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永寧宮的交鋒
而且,也不能卡著落鑰的時候出宮的??!
似感受到了余閑的疑惑,祁綏只淡淡的吐出了四個字:“耽誤不了?!?p> 耽誤不了?耽誤不了什么?是耽誤不了你們母子親相?還是耽誤不了惠妃臨行的囑托?還是···耽誤不了出宮的時辰?
領(lǐng)路的嬤嬤好像怕累著誰一般,走的極慢。
余閑見祁綏沒意見,也就不再操那份心,悠悠地打量沿路的風(fēng)景。
嗯,不得不說,中州皇宮的草木實(shí)在是過于豐茂了些,甚至···還從宮外引了活水進(jìn)來?!
就離大譜!
直到瞅見永寧宮的牌匾了,余閑也沒退去先前的詫異。
永寧宮,老實(shí)說并不算方正。
這會兒宮門大開著,一踏進(jìn)門內(nèi),就迎上來了位精瘦的嬤嬤,笑呵呵行了禮,就引著祁綏與她往正殿明間去。
踏進(jìn)門,里頭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余閑看向祁綏。
人家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甚至完全沒打停頓地就坐到了左側(cè)打頭的太師椅上了。
他就這么坐了?
那就坐吧!
余閑坐到了祁綏下手。
“明日一早本王便攜王妃前往封地,今日特來向娘娘辭行?!?p> 語氣平靜、絲毫沒有起伏。
“王爺有心了,如今王爺已然成家,又得了封地,娘娘是再歡喜沒有的!”說著,嬤嬤臉上笑盈盈的模樣就帶上了憂色:“您這兒娘娘是放心了,就是元家那兒,娘娘此生是不能在老將軍身邊盡孝了,每每想起都是傷心一場~
掛掛著老將軍左肩膀、兩個膝蓋刮風(fēng)下雨時是不是還是疼痛入骨?每每是不是還要烈酒入肚去止痛?
是不是忙起來還是不記得用膳?隨侍的定然不敢提醒的,胃病怕是犯的更頻繁了!
是不是還是貪肉厭素口味重?這樣對身子不好!
是不是每日天不亮照舊先武半個時辰的槍法,刮風(fēng)下雪也不耽誤?如今年歲大了不能像以前那般不在意這些···瞧老奴,一念叨起就沒個頭,實(shí)在是娘娘時不時就與老奴念叨一番,叫老奴看著十分憂心。”說完,就一臉期盼地看著祁綏。
祁綏恍若未聞未見。
余閑挑眉,也不去看這話里有話的嬤嬤。
嬤嬤見祁綏半天沒有接話,臉色訕訕,又哎呦一聲湊到余閑跟前道:“瞧老奴,頭一回見王妃,可叫老奴好好瞧上一瞧,一會兒好生與娘娘學(xué)學(xué)!”
余閑眉毛一挑:什么意思?惠妃今日不打算見他們了?
余閑也不問,就抬著頭笑呵呵地任這嬤嬤打量。
直叫這打量的人瞧尷尬了,尬笑著收回了視線。
“王妃呀!按理說,有些話老奴不該說的。”
“既然嬤嬤覺得不該說,那就別說了?!庇嚅e張口就給打斷了:“若是娘娘事兒忙,沒工夫見王爺與我呢!我們倆就不留了,畢竟整府搬去滄州呢!事兒呀,且雜著呢!”可別說是我與王爺不孝,沒留多一會兒就要走,實(shí)在是惠妃娘娘不見我們!
“哎呦呦,您這是說的什么話呀!娘娘是不忍離別,不愿離別。”嬤嬤瞅了眼跟著起身的祁綏,立馬拉住余閑的手,笑著勸道:“王妃可萬萬莫要誤會。”
“是么?那娘娘可有什么囑托?路上需要注意些什么?滄州氣候如何?民風(fēng)如何?家族如何?又有什么好吃、好用的?又有哪些人需要格外注意?方才光聽嬤嬤說些有聽沒有懂的,這些話可是一句都沒聽見呢!”
“這,娘娘久居深宮,舊日的事兒,實(shí)在是所記的甚少、甚少?!眿邒呤栈亓耸?,被問的連連往后退。
“也是,娘娘入宮也有十?dāng)?shù)年了,記不清了也是有的?!庇嚅e眼睛一瞇。
“就是這般,就是這般,王妃明白就好?!眿邒哌B連應(yīng)道,隨之緩緩放松了緊繃的身體。
余閑卻眨眼間眸中泛起了紅:“只是···我才從北燕嫁入安王府,熟悉了沒幾個月,這又要隨我們王爺去滄州了,一想到日后就是我們兩個人扶持著過日子,我這心里就不踏實(shí),今日來,一個是與娘娘辭行,一個是想與娘娘請教請教,不知我們王爺在吃食穿用上有什么偏好禁忌?”
“這···”嬤嬤尷尬的立在原地,才放緩的身體再次緊繃,一雙手緊扣著袖口,半晌吐不出來一個字。
“嬤嬤還在這兒做什么?既然娘娘不忍分離,那我就不去惹娘娘傷懷了,煩勞嬤嬤跑一趟腿,若是太多了,腦袋記不過來,記于紙上就再沒有更好了。”余閑回頭嬌嬌地勾住祁綏的袖子道:“想來我們王爺日后每見一次那紙上的內(nèi)容,就會感動一次娘娘的拳拳愛子之心的!”
屋內(nèi)一片死寂。
“唉!”半晌,嬤嬤才嘆了一口氣唉聲道:“老奴這回是辜負(fù)娘娘所托了,其實(shí)呀,娘娘病了,打從知曉王爺要離京起,就病了,但娘娘知曉王爺與王妃事忙,不愿王爺與王妃時時掛念著自個兒再分心,這才叫老奴瞞著?!?p> “娘娘病了?”余閑瞬間拋下祁綏,上前兩步緊緊拉住嬤嬤的手,滿臉焦急道:“這可如何是好?可是叫了太醫(yī)?太醫(yī)如何說的?”她嘴上急切,心中卻諷笑連連:真真是假話張口就來,也不過遍腦袋,太醫(yī)院那種地方是你能造假的?
“這如何好叫太醫(yī)呢!”嬤嬤訕訕道:“皇上賞賜王爺封地叫王爺歸封地是喜事兒,這時候娘娘叫太醫(yī),娘娘怕會讓那些小人借機(jī)攪弄風(fēng)雨,再叫皇上對王爺不滿,這才一直忍著!”
余閑眼睛一瞇,這點(diǎn)技術(shù)也好意思CPU人?
“娘娘怎么會這么想呢!真是叫我們做小輩的傷心!我們王爺如何對娘娘的娘娘難道不知?娘娘如此,是要置我們王爺于不孝之地呀!”說著余閑拉住祁綏就往外走:“王爺,咱們趕緊去皇上那兒給娘娘求太醫(yī)來!母子分別當(dāng)母親的心有所傷有什么的!多正常呀!心不傷才奇怪呢!當(dāng)誰都能那般冷血無情呀!咱們直接與皇上分說清楚,定然不會叫那些小人有搬弄口舌的機(jī)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