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城外的宮道上,六人對(duì)峙,刺客不再多言,長(zhǎng)驅(qū)直入。
刺客三人為首的九階初是天下鏢王,另兩名職業(yè)是刀客、劍客。
刀客、劍客二人皆是八階上,直沖云刃而來,李齊黑獅劍出鞘,沖向劍客,青鸞則面對(duì)刀客。
刀對(duì)刀,劍對(duì)劍,上下不分。
九階鏢王微微一笑,一展黑衣,藏在衣袖中的飛鏢、回旋鏢便傾囊而出,十?dāng)?shù)飛鏢飛向云刃。
李齊、青鸞先后回防,如此下來,云刃便落下風(fēng)。
李齊突然直刺劍客,再一回?fù)?,奪回上風(fēng),劍客也不甘示弱,詳撤三米,又立即飛斬,李齊全力躲閃,劍客實(shí)在滑溜得很。
青鸞的武功在李齊之下,出手十招不到便已入下風(fēng),刀客步步緊逼,青鸞無法抽身護(hù)主。
鏢王終于動(dòng)身,雙手雙鏢,直沖云刃,飛出一鏢,云刃拔出青龍劍全力格擋,生生吐出一大口鮮血,滿臉漲紅。
“原來你真的沒了武功?!本烹A鏢王笑著說道。
“見笑了,咳?!痹迫谢氐馈?p> “呵,下一鏢,可見生死!”九階鏢王說著全力飛出第二鏢。
李齊見狀,吶吶自語了一句“罷了”后便大吼一聲,刺傷劍客。
黑獅劍輕而易舉地?fù)踝×司烹A鏢主的全力一擊,鏢王驚訝防守,黑獅劍回到了李齊手中。
“云兄,百萬恩情,今日盡數(shù)奉還?!崩铨R淡淡說道。
下一秒,李齊氣血翻涌,以自身生命為燃料,強(qiáng)登九階上的境界!
“不!”云刃本想阻止,但為時(shí)已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多年亦弟亦友的李齊義無反顧地沖向天下九階鏢王和八階上劍客的圍攻。
“欲殺云刃,先過我這一關(guān)!”
說著黑獅劍斬?cái)鄤团鍎?,震暈八階上劍客,此時(shí)他的眼角、唇邊、鼻子、耳朵都已滲出血絲。
“什么狗鏢王,要?dú)⒃菩?,都得死,老李最后一劍,殺得了你天下鏢王否!”李齊怒喊道。
“后起之秀,青出于藍(lán),若你今日不死,日后必入十階,不過你是活不成了。”鏢王說著也迎了上去。
“呃——不!”鏢王發(fā)出了最后不甘的怒吼,倒在血泊之中。
“還是老李的劍快。”力竭的李齊盤坐在地上說道。
幾陣巨響,驚得云刃轉(zhuǎn)頭去看,原來是滄州知州率騎兵救援,滄州軍擒下刀客,將三人帶走了。
云刃不顧重傷,跑到李齊身側(cè),與他并坐于這滄州黃昏古道之上。
李齊微聲說道:“云兄,老李這一劍還真護(hù)得云兄、殺得鏢王啊。”
云刃忍住淚花,祝賀他。
“記得老李當(dāng)年與人打架,輸了,將死時(shí)云兄救我一命,還視我如友,老李不勝感激,學(xué)劍,便是等著這一天,至少讓云兄死老李后頭?!?p> “葬于何處?”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還?”李齊就此斷氣。
云刃望向北海,腦海中浮現(xiàn)與李齊的往事……
他說待在云刃身邊是為錢,可是卻為云刃丟命。
“你給錢就行?!痹迫邢肫鹂婆e前李齊說的話,又遙望北海,憶起去年與李齊一起出使東洋,刀斧不懼,不費(fèi)一兵一卒得到北海。
“李齊啊,不像其他人,默默無聞,說話比吃飯還少,唉?!痹迫袊@聲道。
這時(shí)青鸞也走了過來,怔怔地問道:“真就不管李齊了?”
云刃苦笑道:“老李已說出他心中的,欲歸之處,‘青山處處埋忠骨’此青山哪里還有彼青山?青鸞,我們先回青山,讓老李入土為安吧。”
青鸞應(yīng)了一聲,云刃似哭似笑,對(duì)著早已合眼的李齊說道:“我、楊恒,黃宣,楊政與你,咱們五個(gè)雖未結(jié)義,卻如同異性兄弟,你放心,我不會(huì)善罷甘休的?!?p> 到了青山,宗主府內(nèi)。
青河宗眾人聽聞此事,人心惶惶,大供奉白竹說道:“青山深處的白竹林,千年難遇,讓我穩(wěn)住了這宗蟒境界,李齊這孩子忠義少有,這白竹林便是他找到的,說來我還欠他人情,當(dāng)與你一起為他復(fù)仇血恨?!北娙它c(diǎn)頭贊同。
“大供奉須坐鎮(zhèn)青山,此一去,還請(qǐng)鄭爺爺與三長(zhǎng)老陪同?!痹迫姓f道。
青河三長(zhǎng)老初入九階,鄭爺爺則是青河宗兩大智囊之一,另一位是徐明,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副宗主。
徐明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只能是鄭爺爺去了。
去信都的路上,再無第一次來的歡聲笑語,六人都沉默寡言。
云刃特意繞開了滄州,到了信都,去了云宅。
云老太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嫡長(zhǎng)孫,欣喜萬分,眼角泛起淚光,云刃卻笑不起來。
“怎么了?”云老太見孫子異常問道。云老太喝退旁人。
“奶奶,諒孫兒失儀,在滄州港遇刺,好友為孫兒戰(zhàn)死,趕回去安葬尸首,故晚了許久?!痹迫谢氐馈?p> “?。控M有此理!”云老太說道。
云老太帶著一百甲士往信都府衙去。
云刃震驚說道:“奶奶,這恐怕——”
云老太溫和地說道:“你父親沒告訴你嗎?這是虎賁軍,陛下特許的,都是極品精銳,不亞于羽林,滿朝文武,只有你父親有此殊榮,還有十八位虎賁衛(wèi),都是八階以上高手:我這里只有一百虎賁軍和兩名虎賁衛(wèi),另八百虎賁軍和十三名虎賁衛(wèi)都在你父親手里,也在陛下限制之中,他沒說過?”
“陛下竟如此信任父親?那另一百虎賁軍和三名虎賁衛(wèi)呢?”云刃心中大驚,疑惑問道。
“是啊,聽說你父親又封了司禮伯,剩下的當(dāng)然是跟著你啊?!痹评咸鴮O子的頭目應(yīng)道。
聽到身份暴露,暗處的兩名虎賁衛(wèi)現(xiàn)身道:“老夫人。少爺,我們兩人是受老爺之命護(hù)您周全,另一位與虎賁軍留在了青山,在下雄祿,在下雄高.?!倍寺曇魸u小。
“雄祿,我說你去哪了,原來如此,說,滄州為何不出手?”云刃怒問道。
“少爺,您知道我是九階初,而雄高是我親弟弟,八階上,那日我二人出手了,拖住了一名九階初和兩名八階初,否則就算那位李壯士以命換命,也救不了您啊。”
云刃大驚,兩名九階,四名八階,刺殺主使必定位高權(quán)重。
“今日之后便可光明正大地保護(hù)少爺了?!毙鄣撜f道。
云刃淡然一笑,否定道:“不可,下次再有刺殺,你二人便是出奇不意的暗棋,也是我的最后屏障?!?p> 兩雄伏首,面對(duì)云刃的信任,眼中浮現(xiàn)出幾珠淚花。
“稟少爺,來了三個(gè)人,說是要見您,通了名,叫楊恒、黃宣、楊政?!痹普芗逸p聲說道。
云刃唉了一聲,遲早是要來的,對(duì)云老太說道:“奶奶,稍等一下,孫兒去去便來?!?p> 三人進(jìn)了云宅,見了云刃,不吭一聲,只等云刃開口。云刃將滄州刺殺始來說了一遍,黃宣說道:“此事不怪云兄,若我是李齊,我也這樣選?!?p> 云刃坦然說道:“京都局勢(shì)大變吧?這不重要,先隨我們?nèi)バ哦几冒桑瑔枂柺潞笄闆r?!?p> 眾人來到信都府衙,信都知州親自出迎,道:“圣上口逾,此事交監(jiān)察院處理,正使大殿下在京都,您是太常寺少卿;實(shí)是……無權(quán)查看?!?p> 云刃氣急敗壞,黃宣淡淡說道:“在下黃宣,監(jiān)察院四主辦,奉正使令,徹查此案,大人請(qǐng)看?!秉S宣又掏出監(jiān)察院令牌,知州拱手相讓。
信都知州又說道:“那這二位?”
“在下左中郎將。”楊恒回道。
“在下吏部左議郎?!睏钫氐?。
知州瞬間放行,云刃驚掉了下巴,說道:“你們?cè)趺磿?huì)升官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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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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