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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802南北歧路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55 2025-01-30 00:00:00

  望著面前倒提三尖兩刃槍,來勢洶洶的鬼面男子,與他穿著鴛鴦樣黃金明光鎧的女國主見了,緩緩回馬等候,率先出聲喝退!

  “蘭陵王為何而來?”

  與她相距還有幾丈遠,鬼面男子便道:

  “你不告而別,意欲何為?剛拋棄我弟,又要去打我另一個弟弟嗎?”

  “嗤,敢情蘭陵王是來興師問罪的?孤進為華胥國主,退為木蘭城鄭家姑姑,孤意欲何為,還用跟你匯報?”

  “木蘭城之事牽扯太多,你休要聽信片面之詞!”

  “我臣已死,是非對錯朕已無心解釋,”

  沉聲說到這里,元無憂利索地掏出身后的白漆弓,虛空指向?qū)γ娑鴣淼墓砻娲髮ⅰ?p>  “退后!再胡攪蠻纏,朕要瞄準你了?!?p>  高長恭奮不顧身地催馬上前,拿胸口擋在她的弓箭槍口面前,鬼面底下那雙黝黑鳳眸爍爍放光!

  “國主若想殺高長恭,就別猶豫!”

  他話音未落,跟在他身后的一路兵馬也沖出來了,為首的女將軍鄭觀棋疾聲厲色嚷道:

  “都這時候了,你還跟他較什么勁兒?”

  元無憂依言,狠力推開了堵到她面前的鬼面男子,一手收回弓箭,一手拔劍指著他。

  “退后!”

  高長恭不甘道,“你要與大齊為敵嗎?”

  腰桿挺拔地,坐在烏騅黑馬上的女國主,彼時眉眼高抬,鳳目倨傲。

  “你們不是處處與我為敵嗎?何曾真正拿我當自己人看待過?而今連我的使者都敢殺,跟對我宣戰(zhàn)有何區(qū)別?”

  “斛律恒迦是錯殺了無辜,你就不能冷靜下來,查明真相嗎?”

  “真相還不清楚嗎?她于我,于木蘭城的意義可不只是“無辜”,你少給我避重就輕!”

  元無憂強忍怒氣,眉眼陰郁,厲聲道:

  “高長恭,你南征北戰(zhàn)這么多年,豈會不知他陣前殺使者的意義?你太偏幫自己人,對我排外了。別逼我連最后的體面都不給你?!?p>  鬼面大將被她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給堵的啞口無言,正如她所說,他明明什么看清楚了,卻揣明白裝糊涂,只是避重就輕的想挽留她。

  而她同樣看得清楚。

  旁邊還有鄭觀棋那幫外人在場,他再胡攪蠻纏下去,就真的無法跟她體面收場了。

  倆人對面僵持了會兒,不歡而散。

  元無憂還是走了,單槍匹馬誰也沒帶,只有鄭觀棋帶著她的鄭家私兵,與她同行。

  但被扔在后頭的高長恭猶豫半晌,還是催馬沖到前頭,非要跟著女國主的馬并肩而行。

  元無憂本不想搭理他,但與她并馬而行的鬼面大將卻不依不饒,主動搭話:

  “你會殺了斛律恒迦嗎?”

  “不然呢?”

  見她眼神堅定地目視前方,頭也沒回,連回話都冷硬橫道,高長恭鬼面底下那雙、黑若點漆的鳳眸愈發(fā)陰郁了:

  “所以你留在齊國邊境的每一步,都是為了寸土必爭嗎?”

  “怎么?”

  “你很有帝王氣概,我很欣賞?!?p>  “多謝蘭陵王的贊譽?!?p>  “蘭陵王嗎?呵……那你對五弟——”

  “別提他!”

  她不耐煩地打斷他,隨后扭過臉來,瞪著一雙陰鷙狠戾的琥珀鳳眸道,“我不想再聽見任何,關于他的事?!?p>  鬼面男子大著膽子,卻出聲低弱,“他是被冤枉的!你想一想……他不是那種人啊?!?p>  “冤枉與否又如何?孩子沒了,我們都成了笑柄。”

  元無憂苦笑一聲后,話鋒一轉(zhuǎn)。

  “如果我派兵攻打斛律部,你是要沖鋒在前,跟我死戰(zhàn)嗎?”

  “這次我會避開,畢竟冤有頭債有主,木蘭城和黨項使者的命債,該他們欠你們的?!?p>  “倒是多謝你的大義?!?p>  “不過,”高長恭黝黑鳳眸忽然銳利,眼神凝重肅殺。“你若越界,我也會寸土不讓,為守護大齊國土完整而戰(zhàn)?!?p>  “所以你我在這種事上,永遠先國后家,先公后私是嗎?”

  “你不也是如此嗎?”

  高長恭語氣篤定,眼神堅毅果決。

  倆人四目相對那一刻,元無憂耳邊仿佛聽見了刀劍出鞘的銳利,四面埋伏的箏鳴。

  沒有相視而笑,也沒有針鋒相對的互瞪。

  倆人的目光同樣堅定,并肯定了對方的一貫原則。

  終究是鬼面男子長睫微垂,收回了眼神肅殺的黝黑鳳眸,沉聲沖她作揖行禮:

  “博望城距離木蘭城百里,而博望城的戰(zhàn)場卻在小王眼前,無法同路,望國主珍重?!?p>  說罷,高長恭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身穿黃金甲的高長恭,面朝著不遠處,博望城方向傳來的號角和鼓聲。他紅袍白馬,高馬尾飛揚,走進了風嘯的戰(zhàn)場。

  鬼面大將的背影挺拔堅定,與刮風和黃沙渾然一體,他像是天生就該融入戰(zhàn)場……可他在元無憂面前,也會有片刻的脆弱,彷徨,唯愿與她成家,有個歸宿,有個安穩(wěn)的臂膀。

  即便她年幼無能,囿于權(quán)謀纏斗,即便她心性多情,并不視他做唯一的結(jié)發(fā)夫郎??墒歉唛L恭的愛全心全意,只愿與她赴約成婚,結(jié)發(fā)做夫妻。

  元無憂有種辜負了他的愧疚感。但他高長恭從來不靠愛情而活,事實上,他是她所見過的人里,最孤臣無畏、最不受感情干擾的人。

  倆人相繼背對背轉(zhuǎn)過身去,就此別過,卻是南轅北轍,勢不兩立。

  人生南北多岐路,我向長江君向齊。

  ……

  元無憂從馮令心手里接到白漆弓那一刻,就知黨項人與她見過面了。

  趕巧了,她剛出博望城,就撞見了帶幾個衛(wèi)兵蹲守著她的米擒林,才得知此事緣由。

  昨天米擒林一見可汗落難,他便帶著萬郁舅舅找到襄陽太守,把人信任地托付給于太守后,就央著他去找女國主、送還華胥虎符。

  也是通過襄陽太守,跟馮妹妹聯(lián)系上的。

  此時米擒林一見到女國主,便提出條件,要她帶自己去見可汗,才愿把虎符給她。

  元無憂本就掛心萬郁無虞,如今他的好副將給了自己臺階下,她自然同意。

  她當場拿回了華胥虎符,得以再次掌控黨項八部和白蘭,想著如今甭管齊國和周國對黨項犯邊是什么態(tài)度,她起碼能掌控住黨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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