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譚跟陸第一次見面,譚逸琛去慕家提親。
經(jīng)過一夜的輾轉(zhuǎn)反側(cè),耳畔充斥著細雨輕敲屋檐的細語,每一滴都似乎在敲擊著譚逸琛的心弦。他內(nèi)心深處涌動著對她的深切渴望,渴望能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渴望與她共度每一個晨昏。
作為這座城市的領(lǐng)航者,他深知在紛擾的世界中,唯有自己方能成為她堅不可摧的守護。然而,師父的條件如同重壓,令他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這份堅持能持續(xù)多久。目前,最為迫切之事莫過于讓慕紫顏成為自己的妻子,將她保護在身邊。
陸天明的熱烈追求,如同狂風(fēng)驟雨般席卷而來。他不禁揣測,慕紫顏心中是否有所動向。
回想起兩人在海邊的那次偶遇,在煙花的照耀下,她眼中閃爍的微妙情感至今仍讓他難以忘懷。那一刻,他分明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情愫,在彼此的眼中交換。在那片波光之下,她是否也曾對他有過那么一絲心動?現(xiàn)在已經(jīng)容不得自己再多的想法與顧慮。走到那副畫的面前,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仿佛她置身于眼前一般。
邢峰精心將那日在海邊偶遇的美景,凝練為一幅恢弘的畫卷,懸掛在自己書房的顯眼之處,這無疑是贈予自己最為珍貴的禮物。在這個紛繁世界中,沒有任何物品能夠與之媲美,它獨樹一格,承載著那份不期而遇的感動與自然的鬼斧神工。
張揚與邢峰早已在樓下大廳耐心等候,終于,譚逸琛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
他身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顯得格外英俊挺拔,發(fā)絲被巧妙地梳理至腦后,透露出一種不羈而優(yōu)雅的氣質(zhì)。而今天,他的眼神中更添一抹溫柔,這樣的轉(zhuǎn)變讓大廳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為之動容,紛紛被其魅力所折服,驚嘆于譚逸琛那令人難以抗拒的帥氣風(fēng)采。
今日車內(nèi)氛圍異常寧靜,令邢峰與張揚反倒覺得這份靜謐頗為宜人,并無往日那種令人心悸的沉寂感。
就在這時,譚逸琛的手機驟然響起,打斷了這份寧靜。他抬手接起,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片刻后,他選擇了掛斷。然而,手機似乎執(zhí)意要傳遞訊息,再次響起。
譚逸琛低沉著嗓音接起:“喂?”電話那頭,陸德海的聲音清晰可聞,譚逸琛心中隱約預(yù)感到了通話的緣由。這突如其來的電話,似乎帶著幾分蹊蹺。
隨著電話內(nèi)容的逐漸展開,譚逸琛的面色愈發(fā)凝重,最終只能無奈應(yīng)允:“我馬上過去?!?p> 掛斷電話,有些不耐煩的將手機扔在旁邊的座位上,吩咐張揚:“去陸氏集團……”邢峰正欲開口詢問詳情,卻見譚逸琛已輕輕倚靠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仿佛一切紛擾暫時離他而去。
譚逸琛深知父親與四位叔輩共同書寫的創(chuàng)業(yè)傳奇,那段日子,父親在商界獨樹一幟,鑄就了輝煌篇章。他內(nèi)心深處懷揣著一份愿景,渴望能復(fù)刻父親昔日的榮光。如果這些前輩不來招惹自己,他仍然持有尊重的態(tài)度與他們和平相處,像陳金城那樣,一次次的觸犯自己的底線,那他真是在自封出路。
在專業(yè)人員帶領(lǐng)抵達陸德海的辦公室后,迎來的卻是陸德??桃獾臒崆?。
“賢侄啊,你難得光臨我這里??!“陸德海滿面笑容迎接,這種氛圍,讓人錯覺譚逸琛才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
“陸叔,有事吩咐便是?!白T逸琛面容未改,依舊平靜。
“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了?!瓣懙潞C嫔D(zhuǎn)換迅速,收起笑容,轉(zhuǎn)為嚴(yán)肅。
“不久之后,我將返回M國頤養(yǎng)天年,公司事務(wù)將交由我的兒子陸天明負責(zé)。我深知你能力出眾,但我心中有一樁心愿……“他故意停頓,似乎在試探譚逸琛的反應(yīng)。
譚逸琛不動聲色的抬眸與他對視,靜候陸德海的后續(xù)言辭。
陸德海含笑續(xù)道:“你父親在世時的輝煌成就,你無疑更為熟悉。如今,慕家由慕云霆引領(lǐng),而我這里則是由天明負責(zé)。我期望你們能攜手合作,共同開創(chuàng)未來,開啟屬于你們的時代。在商海中,唯有相互合作,方能實現(xiàn)共贏嘛!”譚逸琛心領(lǐng)神會,很顯然這是希望他能助力他兒子穩(wěn)固商業(yè)地位。
他謙遜回應(yīng):“陸叔過于抬愛了,我目前的成就尚無法與父親相提并論?!?p> “你能力出眾,回國五年間,在這個城市可謂如魚得水,一帆風(fēng)順啊?!?p> 陸德海輕拍譚逸琛的肩頭,隨后按下座機:“請陸總進來?!?p> 聽到這個名字,譚逸琛心中涌起一股怒意,想到自己離國期間,陸天明頻繁約會慕紫顏,恨不得將他給與一記教訓(xùn)。對于剛剛被陸德海拍過的肩膀,甚至覺得身體不自在。但他竭力控制情緒與動作,不露出絲毫怒意。
不一會兒,陸天明以輕快步伐步入室內(nèi),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會面。陸天明主動向前伸出右手,譚逸琛以禮相待,輕輕回握。
“譚總,家父時常提及您的名字,今日得見,果真是風(fēng)采照人。未來還望多多指教?!标懱烀髡宫F(xiàn)出謙遜之態(tài),令陸德海頗為滿意。
“陸總亦是儀表非凡,彼此扶持?!弊T逸琛回應(yīng)道。
隨著目的明確,多余的寒暄顯得多余。譚逸琛瞥見腕表上的時間,眉頭微蹙。“抱歉,我有一緊急事務(wù)需處理?!彼辜鄙裆嘎冻鰰r間的緊迫。
“天明,你去送送逸琛?!标懙潞7愿赖馈?p> 譚逸琛還是恭敬對陸德海說:“陸叔,那我就先走了…!”陸德海點了點頭。所有的人未再客套,譚逸琛和陸天明一前一后離開了辦公室。
陸德海滿意地笑著,心中的憂慮得以緩解。他原本擔(dān)心自己離開后,天明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而今有譚逸琛的支持,至少在道路上不會孤單無助,他感到寬慰不少。至于譚逸琛的放蕩不羈的個性,龍照先當(dāng)然可以制服他!
抵達譚逸琛的車前,兩人停下腳步。微笑著直面對方。
“前幾天我回了一趟M國,是因為有一件重大的人生大事要做!”陸天明不明白的看著譚逸琛。
譚逸琛笑道:“這次回來,我是為了慕紫顏,我要娶她為妻!”此言一出,對陸天明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他全然未料紫顏竟與譚逸琛有所關(guān)聯(lián)。
陸天明面露困惑,不知從何問起。畢竟,他與慕紫顏之間并無任何實質(zhì)的名分,一切只是他個人的單方面追求。
他保持平和,緩緩言道:“恭喜譚總,愿早日達成心愿。”譚逸琛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這正是他所期待見到的陸天明失落的模樣。
隨后,他轉(zhuǎn)身離去,邢峰給與他開啟了后車門,待他坐穩(wěn)后,小心的關(guān)上了車門,隨后對陸天明客氣了一句,也上了車!陸天明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究竟從何時起,譚逸琛對紫顏產(chǎn)生了興趣?這位一向不近女色的總裁,如今似乎也被紫顏的美貌所折服。抑或是他們相處日久,情感漸生?難怪,紫顏一直無情地拒絕他。原來,她心中早已有所歸屬。種種猜測讓陸天明倍感頭疼,回想起譚逸琛的言辭,他深感自己已徹底失去她的蹤跡,再無任何機會接近。想到未來或許無法再相見,一股莫名的悲傷涌上心頭。
而此刻的譚逸琛,滿心渴望盡快見到那位日夜思念之人。自上次海邊一別,已過去半月有余。這段時間的煎熬與等待,他皆一一度過。正是這份執(zhí)著的愛戀,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勇氣與力量,最終換來了今日的機會。
邢峰心中暗自嗟嘆,琛哥的近況令他頗為無奈。昔日那個雷厲風(fēng)行、專注于事業(yè)的楷模,如今卻深陷于婚事的瑣碎之中,這轉(zhuǎn)變實屬令人費解。尤其像他這樣身份尊貴之人,竟需親自屈尊求親,外界的議論與嘲笑可想而知,這無疑是場不小的風(fēng)波。
更令他憂心的是,為此琛哥還特赴M國,懇請龍爺應(yīng)允這樁婚事,目的無非是讓慕紫顏在龍爺?shù)谋O(jiān)護下安穩(wěn)度日。然而,雅茜真的會善罷甘休嗎?邢峰深知雅茜的脾性——占有欲強,若不能獨占譚逸琛,便可能生出事端。她自幼嬌寵長大,大小姐脾氣十足,如何能承受得琛哥被其她女人搶走?這背后的種種糾葛與隱憂,讓邢峰不禁為慕紫顏的未來擔(dān)憂。
隨著一座獨棟別墅逐漸映入眼簾,譚逸琛的心跳卻加速起來。盡管他深知慕紫顏這個時間并不在家,但踏入她生活過的地方,那份即將與她“重逢”的期待,依舊讓他內(nèi)心激動難抑。
邢峰下車后按下別墅門鈴,伴隨著清脆的鈴聲,大門緩緩開啟,露出里面的部分建筑。邢峰簡短地與一名仆人交流了幾句后,便站在后座的車門旁邊,靜靜等待。
昨日的雨水似乎帶走了部分暑氣,使得今日的空氣帶著一絲涼爽,而譚逸琛的心情也格外舒暢,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此刻的心情相契合。他深信,今日定是個值得慶祝的吉日,臉上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出溫柔的微笑,不過現(xiàn)在時間尚早,他心中在盤算著慕紫顏回家的時間!
轉(zhuǎn)瞬間,大門轟然洞開,慕云霆緊隨幾位仆從,神色略顯緊張卻又掛著禮貌的笑容,朝著車輛快步前行。邢峰在譚逸琛的示意下,恭敬地拉開了車門。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譚逸琛步伐沉穩(wěn)地下了車,一身正式裝扮令他顯得格外莊重,慕云霆見狀心中不免生出一絲忐忑,揣測著他此行的目的。
盡管如此,他仍強作歡顏:“譚總屈尊光臨寒舍,真令蓬蓽生輝啊。里面請!”言罷,他優(yōu)雅地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譚逸琛輕輕頷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隨后大步流星地跨入了慕家的大門。邢峰與張揚則選擇留在車旁,目送一行人進入,自己則返回車內(nèi)靜候。
陳安琪佇立于大廳的入口處,目光再次聚焦于那位曾在自己婚禮上留下深刻印象的譚逸琛。他,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俊朗的面容還是那么能吸引世間所有的目光。今日,他身著正裝,顯得格外莊重,讓她不禁想到,今天他的目的并不簡單。
她輕輕勾起嘴角,帶著溫柔的微笑走向前去,輕聲細語道:“歡迎啊,譚總!”那聲音,柔和得能撫平一切紛擾。譚逸琛僅以點頭和一抹淺笑回應(yīng),氣氛中略有一絲微妙的拘謹(jǐn)。
為了緩解這份尷尬,陳安琪迅速調(diào)整話題,提議道:“書房內(nèi)已備好了茶點,請譚總移步書房,跟云霆有個單獨的交談空間?!蹦皆砌勓裕B忙上前引路。
陳安琪敏銳地察覺到慕云霆今日的精神狀態(tài)略顯疲憊,因此她竭盡所能地展現(xiàn)出自己的最佳狀態(tài),希望能為他提供一絲慰藉與支持。而慕云霆心中自然明了這位賢內(nèi)助的良苦用心與默默付出,他以一個深邃的微笑作為回應(yīng),那笑容里滿載著感激。
書房的門似乎特意為譚逸琛的到訪而敞開,一切都在為這場即將展開的對話鋪墊。慕云霆禮貌地引領(lǐng)他至沙發(fā)落座,然而,即便書房內(nèi)裝飾得再怎樣富麗堂皇,在譚逸琛的眼中似乎都不過爾爾。
他穩(wěn)穩(wěn)地坐在沙發(fā)上,未待慕云霆開口,便緩緩?fù)侣读藖硪猓骸拔易T某今日到訪,是向云霆兄要一個人?!?p> 慕云霆聞言,猶如被彈簧猛然彈起,瞪大眼睛追問:“何人?”
譚逸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字句清晰:“自然是云霆兄的妹妹——慕紫顏?!贝搜砸怀觯粌H讓慕云霆感到難以置信,更大大出乎了他自己的預(yù)料。
他站直了身體,進一步問道:“譚總這是何意?”
譚逸琛邁步至窗前,背對著慕云霆,語氣堅定:“我要她做我譚逸琛的妻子!”言畢,他略顯慌亂地瞥向窗外,生怕此時慕紫顏會突然回來。畢竟,他的這種做事方式,未免顯得過于突兀和不夠光明正大。他不希望她以這種方式看到自己。
慕云霆走近譚逸琛,站在他的身后繼續(xù)追問:“譚總與顏顏認識?抑或你們之間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譚逸琛仰頭輕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云霆兄似乎已別無選擇。”言罷,他側(cè)身面對慕云霆,隨即又慵懶地翹著腿重新坐回沙發(fā)。
對于慕云霆而言,慕紫顏既是他的底線,也是他的珍寶。他如何能在拒絕陸家之后,又將她“轉(zhuǎn)贈”給譚逸琛呢?想到這里,他不禁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憤怒與不滿:“我想譚總可能找錯人了。我絕不會將顏顏交予任何人,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完,他重重地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不再看譚逸琛一眼。
譚逸琛目光輕瞥,對慕云霆的不動聲色投以一抹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譏誚:“自令妹嫁與我的那天起,只要我和她的婚姻還在,你的公司便永無經(jīng)濟之憂……”慕云霆聞言,神色愕然,譚逸琛的每一字一句都如同重錘,砸在他心上。畢竟,譚逸琛之言,他慕云霆自是深信不疑,在這座城市,無人能在實力上與譚逸琛比肩。
見慕云霆神色微動,譚逸琛語氣愈發(fā)堅定:“我才是最可以保護她的人。”這話語,如同千鈞重擔(dān),沉甸甸地壓在慕云霆心頭,譚逸琛簡短的話語,卻字字句句直擊其心扉。他低下頭,雙手掩面,似乎難以承受這突如其來的重壓。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譚逸琛掃視一眼手腕上的表,估摸著慕紫顏即將回來,遂站起身,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云霆兄,考慮得如何了?”
面對譚逸琛的催促,慕云霆心中焦急如焚。這無疑是公司擺脫困境的絕佳機會,但將顏顏作為籌碼,他又怎能安心?內(nèi)心的掙扎與矛盾讓他如墜迷霧,最終只能勉強吐出:“請容我再考慮幾日……”
“今日我來到這里,目的已經(jīng)再明確不過。倘若我離開此地,未能獲得滿意的答復(fù),那么日后即便云霆兄向我懇求,也無濟于事。況且,你的債主們聞訊趕來,明日定會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慕云霆憤然起身,疾步至譚逸琛面前,語氣堅定:“你不要太過份。顏顏絕不會同意這樁婚事?!?p> 譚逸琛聞言,仰頭大笑,聲音中透著幾分戲謔:“那就看你的能耐了,能否說服令妹,將公司與你妹妹的幸福置于天平之上,權(quán)衡利弊。”言罷,譚逸琛不愿再多作糾纏,剛觸碰到門把手,身后傳來了慕云霆低沉而決絕的聲音:“我答應(yīng)你!”
譚逸琛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未做停留,輕輕旋開門鎖,悠然離去。慕云霆則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地……
僅由四個短促的字,顏顏的幸福便被如此輕易地概括與交代,令他難以置信的是,剛才對譚逸琛許下的承諾,竟出自自己之口。他低下頭,無助地以拳猛擊自己,所有的痛苦與哀傷,在那一刻仿佛都匯聚于心,找不到一個出口,只能化作一口血,哽咽而出。接著,他任憑自己癱倒在地板上,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絕望,呆呆地凝視著天花板……眼前不斷回放著債主的呵斥與顏顏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