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侯爺已經(jīng)被侯爺給請回來了,據(jù)說去的時(shí)候小侯爺把那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門牙都打掉一顆?!?p> “那個(gè)陸家小姐見事情一鬧大,偷偷摸摸的從后門走了,連看都沒看咱們小侯爺一眼!”
聽著這些話,宋氏只覺心中氣韻郁結(jié),自恒兒遇見陸家庶女之后,這顧家便沒一天安心的。
宋氏垂眸掩住眼底殺人的惡意,用帕子擦拭嘴角,“告訴李管事,派人跟緊了陸離,在陸離嫁進(jìn)顧家之前,陸離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一定要統(tǒng)統(tǒng)同我說,以免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是。”丁嬤嬤應(yīng)聲,但是又不放心的追問,“可夫人,若是以后.....她嫁入顧家,必定是個(gè)禍端,您何必要如此在意呢?倒不如讓她自己在外面尋個(gè)錯(cuò)處,好與顧家斷干凈才是。”
宋氏唇角勾起一抹冷意,將玉碗放在一旁,“就因?yàn)樗莻€(gè)禍端,所以才要將她的一舉一動掌握在手中,現(xiàn)如今她代表著顧家,等她嫁入門之后,若是身子不好,或者......那陸家也不會將咱們家怎么樣,而如今侯爺有意拉攏陸家,若是她早死,你說這婚事還作數(shù)嗎?拿捏一個(gè)庶女總比拿捏一個(gè)嫡女強(qiáng)。”
宋氏先如今不會動她,是因?yàn)椴幌氪笸V眾之下動手,但宅院值之中,誰家夫人小姐沒個(gè)病痛,屆時(shí)隨便找個(gè)借口匆匆打發(fā)了,即不影響兩家聲譽(yù),又不會鬧得人盡皆知,難道她還收拾不了一個(gè)小小庶女嗎?
早朝時(shí),大臣們各懷心事,時(shí)不時(shí)朝禮部尚書那邊看去,想著這顧景桓昨夜打了人,李家定然不會就此作罷。
以至于性子急躁的威遠(yuǎn)將軍,說北疆易安候夫人要回京都參加皇后壽誕......不日便要抵達(dá)京都的消息時(shí),大臣們也是心不在焉,總?cè)滩蛔】聪蚨Y部尚書。
北疆如今可是強(qiáng)國身份,地位早已不同往日,可如今把這件事情拿到朝堂上來說,無非是因?yàn)檫@位易安候夫人的身份。
易安候夫人的身份可是不簡單,其母乃是大齊朝的公主.......雖已仙逝,但畢竟是先帝的嫡親妹妹,當(dāng)今陛下的小姑姑。
當(dāng)年大齊國兵強(qiáng)馬盛,可國家多有戰(zhàn)事,為了兩國交好,所以才讓這位嫡親公主的女兒嫁入北疆皇室,賜名懷恩公主,成為三皇子妃。
后來,皇權(quán)之爭,三皇子輸給了自己的弟弟,新帝登基沒多久,又被自己的重臣拉下,成為階下之囚,但礙于朝中軍心不穩(wěn),這位北疆皇帝又把三皇子封為了一個(gè)閑散侯爺,以此來羞辱于他。
當(dāng)初,公主臨死之時(shí),懇求陛下接回自己的女兒,大齊也派人去接了,北疆也同意了此事,可那懷恩公主卻不愿回來,只想守著自己的夫君。
再后來,懷恩公主生下一女,此女天生后背一朵蓮花,視為祥瑞,北疆皇帝就讓她師從圣女,賜名蓮花郡主,并打算讓她嫁給日后北疆的太子。
這蓮花公主及笄之年,便指婚給了當(dāng)時(shí)的太子,北疆皇帝也給侯爺府重新賜名,易安侯府。
再后來,這蓮花郡主嫁入太子府的第一年,隨太子一起去祖籍之地祭拜,以此來昭告天下。
沒想到,就在與太子回程途中,鄰國突厥來犯,蓮花郡主為了保護(hù)自己的夫君撤離,跟隨民眾一起誓死抵抗。
可祖籍之地兵力薄弱,守城將士不足五百人,面對詭計(jì)多端的突厥將士,蓮花郡主只能帶著五十人朝無涯山山頂走去,縱身一躍跳下了無涯山。
北疆太子繼位之后,追封蓮花郡主為皇后,至今未立新后,又將易安侯府的二女兒納入后宮。
聽說這個(gè)二女兒不是易安候夫人所生,但樣貌卻與跳崖的蓮花郡主有幾分相似,入宮便位極妃位,自生下皇子之后更是晉位為皇貴妃,乃六宮之首,更是從皇太后手中接過后宮之權(quán)。
所以以易安候夫人現(xiàn)在在北疆的身份,和在大齊的地位,大齊自是不敢怠慢。
這迎來送往都是禮部的事情,禮部自然要操辦妥當(dāng),否則一步小心將會引起兩國交戰(zhàn)。
“懷恩公主自小與顧侯爺親厚,臣等商議后......覺得可有顧侯爺出面代陛下招待易安候夫人,不知陛下意下如何?”禮部尚書李勇說道。
帝王想了想,道,“既然易安候夫人是為參加皇后壽誕,而皇后之表妹也剛好是顧侯爺?shù)姆蛉?,即如此,便用公主之禮讓顧侯爺出城去迎接易安候夫人,于三日后在宮中設(shè)家宴接風(fēng)洗塵?!?p> 家宴,意思就是讓大臣們的不要出席,讓世家小姐出面即可。
“陛下考慮周全,臣等無異議!”朝中大臣們趕緊高呼皇帝圣明。
戶部尚書陸原心里一直想著昨天的事情,自家女兒出現(xiàn)在那里,還有顧景桓與禮部尚書二公子打架一事,雖然顧家一早就封閉了消息,可若是禮部尚書參奏,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
沈林生可不覺得禮部尚書會放過顧家,這會子沒說話,只怕是日后憋著什么壞吧!畢竟那可是他最愛的寶貝兒子。
李尚書身在禮部,雖說只是掌管宮中禮儀和外國邦交,但若是他開口,只怕帝王也得同意某些事情,昨日顧小侯爺打了他的兒子,雖說只是小兒之爭......只怕這筆賬算是記下了。
顧侯爺看了一眼李尚書,金線祥云的廣袖中,手忍不住的收緊。
這陸家的女兒是個(gè)上不得臺面的,出來就出來......
這個(gè)蠢貨,自以為是......竟跑去與沈家二爺搶酒樓,還害得恒兒與人動手,打了這禮部尚書的兒子。
顧侯爺現(xiàn)在就怕此事再帝王面前提起。
江開元是見不得顧景桓好的,尤其是聽說了昨天的事情,加上素日里他可沒少與顧景桓結(jié)下梁子,所以他哪能放過今日的機(jī)會。
江開元眼看著散朝了,李尚書卻沒有要行動的表現(xiàn),他干脆示意自己在御史臺的人出面彈劾。
接到江開元的暗示,御史中丞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心中暗暗對好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