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大局為重
莫安雪停頓了一下,隨后又自嘲的笑笑道:“但我也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p> “阿雪?!币阌行┬奶勰惭┑牡溃骸澳銓@婚事……是不是不太滿意?”
“沒有啊。”莫安雪笑的純真:“我對此番皇上的賜婚并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對比起熙王,慍王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慍王是你外祖父養(yǎng)大的,又是你的表哥,你對他時??滟?,我便知道,慍王不會是個殘暴的人。”
“王爺性子溫和,待人向來都是謙和有禮的?!币爿p嘆了一口氣道:“將來若是你成了慍王妃,他自然會處處護著你的?!?p> “嗯。”莫安雪點點頭,嘆了口氣道:“對比起熙王,慍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父親也時常夸贊他?!?p> 惠儀宮中,惠妃神色有些驚慌失措的回來。
長文方才打開話本子,打算悄悄的看一下,惠妃忽然進來,長文被嚇了一跳,忙將畫本子藏起來:“母后,你不是去給父皇送銀耳羹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惠妃有些臉色蒼白,六神無主的拉著長文的手:“你父皇或許是考慮重新立儲了,方才他與慍王交談,被我不小心聽見了?!?p> “母妃?!遍L文不可思議的皺起眉頭,神情嚴肅的看向惠妃:“你這哪是不小心聽見父皇和五哥哥說話,若是父皇知道了,會怪罪你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惠妃提高音量,她本來是去給皇上送銀耳羹的,只是走到門口剛好聽見皇上和趙慍交談,她便沒有進去罷了。
“母妃?!遍L文口苦婆心的道:“立儲一事,父皇自然是要考慮天下的黎民百姓,不是我們能左右的?!?p> “定然就是因為你兄長不能生育。”惠妃心如刀絞:“可你皇兄遭到了此種變故,本來就已經(jīng)夠難過了,若是你父皇還……”
惠妃又想起皇后娘娘將岳曦帶到惠儀宮的那日,那種得意的神色。
“若是你皇兄失去了太子之位,你父皇自然只能在熙王和慍王之間選擇一個?!被蒎浜咭宦暤溃骸盎屎笠姴坏媚慊市肿咸又唬缃窬退闶菦]有你皇兄,也不一定會是他趙熙?!?p> “母妃。”長文再三阻止惠妃胡言亂語:“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立儲之事自然有朝中大臣和父皇會考量,不是我們考慮的?!?p> “我知道。”惠妃已經(jīng)徹底慌了神:“你父皇已經(jīng)將丞相獨女賜婚給趙慍了,很明顯就是偏向趙慍的位置?!?p> 惠妃生氣的將桌子上的杯子砸到了地上:“現(xiàn)在連一個方才回宮不久的野種都可以凌駕于你皇兄之上了?!?p> “父皇所做的每一件事,為的都是天下的黎明百姓,況且近來朝堂之中對皇兄的評價連我都知道了?!?p> “你知道什么?!被蒎迒手樅浅忾L文:“那是這些人落井下石?!?p> 長文看著惠妃執(zhí)迷不悟的模樣,忍不住輕嘆一口氣:“若是父皇執(zhí)意要重新立儲,母妃在這里著急也沒有用?!?p> 惠妃自然知道,她不想坐以待斃,可惠妃入宮這么多年,能得到皇上寵愛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八百個心眼子,沒有一個是實的,皇上覺得她十分可人。
“左右誰當上了皇上,母妃都是惠妃娘娘,皇兄再差也能做個閑散王爺?!遍L文誠懇的道:“五哥哥寬容溫厚,若是他做了皇上,必然也會善待我們的?!?p> “閉嘴!”惠妃氣不打一處來,看著長文氣憤的道:“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不爭氣的蠢貨,整日與一些不靠譜的人混在一起也就算了,你竟然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p> “母妃!”長文也十分不悅的道:“你為何總這樣執(zhí)迷不悟,若不是香兒,我上次就死在木蘭圍場了,皇兄他自己不爭氣,你就算了急白了頭發(fā)又有什么用?”
惠妃有些震驚的看著長文,隨后冷哼一聲道:“好啊你,真是反了天了,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出去了,幾好生在你自己的寢宮之中反思吧?!?p> “母妃!”不然長文出去,這可真真是觸及了長文的痛處,她皺著眉頭道:“你還在執(zhí)迷不悟!”
惠妃咬牙切齒的道:“無路如何,你皇兄做了這么多年的太子,皇位只能是你皇兄的。”
太子府中。
已經(jīng)數(shù)夜未歸的趙煋終于在今天天大亮的時候醉醺醺的回來了,他跌跌撞撞的進了太子府中。
下屬霍風立馬迎上來,焦急的道:“殿下,你上哪去了?可急死屬下了?!?p> “何時這么驚慌?”趙煋醉醺醺的依靠著霍風:“我昨夜去了百花樓,同百花樓之中的玉荷春宵一夜,若是來日她能懷上我的孩子,我便請旨冊封她為太子妃?!?p> 霍風微微搖搖頭。
太子如今是越來越墮落了。
整日混跡這些場所不說,還要封一個妓子做太子妃?
“殿下還是謹言慎行吧。”到底是多年的主仆情誼,霍風微微嘆息一聲道:“若是叫那些文官聽見了,指不定又要在皇上面前彈劾殿下了。”
“這些文官整天就會咬牙嚼字,來日我登上皇位,第一個就是要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趕回老家?!?p> “殿下。”霍風立馬捂著趙煋的嘴,壓低聲音道:“皇上已經(jīng)給慍王和莫家的獨女賜了婚,娘娘今早讓人來府上找你,說皇上怕是起了重新立儲的想法了?!?p> 趙煋的身子猛然僵住,不可思議的回過頭一把抓住霍風:“你說什么?”
“原先趙熙對我的太子職位虎視眈眈,如今我不過是……不過是……就連趙慍一個剛回宮沒幾天的野種都要凌駕在我頭上了?”
趙慍最近確實很得皇上青睞,不僅親自呆在身邊學(xué)習政務(wù),還將莫安雪賜婚給了趙慍?
那可是趙熙一直求娶,卻一直求而不得的王妃。
父皇竟然將她賜婚給了趙慍?
“憑什么?”趙煋雙眼通紅,眼神之中盡是陰鷙與不滿,他憤恨的將走廊上一個做工精細的花瓶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