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出生天
晚蘇警惕的觀察著男子,就見他身著一身錦衣華服,挺拔高大,氣質(zhì)不凡。
雖是滿身狼藉,蓬頭垢面,但仍舊可以看出其不俗的容貌。
他既打暈了那老頭,想必是要就我吧!晚蘇心中暗忖。
雖然即便他不出手,自己也能治服住那老頭。
但畢竟人家一片好心,所以晚蘇還是客氣的道:“剛才,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p> “你叫我公子?”
男人仿佛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話一般,滿臉震驚。
見他這反應(yīng),晚蘇難免疑惑,難道這人和原主之前認(rèn)識?
可是她搜遍原主的記憶,卻沒有絲毫對男人的印象。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對不起小姐,在下眼拙。”
“你!”
男人似乎是被這話氣到了,咬牙切齒的伸手指向晚蘇。
晚蘇以為這人要打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雙手抱頭。
可等了良久都沒有動靜,她緩緩睜開眼。
就見那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攤倒在地,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喂,你怎么了?沒事吧!”
晚蘇幾步上前,伸手去拍打他的臉。
掌心處卻傳來一股不同尋常的炙熱。
他發(fā)燒了,憑借以往的經(jīng)驗,晚蘇連忙去檢查他的身體。
果然在撩起那人的長袍時,左邊的褲腿已經(jīng)被血浸濕了大半。
晚蘇拿出小剪刀剪開,就見左腿大腿處,竟有一個手掌般長,一寸來深的傷口。
此時那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只是外翻的皮肉都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了,傷口周圍也是紅腫一片。
看來是傷口發(fā)炎了。
晚蘇熟練的從空間里拿出一套手術(shù)工具。
因為她要將傷口處的腐肉剜掉,然后再把傷口縫合。
主修醫(yī)學(xué)的她做起這些簡直駕輕就熟。
不過兩刻鐘的功夫,原本外翻的皮肉就已回復(fù)平整。
還好她空間里準(zhǔn)備充足,直接給傷口用了原蛋白線,這下拆線都省了。
晚蘇原想再給這人直接輸一瓶消炎藥的,可是想到那些瓶瓶罐罐,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
于是便只能,拿出兩顆消炎的膠囊塞進(jìn)男人口中。
一番折騰,男人還在昏睡。
可是晚蘇卻是待不住了。
她抬眼看向外面,此刻約么已經(jīng)是午夜十分,正是人們進(jìn)入深度睡眠的時候。
現(xiàn)在逃跑,絕對是最佳時機。
可是自己如今身無分文,又是個柔弱女子,即便逃出去,怕也跑不了多遠(yuǎn)啊。
晚蘇將眼睛掃過男子的身體,就見這人的衣著,實在是華貴不凡。
尤其是腰間那鑲有玉片腰帶,一看就價值不菲。
“你剛才雖然救了我,但你不出手我也能自保,所以你算錦上添花??墒菦]有我,你那條腿,便要廢了,所以我是實打?qū)嵉难┲兴吞?。那我拿你點東西,作為報酬,合情合理吧!”
晚蘇一番自言自語,見男子始終沒有醒,便厚著臉皮的認(rèn)為人家默認(rèn)了。
于是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男人的衣服,扒了下來,僅給他留了一件里衣。
最后她還不忘將退燒藥,給男人喂下。
“救人,救到底,有我的藥,你保準(zhǔn)沒事兒,謝啦!””
從柴房逃出,晚蘇憑借著記憶,在各個小路上一通繞。
好在這些人當(dāng)時捉她來的時候,以為她會葬身于此。
所以根本沒有防范,連眼睛都沒給她蒙,就帶了進(jìn)來。
原主又是記憶力驚人,過目不忘,所以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逃了出來。
其間為了給原主報仇,她還特意,跑到那個崔大人住的,最豪華的房間。
將三箱百分之七十的醫(yī)用酒精,倒在外面的窗戶上,然后一把火燒了過去。
直到她離開院子跑到五里開外時,那精美的庭院里已是火光沖天,好不漂亮。
跑了一夜,晚蘇終于逃到一個小縣城內(nèi)。
她將自己從男子那里扒來的衣物,盡數(shù)當(dāng)?shù)?,卻不想竟換了三百兩銀子之多。
果然是個富家公子??!晚蘇看著手里沉甸甸的銀子忍不住,暗暗感嘆!
她為自己置辦了一身得體的衣服,又買了匹精神的白馬。
這才一騎絕塵朝著京城方向趕去。
原本晚蘇,對于要不要回尚書府這件事也是猶豫的。
能重活一世,她更希望,可以無憂無慮的瀟灑一生。
可她終究是占了原主的身體,才有了這,再世為人的機會。
于情于理,她都該先為原主報了仇,再為自己的人生做打算。
她回憶著原主短暫的一生,雖過得凄苦清貧,卻也是平平安安。
怎么忽然就會在回京的官道上遇襲了呢?事情明顯不符合常理。
而且想要非禮她的老頭,對她的身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顯然就是有身邊人,與這歹人勾結(jié)??!
如此復(fù)雜的謀害,還當(dāng)真是有意思呢!
一天一夜的行程,晚蘇終于來到尚書府。
看門的小廝,聽說是二小姐回來了,連忙進(jìn)去稟告。
一炷香的功夫后,一個身穿蜜合色長襖的,明艷婦人,在眾丫鬟的簇?fù)硐伦吡顺鰜怼?p> 她一見晚蘇,便熱絡(luò)伸出雙手抱住了她。
晚蘇一陣錯愕,還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聽這婦人帶著哭腔道:“我的好女兒啊,你終于回來了。你若有個好歹,可讓我與死去的鄭姐姐怎么交代?。 ?p> 晚蘇這才恍然,原來來人,正是如今的尚書府夫人,李氏。
“你個孽障,還有臉回來!”
李氏身后,一個男人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來人正是戶部尚書梁修。
梁修如今三十五六歲的年紀(jì),身材修長挺拔。
面容白皙,眉目舒朗,一頭烏黑的濃發(fā),梳于頭頂玉冠之中,是典型的文人君子形象。
只是他總喜歡板著臉,緊抿雙唇。
所以給人一種,嚴(yán)肅疏離之感。
“父親,女兒今日剛剛回府,不知做錯何事,竟引得您如此大動干戈。”
晚蘇面上假裝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心里卻在暗諷。
自己女兒出了事,不為女兒主持公道,卻先埋怨女兒給自己丟臉起來,當(dāng)真是自私之極?。?p> 梁修見此刻門口的行人來來往往,他不想將自家的丑事宣揚的世人皆知。
只得忍下心中的怒氣,盡量壓低生音,咬牙切實的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但凡你有一點羞恥之心,也該自盡而亡。怎么還好意思舔著臉回來。”
晚蘇感覺自己額頭的傷又有些疼了,心道天下怎會有這樣的父親,難怪原主會撞柱子呢!
李氏卻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裝出一副凄凄哀哀的表情道:“老爺,您別怪晚蘇,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讓性子柔弱的王媽媽去接晚蘇的。這才讓晚蘇被歹人擄走,遭遇不測。如今晚蘇能活著回來就好,其他的就都不要計較了吧!”
李氏的哭聲極大,不一會便吸引了十來個吃瓜群眾過來看熱鬧。
她這話雖聽上去是在為晚蘇求情,可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晚蘇如今已是貞潔不保的殘花敗柳。
眾人聽后皆是一臉嫌棄的表情,對著晚蘇指指點點。
看這架勢,想必尚書府二千金被歹人擄走,失了貞潔的事,不消半日就能傳遍京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