是錯覺般。
沒有得到回應(yīng),陸嬋放下鬼面?zhèn)?,繼續(xù)翻閱這房間里的一切,在某本書中,忽然看見,魔眼之淚具有扭曲時空,撕裂空間的效果。
陸嬋拿書的手都在顫抖,不可置信。
震驚之后是冷靜的思考。
再回想系統(tǒng)給的信息,讓她必須走完劇情線,不讓世界毀滅,是否系統(tǒng)也是在尋找這種東西。
或者說,系統(tǒng)這個東西,也是需要不斷穿越世界,去掠取每個世界中具有控制時間、撕裂時空的能量物質(zhì)來維持自身的運(yùn)轉(zhuǎn)。
而他們又無法附身在人的身上,換而言之,他們沒有靈魂形態(tài)而無法重生,所以他們在挑選合適的人選去幫助他們獲得能量。
一點一點地捋清思路,陸嬋之前的疑惑都在被一一解開。
她好像,找到回家的方法了。
她更加急切,拿著這本書,不放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地閱讀,反反復(fù)復(fù)直到能把這本書背下她才放過。
修仙的體質(zhì)很少吃飯,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嬋看書看得腦袋昏昏,在雜亂無章的書堆中沉沉睡去。
夢中。
陸嬋好像又回到了她那個溫馨的家中。
那里,黑白花紋的大理石地磚倒影著巨型冰花吊燈,客廳長桌是粉白粗麻花的桌布,上面插著一束泰迪向日葵,精致美麗得像一幅油畫。
“嬋嬋?!甭曇魪暮竺娲﹣怼?p> 陸嬋回頭,好像聽見了她媽媽溫柔的呼喚。
一個穿修身冰藍(lán)真絲襯衫的中年優(yōu)雅女性端著蛋糕走過,“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陸嬋不記得了。
“哼哼,我就知道你肯定忘記了?!奔岸贪l(fā)的媽媽戴著珍珠耳飾,笑得開心。
媽媽走近,雙手摟上她的肩膀,在她耳畔道:“你忘記啦,今天是你弟弟的生辰哦。”
陸嬋有些迷茫,是嗎?
被媽媽推著躲進(jìn)自己的房間。
在她的房間里,她媽媽透開一條門縫觀望,她嘴里嘟囔:“老陸也真是的,我都跟他說今天日子特殊,還不早點回來,你看看現(xiàn)在都幾點了,自己都是老板了還跟個小員工一樣準(zhǔn)時準(zhǔn)點上下班?!?p> 陸嬋聽著母親不是抱怨的抱怨,慢慢的看向周圍,她的房間很簡潔,是專門做了設(shè)計,但是書也很多,她有一面專門打造的內(nèi)門,推過去里面是她的小書房,哪里是她最愛的地方,安靜獨立。
而書房外的房間,潔白大氣的線條,簡單條紋的棉被,上面不合時宜地放著一排五顏六色的毛絨娃娃,是她弟弟抓的。
陸嬋看著房間里的東西,一一回憶。
啪嗒。
外面的門開了。
“我回來啦!”
Fuaaa
柳扶風(fēng):師尊好像真的不要我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