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莫名的睡意
來到衙門,他并沒有進(jìn)衙門公堂,而是往后方走,直接走到牢獄門口。
“左副都頭!”
兩個看守在監(jiān)獄門口的民壯兵丁,向陳云行禮。
“嗯!辛苦!”
陳云應(yīng)了一聲,就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民壯兵丁看守牢獄門口,跟牢里的獄卒是兩個系統(tǒng)。
這跟看守糧庫的也是民壯兵丁,但是,糧庫里面翻曬谷物,抓老鼠,核對數(shù)量的卻不能是民壯兵丁一樣的,都要兩個系統(tǒng)。
無論是獄卒出入監(jiān)牢,還是糧工出入糧庫,都要過民壯兵丁的關(guān)。
這就是為什么民壯兵丁一定是清白人家的原因,只有清白人家才會珍惜這個清白,那些本來就是賤戶的,底線相應(yīng)就會更低一些。
老刁早早就準(zhǔn)備好了茶水,還有個小炭爐溫著,對羅都頭都沒有這個待遇,但是對陳云這個副都頭,老刁卻上心的緊。
沒法子!
陳云是他的大主顧。
因為最近,陳云試驗出一種可以看見陰魂的法子,他把籠子里的老鬼給拎出來,并沒有用煞氣將它現(xiàn)形。
而是根據(jù)傳說上那樣,用柳葉泡過的水洗眼睛,居然能在一個時辰內(nèi)看見這老鬼。
然后,讓老刁用柳條編出鎖鏈,再用自己那并不算太成熟的鎮(zhèn)妖殺鬼印,在柳條鎖鏈以及鐐銬下禁制,居然真的能鎖住老鬼。
而且在自己的鎮(zhèn)妖殺鬼印禁制過的柳條鎖鏈以及柳條鐐銬,居然強韌到異乎尋常,尋常大漢應(yīng)當(dāng)是扯不開的。
把這個思路打開了之后,似乎讓陳云戳破了一層窗戶紙,打開了另一扇大門。
現(xiàn)在他的軍糧袋里面儲存著的不少柳條鐐銬和柳條鎖鏈,這可是聊齋世界,有鬼那是正常的。
說不定哪天要真用上這些玩意兒,有備無患!
當(dāng)然他準(zhǔn)備這些是為了捕快衙役們準(zhǔn)備的,老刁平時跟他聊天時,說起以前遇到過疑似鬼物作案時,最后都束手無策的事兒。
所以,既然老刁手這么巧,平時就少拿囚犯發(fā)泄,多去編一點鎖鏈,以及鐐銬。
不得不說,老刁的手巧是真巧,他編出來的鎖鏈和鐐銬,確實就連陳云這樣的神力都很費勁才扯斷。
這種東西就像竹篾,竹子很容易弄斷,但你真的把它剖開,剖成竹篾編成一個東西,反而很難弄斷弄散,道理是一樣的。
所以,陳云在老刁這里買了不少的柳條制品,老刁沒想到自己有一日還可以用編織柳條來掙錢。
說實話,他本來沒想要錢,但是陳云硬給,而且這東西也太多了,想想收點辛苦錢也無妨。
所以完成了交易之后的老刁對陳云的態(tài)度那是極好,就比如現(xiàn)在,就早早的給他準(zhǔn)備好了茶水,等著他練刀渴了的時候喝。
卻沒想到今天,陳云剛來到就昏昏欲睡,卻也沒有練刀的想法。
老刁不由的笑著說了一句:“左都頭,就算年輕,也需節(jié)制?。 ?p> 陳云知道老刁的意思,但他今日卻沒什么精神跟老刁玩笑,只是擺擺手,就靠在椅子上昏昏睡去。
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中午飯點。
被老刁拍醒之后,不知道跟老刁說了一句什么,就晃晃悠悠的回家了。
飯桌上,今天沒肉,只是清茶淡飯與咸菜,就算縣太爺家也不能天天吃肉啊!
陳云在飯桌上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飯給吃完的,也不知道九姑娘跟自己說了什么話。
反正他就是迷迷糊糊的吃完飯,又迷迷糊糊的回到縣衙牢房門口睡覺。
然后,快天黑時,才被換班的民壯兵丁給叫醒,然后才迷迷瞪瞪的回家。
這時候,就算是再不懂,也能看出陳云不對勁!
九姑娘慌了,趕緊吩咐墩子在家守著陳云,她飛奔出去,朝縣城里唯一一家醫(yī)館跑去。
醫(yī)館大夫年紀(jì)有些大了,但是被九姑娘催得急,一路急匆匆的趕來,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差點一口氣沒過來。
“我說你們家??!下回真有如此著急的話,便去搞個牛車這樣還快一些。
我的醫(yī)館離你家著實有些遠(yuǎn)了,老夫這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老夫明年都八十了,哪能像你等年輕人!”
老大夫的藥箱,被九姑娘背著,老大夫自己也被一個膀大腰圓的藥童背著。
但就算是背著,八十多歲了,也被顛的難受?。?p> 不過就算如此,老大夫心情也豁達(dá),就是這么一說而已。
真要個牛車,那個速度還不如讓藥童給背著呢!
“大夫,家中沒有牛車,讓您受累了,我相公就是挺不對勁的,所以我便著急!
如果不是事情緊急,要不然這快天黑了,也不敢勞煩您老呀!”
九姑娘趕緊致歉,老大夫的藥箱是樟木頭做的,挺沉,她背著這沉重的藥箱,一邊快走一邊致歉。
索性這縣城真的不大,再加上是一路著急走,所以九姑娘很快就把老大夫引到了家里。
老大夫見到陳云時,覺得這個人很好啊,最起碼在外在表現(xiàn)看來他臉色紅潤,睡得挺香,并沒有任何不妥。
而且,他凝神靜氣之后,給陳云把脈,發(fā)現(xiàn)陳云的脈象只是正常睡著之后的脈象,也并沒有任何發(fā)病跡象。
扒開陳云的眼皮,看了一眼,又扒開陳云的嘴巴看了一下舌頭。
最后他還趴在陳云鼻子邊上聞他呼吸的聲音與氣味,還拿著一個竹筒子,頂在陳云的右胸上聽胸膛里的聲音。
脈象,呼吸氣味以及瞳孔舌苔都看過了,全部都正常。
但這恰恰是最不正常的。
因為老大夫忙完了這一切之后,陳云依然不為所動,睡得呼呼作響。
睡得太死了!
老大夫用力搖了搖這睡著的陳云,陳云卻不為所動,依然未醒,他就知道事情大了。
到家里看到人了之后,才知道他要看的是新到縣城的左副都頭,他更知道,左副都頭武藝不錯!
一個武藝不錯的副都頭,在沒有喝醉酒的情況下,如果沒有毛病,不可能讓自己這么扒拉推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就算是普通正常人,也不可能沒有半點反應(yīng)。
這絕對是病了!
“左副都頭這嗜睡癥,是何時開始有征兆的?”
看老大夫怎么檢查也得不出結(jié)論,九姑娘急得都不知道怎么辦了,左老頭又不在家,有點六神無主的意思了。
聽到老大夫的詢問,她認(rèn)真想了想:“應(yīng)當(dāng)是早上,平日里我相公早早天沒亮,就起床練刀。
可是今日睡到日上三竿,我來叫了才起去衙門當(dāng)值,中午回來吃飯時,已經(jīng)有點迷糊,到了晚上回到家連飯都沒吃便倒頭就睡。
此時我才發(fā)覺不對勁,所以才去醫(yī)館找的您!
難道你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毛病嗎?”
老大夫皺緊眉頭,思來想去實在找不到以前可以依照的病例經(jīng)驗:“許是老朽無能,我竟看不出左副都頭究竟是何毛病。
眼前只是嗜睡,并無太大危害,且等今晚過去,興許明日左副都頭便睡足了,精神恢復(fù)也說不定。
這樣,老朽先回去,查找醫(yī)書記錄,看是否有記載此類癥狀的。
等明日左副都頭依然是睡著了起不來,那便再去叫老朽?!?p> 老大夫覺得今天所受之挫折,前所未有,因為以前就算有他拿不下的病癥,他也能看出個端倪來。
可是今日,他卻看不出有什么不對,但這就是最大的不對。
他在想他到底有什么可以讓一個人睡著了,但對身體暫時沒有影響。
就算是蒙汗藥也做不到??!
老大夫無奈離開,九姑娘送了出去。
墩子茫然無措的坐在陳云床邊上,他還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是這樣睡在床上,誰叫也叫不醒。
那個時候他還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現(xiàn)在他知道了,叫來了大夫,大夫卻搖著頭走,也就是說連大夫都沒辦法了!
墩子抽了抽鼻子,猛地伸出手,用力的去推陳云。
“姐夫,你醒醒!”
“姐夫……”
“姐夫……”
推的很用力,沒想到竟還把陳云給推醒了!
“嗯……墩子……怎么了?”
醒過來的陳云發(fā)出一聲睡夠了的滿足嘆息,有點詫異的看著已經(jīng)哭成了花臉貓的墩子。
“不是,墩子,你哭個啥?難道淘氣讓你姐給揍了?”
聽到聲音,九姑娘沖了進(jìn)來,看到的是已經(jīng)做起來的陳云,忍不住喜極而泣。
看著她倆的樣子,陳云終于意識到,問題大了。
突然院里大門響,是左老頭回來了。
左老頭興沖沖的拎著一個藤條編的籠子,里面有一條不小的蛇。
“左云,你要的蛇,給你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