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為他求情
皇上明顯沒有想到皇后竟然會說這樣的話,神色之間卻有幾分不可思議。
尹香這時候也跪在地上,眸中帶著幾分懇求。
“那件事關(guān)乎于我與陳家,不過是些小孩子們之間的打鬧,我們這些當(dāng)家長的都不曾追究,陛下又何必因此而將事情鬧大,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不曾發(fā)生,難道就這么難嗎?”
陛下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眸中滿是憂慮。
“今日發(fā)作的并不是這件事,你們趕緊都回去,別再宣政殿內(nèi)大呼小叫?!?p> 尹香抬起頭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永候,隨后突然開口。
“那又是什么事?陛下,有些事情只要你我心照不宣,不曾開口,就算是外頭的人知曉此事,但是他們沒有證據(jù),又怎么可能證明這件事情發(fā)生過!”
尹香今日出現(xiàn)在這里,鐵了心的想要為永侯開罪,自然寧愿將當(dāng)初發(fā)生的事情就這樣壓下去。
趙慍看向尹香的目光里帶著幾分心痛,而就在這時,外頭卻傳來了鄭瞬到了的消息。
鄭瞬看著跪在地上,有些執(zhí)拗的妻子,聲音里帶著幾分疲憊。
“我與你說過事情并不如你所想象的那般簡單,你為何就不好好的待在府中,如今又出來鬧什么!香兒,有些事,是你我根本沒有辦法管的,又何必非得要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還要非得要給自己找不痛快?!?p> 鄭瞬走了過去,伸手想要將尹香從地上扶起來,卻被尹香躲了開。
“我也和你說過,這件事情,我只希望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來處置?!?p> 女人的眼神冰冷,在看向鄭瞬的時候,眸中帶著幾分冷漠。
若是從前他們是相敬如賓的夫妻,可如今卻是因?yàn)樾闹邢敕ǘ煌鄬Γ菂s無一言可發(fā)的陌生人。
“你鬧了這么多天還沒有鬧夠?如今還要在這么多人的面前丟了顏面,香兒,女子不得干政,你現(xiàn)在所為,就是在干政,若是按照規(guī)矩,你如今早就已經(jīng)被人壓下去了?!?p> 若不是他在這,若不是趙慍知曉他心中并無其他謀生,怕是今日尹香根本就不會有好下場。
赤顏往前走了兩步,看著鄭瞬。
“你如今怎么也變得與那些老頭是一樣的,這件事情明明與他們而言就并無過錯,若不是一開始有人虧待,他們又怎么可能忍了這么多年之后仍舊心中有所怨恨,更何況若不是你與陛下二人先是謀算永侯府中的事,又怎么可能會遭報應(yīng)!”
赤顏站出來,說這公道話,也讓幾個女人更加的有了底氣。
“他說的不錯,就是從一開始你們并沒有逼迫永候,有很多事情都不會發(fā)生,不然…為何這十余年來都相安無事,突然之間在今日便起了爭執(zhí)?!?p> 赤顏也并不是不知曉這其中的緣由,但是如今瞧著那位永侯的模樣,突然之間有些動心。
永侯一心,全都為了那些無辜之人著想。
甚至不惜愿意將所有罪過全都加諸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這樣的行徑固然讓人覺得可憐,也讓他們幾個女人更加的覺得此事絕不能讓所有的困難全都落在他一人的身上。
永侯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用自己的生命去成全一切的準(zhǔn)備,卻沒有想過這時竟然會有幾個從未相見的女子出來為自己說話。
只是如今這世道,女子之言卻很難會被人聽進(jìn)心中。
永侯在心中感慨,所以說這幾位女中豪杰確實(shí)讓人眼前一亮,卻終究會被這世道所掩蓋。
永侯向著皇帝深深的磕了個頭。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們咎由自取,我的錯我認(rèn),不需要幾位冒天下之大不韙而為我說話?!?p> 尹香看著他,沒想到是以至此,永候?yàn)榱顺扇w慍,真的愿意用自己生命為對賭條件。
“陛下,若是永侯心中自有其他謀算,雖然也不可能將此事掩蓋至今,更何況那些人所作,也不過是在為永侯出氣,可卻也不曾出過任何意外,你又何必因?yàn)橐恍┠氂械淖锩棺约核o幾的親情就此泯滅?”
尹香抬起頭看向皇上,皇家的感情本就淡漠無比。
可終究永侯才是那個最無辜之人,并不應(yīng)該就此而背負(fù)上如此大的厄運(yùn)。
“更何況,若是今日,永侯真的死在了宣政殿內(nèi),陛下如何向外面的人解釋與永侯之間的糾紛,世人可都知曉,永侯多年至今,從不曾真正為難過你?!?p> 即使是到先后期,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弟弟獨(dú)攬大權(quán),可永侯也完全只是縮在自己的小家中,也不曾怪罪過任何人,仿佛一切事情就如不曾發(fā)生一般。
曾經(jīng)讓意氣風(fēng)發(fā)在戰(zhàn)場上悠閑的極其帥氣之人,卻只愿意將自己鎖在一角天地之下。
曾經(jīng)看過外面的花花世界之人,又怎能夠心甘情愿被困惑在深宮大院之中?
可為了能夠讓當(dāng)時的弟弟安心,永候心甘情愿的將自己那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當(dāng)成了獨(dú)屬于自己的牢籠,試圖讓君王安心。
可始終都沒有想到自己沉迷了多年,卻仍舊沒有辦法讓坐在王位上的那個人相信自己。
“我始終都相信這帝王之家仍有恩情,可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了很多,于你而言,我這位皇叔,不僅僅沒有半分情感,甚至還會威脅到你,若是你,始終都覺得我的存在對你來講就是一個危險,那你自可以拿了我的這條性命,我并無半分不情不愿。”
或許是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皇族之間的冷情冷兮,所以在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永候臉上并無半分神色。
或許從一開始他決定要面臨這一切的時候,就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犧牲自己而成全所有人。
尹香還要掙扎一番,但是卻被鄭瞬攔了下來,死死的抱進(jìn)懷里,一雙大手捂著他的嘴,不準(zhǔn)他說話。
皇后見狀,卻還是想要為其說話,但卻被趙慍的一個目光頂了回去。
皇后和侯爺夫人都被控制,站在一旁的赤顏和公主卻也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