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九點,宋云舒坐上安凌鶴安排好的車子,前往民政局。
坐在車上時,宋云舒心里慌亂無比,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焦躁不安的情緒之中,身前的裙擺被她攪得起皺。
昨天晚上回去以后安凌鶴難得熱情的讓她住到家里。
說是為了避免來回奔走麻煩,可實際上他就是怕宋云舒臨陣脫逃,所以將她留在身邊親自看著。
昨夜安嘉晴在家里鬧了好大一通脾氣,幾乎是將房間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個遍。
可即便她再生氣,也無法銷毀那段影片落在霍家人心中的疙瘩。
霍家名門望族,怎么也不會接受一個身上有污點的媳婦進門。
再說霍岑自己都同意了跟宋云舒的這門婚事,她即便是哭天喊地,也是無用。
車子停在民政局前時,司機親自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盯著她下車后,卻也并沒有立即坐車離開,反倒是不聞不問的站在一旁,像是一個正在盯梢的保鏢。
宋云舒心中無奈。
舅舅這是怕自己中途逃跑了,真是煞費苦心了。
約莫九點二十五分的時候,一輛扎眼的邁巴赫出現(xiàn)在宋云舒的視線里。
待車子停穩(wěn)以后,后左車門被推開,男人挺括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他穿著一襲深色西裝,領(lǐng)口的領(lǐng)帶系的規(guī)規(guī)整整,亦如他這個人,給人一種莊肅冷徹的感覺。
宋云舒表面上看起來風輕云淡,可實際上雙手早已經(jīng)被冷汗所浸染。
霍岑今天沒有戴眼鏡,一雙鋒眸筆直的落到她身上。
今日那沒有了鏡片遮擋的目光,莫名叫人心生膽寒起來。
他踩著皮鞋,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最后站定在她的面前。
“抱歉,讓你久等了?!?p> “不,不會,我也沒來多久?!?p> 男人倏地朝她伸出手。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修長白皙。
宋云舒不解的抬頭看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狐疑。
“走吧。”
他的手依然停留在半空中,絲毫沒有收回的意思。
宋云舒緊張到吞咽口水。
她將手掌落在另一只手背上蹭了蹭,最終還是扭捏的牽上他的手。
霍岑的手微涼,但是牽住自己的時候,卻又帶著十足的力量。
宋云舒一整個早上有些渾渾噩噩,她機械性的跟著霍岑,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乖巧的像是個牽線木偶,任人擺布。
當從里面出來時,宋云舒手上拿著紅本本依然覺得很不真實。
她居然結(jié)婚了?
而且對象還是原本將要成為她姐夫的霍岑。
實在是令人出乎意料。
*
晚上的婚禮舉辦的十分盛大。
據(jù)說當晚霍家將整個容市最大的酒店給包下,足足宴請了有百來桌之數(shù),還找來了不少媒體記者,可謂是將婚禮舉辦的風光無限。
新娘休息室里,宋云舒穿著一身不大適合她的婚紗站在房間里,旁邊的化妝師正在用手中的別針暫時的替她將原本不大合身的婚紗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
宋云舒舉著雙手,雙目出神的盯著面前墻壁。
原本素凈的小臉上也被畫上了精致的新娘妝。
她滿心平靜,等待著這場并不屬于自己的婚禮。
曹琴領(lǐng)著安嘉晴進來的時候,身后的化妝師剛剛把最后一根別針固定在她的腰間上。
“霍太太,這樣就行了,但是您動作也要小心一些,免得固定針頭的東西掉出來再扎到皮膚。”
“好,謝謝。”
安嘉晴聽見那名化妝師對宋云舒的稱呼時,原本還算冷靜的臉色猛地驟變。
霍太太這個稱呼,原本該是屬于自己的呀。
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心理活動變化,曹琴如今已經(jīng)徹底接受了這一事實。
自己女兒沒有這個福分,但倘若宋云舒嫁進霍家,對安凌鶴對公司有好處的話,她也并不是那么的不能接受。
“云舒,我?guī)缜鐏砉材懔耍媸菦]想到,你居然比晴晴還早出嫁。”
“是啊,畢竟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p> 宋云舒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可是落在安嘉晴的眼里卻異常扎眼。
仿佛有一把把小刀正重重扎進她的心臟。
偏偏,她還得還表現(xiàn)的溫婉大度。
昨天的視頻讓她在霍家徹底沒了臉面,一旦那些影片流出去了,那從今以后她真的不要再活了。
“云舒妹妹,恭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